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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聊著，外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安歌和季珠兒一起往外看去，見一男匆匆趕來，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了，那男子恭恭敬敬地與二人道：“夫人，表姑娘，將軍說今晚有事要處置，可能晚一些迴來，特令屬下迴來通知一聲，叫夫人放心。”
安歌臉色變了變，景煜鬧出那麽大陣仗，他應該都知道了，不趕緊解決煜兒這些事，去處理什麽更緊急的事了？
“他去哪兒了？大概什麽時辰迴來？”
那人為難道：“將軍說是去四王爺府上了，至於何時迴來，屬下不知。”
去四王爺那兒了？那就是去處理景煜的事了。
安歌心裏有些擔憂，也不知四王爺這次會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麽？
……
四王爺府上。
殷澈也早早就知道今日景煜鬧出來的那些事，說什麽他景家軍在的一日就守北城百姓安居樂業，這不是啪啪打他的臉麽？
哦，感情他殷澈在北城十多年了什麽建樹都沒有，要你一個才來一年左右的孩子替百姓出頭？！
他正在家裏生著氣，下人過來報說景瀾來了。
他以為景瀾是來替弟弟道歉的，叫人帶景瀾進來，自己黑著臉坐在堂前，打算等下不給景瀾好臉色看，非得逼景瀾同意跟他去京城造反，把殷沐從皇位上拉下來才算。
景瀾過來後，抬手抱拳和殷澈打了聲招唿，接著沒有廢話，直接道：“四王爺，今日我弟弟出的風頭，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不過你不用擔心，北城永遠是你的地盤，我景家不會動分毫。”
一聽他果然是來道歉的，殷澈臉色好了些，不過還是不打算立即就原諒景瀾，他還要講條件呢。
但景瀾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接著道：“我已經修書迴去告訴皇上，打算即刻啟程迴京。”
景瀾還沒說迴去幹什麽，殷澈臉色便立即又黑了。
先前景瀾灰頭土臉地從京城詐死跑到北疆的時候，對殷沐直唿其名，可沒這樣畢恭畢敬地叫過皇上。
那個時候，景瀾很衝動，說殷沐搶了他媳婦兒，要問自己借兵迴去直接端了皇宮，殺了殷沐救出他媳婦兒。
但當時殷澈卻覺得，時候沒到，布局的也不全麵，太衝動迴去肯定誤事，所以沒把兵借給他。
之後恰好梁知烈要去京城和殷沐談戰敗賠償之事，梁知烈答應替景瀾要迴安歌，二人這才熟識，也才有了後來的一係列的事。
如今景瀾對殷沐這態度，似乎有那麽一絲微妙……
殷澈沉吟良久，故作平靜地問道：“你迴去做什麽？”
景瀾道：“鄔國勢力日益壯大，皇城動蕩，怕是要內亂，到時候遭殃的是百姓，所以我打算迴去幫皇上一起……”
殷澈沒等他說完，“嘭”的一聲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景瀾問道：“你什麽意思？你打算棄我去投奔殷沐？你忘了他當初怎麽對你的了？”
景瀾淡然地瞧著殷澈氣急敗壞地樣子，給自己添了杯茶，端起來喝了一口，吐出兩個字：“沒忘。”
殷澈氣得更厲害了：“那你還迴去幫他？還是你幫他之後再謀反？”
景瀾搖頭：“不是，殷沐的皇位動不得。”
殷澈氣得一屁股坐了迴去，道：“景瀾你現在是不是太沒種了？殷沐搶你媳婦這種侮辱你都能忍，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景瀾沒被他激怒，這些話也不是殷澂第一次說了，他一開始確實有些衝動的想法，一是因為當時安歌沒在他身邊，二就是因為殷澈天天念叨他刺激他。
現在安歌安然無恙地迴來了，他也漸漸冷靜下來了，不會輕易再被殷澈煽動。而且，就按拋開仇怨，他也有別的考慮。
“四王爺，京中有一隻軍隊直屬殷沐，前幾年大黎東岸倭寇入侵，近幾年北疆戰亂連連，殷沐都沒有任何舉動，可最近那隻軍隊突然出動了，說是守衛京城治安，你可知為什麽？”
殷澈唇角抽了抽，道：“原來你怕這個？我的景大將軍啊，那隻軍隊再怎麽裏精英武，他數量上能有我和你的人手加一起多麽？你這就是杞人憂天！”
景瀾失笑：“京城易守難攻，殷沐占了先天優勢，這個到底不需要我與你細細講解。何況，我更深的考慮不是人手的問題，是你壓根不適合當皇帝。”
這句話先帝先前也和殷澈說過，但是殷澈又天生勇猛，野心勃勃，先帝就是怕他和殷沐爭皇位才把他弄來北疆不讓他迴去的。所以殷澈最討厭別人說他不適合當皇帝。
他氣得走過去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景瀾你丫真不是玩意兒！當初你媳婦兒在殷沐手裏的時候，你不是對我言聽計從麽！現在居然說我不適合當皇帝！我不適合你適合嗎？！我是先帝親生骨血，我除了不是先皇後生的我什麽地方比那殷沐差了？！我還是他哥呢！”
景瀾平靜地將他的手從自己的鼻子上拿開，又掏出安歌親手花錢給他買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後才緩緩開口問道：“朝中文官，你認得幾個？”
景瀾直刺最重要的一點，刺的殷澈心裏抽疼，他來北疆這麽多年，除了先帝在位時那些個老臣，一個都不認識，而且那些老臣，一個個都賊得很，怕也不會跟他。
其實這點上他和景瀾比較像，旁的王爺想篡位，肯定一早就和朝中大臣打好關係了，但他們倆，都沒什麽交往交好的官員。景瀾是性格使然，殷澈是心裏壓根瞧不上文官。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那些文官我可以一個一個買通！我給他們比殷沐給他們更好的利益，他們不就跟我了？”
他要是這麽說……景瀾就不勸了，淡淡笑了笑，道：“行，那我先迴京幫殷沐把鄔國的一些勢力清繳，你正好趁這段時間慢慢布局。等四王爺也迴京的時候，你與殷沐的事我絕不插手。”
殷澈急躁地來迴踱了兩圈，然後停了下來，黑著臉指著他，道：“景瀾，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不要臉還能如此坦然的！”
景瀾淡淡笑一笑，沒說話。
殷澈雖氣，但也知道景瀾就是來通知他一聲，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都走定了。再爭執下去也沒什麽意義。
他可算是得教訓了！日後絕對不能跟既沒有把柄又不比自己勢力差多少的人做交易！
但他心裏還是不願就這麽放過景瀾，他咬牙片刻，道：“好，你想走，我不攔你，但你得和我打個賭，隻要你贏我，我就老老實實在北城一步不出去，但我要贏你，隨你怎麽樣，你愛哪兒哪兒去！”
景瀾稍作思考，問道：“你要比什麽？”
“你不是擅長箭術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來人，把我的弓箭拿過來！”
不多會兒，婢女將殷澈的弓箭拿了過來，殷澈放到景瀾手邊的茶幾上，又隨手一指外頭院子裏灑掃的婢女，道，“你把她頭上的絹花射下來，就算你贏。”
殷澈說話聲音不小，那婢女聽見了，頓時嚇得手裏的掃帚都沒拿穩，撲通一聲跪下，身子直發抖，害怕地往廳中看，不停求饒道：“王爺饒命……”
四王爺看了她一眼：“放心，要真死在將軍箭下也是你的造化！到時候本王多賠你家人些銀子就是了。”
那婢女還是哭，但卻不敢說什麽了。
景瀾拿起弓，輕笑一聲道：“射絹花？我覺得你是在侮辱我。”
殷澈嘴角抽了抽，那朵別在婢女右側發間的藍色小絹花有雞蛋那麽大，他找對於景瀾而言卻是不算難瞄準，但難的是瞄會動的。那婢女膽子小，如今身子都在不停地打擺子，發間的絹花也跟著她不停地抖動，抖的殷澈都覺得眼花，景瀾居然說侮辱他？
殷澈瞪著他：“那你想射哪裏？”
景瀾上下打量了那婢女一眼，道：“右耳的耳璫下那隻蝴蝶如何？”
耳璫？蝴蝶？
殷澈最近看書比較用功，所以眼睛有些不好使，根本看不清那婢女耳朵下的飾物到底是什麽，他走過去底下頭才看清那婢女耳璫下墜的確實是隻銀蝴蝶，但隻有指蓋那麽大，此時隨著婢女打擺子，那蝴蝶也在不停地轉圈。
況且，這麽小的東西，箭頭都比它大，景瀾能把它射下來？
要是真能射下來，他還真的敬景瀾是條漢子了！
殷澈又走了迴去，對景瀾道：“蝴蝶就蝴蝶，不過你可別失手了，到時候自己打自己臉！”
景瀾點點頭，拉開弓瞄準那隻蝴蝶，婢女已嚇得閉上了眼睛。
殷澈又道：“既然你這麽有信心，那我還要給你加個條件，你不能傷那婢女的耳朵分毫，要是流了一滴血，都算你輸！”
景瀾淡淡一笑：“四王爺果真憐香惜玉。”
說完這句，“嗖”的一聲，箭飛了出去，婢女隻覺得耳畔又倒涼風吹過，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景瀾手裏的箭已經沒了，弓也放迴了原處。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耳朵，都還在，都還好好的，心裏一鬆，頓時哭了起來。
那隻簡插在她身後不遠處的牆上，殷澈跑過去仔細看了看，發現箭頭已經插入牆麵三分，而那隻蝴蝶的半隻翅膀，也被這隻箭射入了牆壁之中。
這箭術，已經不能用精湛來言說了！
殷澈半晌才從震驚中迴過神來，黑著臉對景瀾道：“我願賭服輸，你走吧！”
景瀾抱拳迴道：“多謝四王爺，這段日子承蒙四王爺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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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聊著，外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安歌和季珠兒一起往外看去，見一男匆匆趕來，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了，那男子恭恭敬敬地與二人道：“夫人，表姑娘，將軍說今晚有事要處置，可能晚一些迴來，特令屬下迴來通知一聲，叫夫人放心。”
安歌臉色變了變，景煜鬧出那麽大陣仗，他應該都知道了，不趕緊解決煜兒這些事，去處理什麽更緊急的事了？
“他去哪兒了？大概什麽時辰迴來？”
那人為難道：“將軍說是去四王爺府上了，至於何時迴來，屬下不知。”
去四王爺那兒了？那就是去處理景煜的事了。
安歌心裏有些擔憂，也不知四王爺這次會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麽？
……
四王爺府上。
殷澈也早早就知道今日景煜鬧出來的那些事，說什麽他景家軍在的一日就守北城百姓安居樂業，這不是啪啪打他的臉麽？
哦，感情他殷澈在北城十多年了什麽建樹都沒有，要你一個才來一年左右的孩子替百姓出頭？！
他正在家裏生著氣，下人過來報說景瀾來了。
他以為景瀾是來替弟弟道歉的，叫人帶景瀾進來，自己黑著臉坐在堂前，打算等下不給景瀾好臉色看，非得逼景瀾同意跟他去京城造反，把殷沐從皇位上拉下來才算。
景瀾過來後，抬手抱拳和殷澈打了聲招唿，接著沒有廢話，直接道：“四王爺，今日我弟弟出的風頭，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不過你不用擔心，北城永遠是你的地盤，我景家不會動分毫。”
一聽他果然是來道歉的，殷澈臉色好了些，不過還是不打算立即就原諒景瀾，他還要講條件呢。
但景瀾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接著道：“我已經修書迴去告訴皇上，打算即刻啟程迴京。”
景瀾還沒說迴去幹什麽，殷澈臉色便立即又黑了。
先前景瀾灰頭土臉地從京城詐死跑到北疆的時候，對殷沐直唿其名，可沒這樣畢恭畢敬地叫過皇上。
那個時候，景瀾很衝動，說殷沐搶了他媳婦兒，要問自己借兵迴去直接端了皇宮，殺了殷沐救出他媳婦兒。
但當時殷澈卻覺得，時候沒到，布局的也不全麵，太衝動迴去肯定誤事，所以沒把兵借給他。
之後恰好梁知烈要去京城和殷沐談戰敗賠償之事，梁知烈答應替景瀾要迴安歌，二人這才熟識，也才有了後來的一係列的事。
如今景瀾對殷沐這態度，似乎有那麽一絲微妙……
殷澈沉吟良久，故作平靜地問道：“你迴去做什麽？”
景瀾道：“鄔國勢力日益壯大，皇城動蕩，怕是要內亂，到時候遭殃的是百姓，所以我打算迴去幫皇上一起……”
殷澈沒等他說完，“嘭”的一聲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景瀾問道：“你什麽意思？你打算棄我去投奔殷沐？你忘了他當初怎麽對你的了？”
景瀾淡然地瞧著殷澈氣急敗壞地樣子，給自己添了杯茶，端起來喝了一口，吐出兩個字：“沒忘。”
殷澈氣得更厲害了：“那你還迴去幫他？還是你幫他之後再謀反？”
景瀾搖頭：“不是，殷沐的皇位動不得。”
殷澈氣得一屁股坐了迴去，道：“景瀾你現在是不是太沒種了？殷沐搶你媳婦這種侮辱你都能忍，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景瀾沒被他激怒，這些話也不是殷澂第一次說了，他一開始確實有些衝動的想法，一是因為當時安歌沒在他身邊，二就是因為殷澈天天念叨他刺激他。
現在安歌安然無恙地迴來了，他也漸漸冷靜下來了，不會輕易再被殷澈煽動。而且，就按拋開仇怨，他也有別的考慮。
“四王爺，京中有一隻軍隊直屬殷沐，前幾年大黎東岸倭寇入侵，近幾年北疆戰亂連連，殷沐都沒有任何舉動，可最近那隻軍隊突然出動了，說是守衛京城治安，你可知為什麽？”
殷澈唇角抽了抽，道：“原來你怕這個？我的景大將軍啊，那隻軍隊再怎麽裏精英武，他數量上能有我和你的人手加一起多麽？你這就是杞人憂天！”
景瀾失笑：“京城易守難攻，殷沐占了先天優勢，這個到底不需要我與你細細講解。何況，我更深的考慮不是人手的問題，是你壓根不適合當皇帝。”
這句話先帝先前也和殷澈說過，但是殷澈又天生勇猛，野心勃勃，先帝就是怕他和殷沐爭皇位才把他弄來北疆不讓他迴去的。所以殷澈最討厭別人說他不適合當皇帝。
他氣得走過去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景瀾你丫真不是玩意兒！當初你媳婦兒在殷沐手裏的時候，你不是對我言聽計從麽！現在居然說我不適合當皇帝！我不適合你適合嗎？！我是先帝親生骨血，我除了不是先皇後生的我什麽地方比那殷沐差了？！我還是他哥呢！”
景瀾平靜地將他的手從自己的鼻子上拿開，又掏出安歌親手花錢給他買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後才緩緩開口問道：“朝中文官，你認得幾個？”
景瀾直刺最重要的一點，刺的殷澈心裏抽疼，他來北疆這麽多年，除了先帝在位時那些個老臣，一個都不認識，而且那些老臣，一個個都賊得很，怕也不會跟他。
其實這點上他和景瀾比較像，旁的王爺想篡位，肯定一早就和朝中大臣打好關係了，但他們倆，都沒什麽交往交好的官員。景瀾是性格使然，殷澈是心裏壓根瞧不上文官。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那些文官我可以一個一個買通！我給他們比殷沐給他們更好的利益，他們不就跟我了？”
他要是這麽說……景瀾就不勸了，淡淡笑了笑，道：“行，那我先迴京幫殷沐把鄔國的一些勢力清繳，你正好趁這段時間慢慢布局。等四王爺也迴京的時候，你與殷沐的事我絕不插手。”
殷澈急躁地來迴踱了兩圈，然後停了下來，黑著臉指著他，道：“景瀾，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不要臉還能如此坦然的！”
景瀾淡淡笑一笑，沒說話。
殷澈雖氣，但也知道景瀾就是來通知他一聲，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都走定了。再爭執下去也沒什麽意義。
他可算是得教訓了！日後絕對不能跟既沒有把柄又不比自己勢力差多少的人做交易！
但他心裏還是不願就這麽放過景瀾，他咬牙片刻，道：“好，你想走，我不攔你，但你得和我打個賭，隻要你贏我，我就老老實實在北城一步不出去，但我要贏你，隨你怎麽樣，你愛哪兒哪兒去！”
景瀾稍作思考，問道：“你要比什麽？”
“你不是擅長箭術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來人，把我的弓箭拿過來！”
不多會兒，婢女將殷澈的弓箭拿了過來，殷澈放到景瀾手邊的茶幾上，又隨手一指外頭院子裏灑掃的婢女，道，“你把她頭上的絹花射下來，就算你贏。”
殷澈說話聲音不小，那婢女聽見了，頓時嚇得手裏的掃帚都沒拿穩，撲通一聲跪下，身子直發抖，害怕地往廳中看，不停求饒道：“王爺饒命……”
四王爺看了她一眼：“放心，要真死在將軍箭下也是你的造化！到時候本王多賠你家人些銀子就是了。”
那婢女還是哭，但卻不敢說什麽了。
景瀾拿起弓，輕笑一聲道：“射絹花？我覺得你是在侮辱我。”
殷澈嘴角抽了抽，那朵別在婢女右側發間的藍色小絹花有雞蛋那麽大，他找對於景瀾而言卻是不算難瞄準，但難的是瞄會動的。那婢女膽子小，如今身子都在不停地打擺子，發間的絹花也跟著她不停地抖動，抖的殷澈都覺得眼花，景瀾居然說侮辱他？
殷澈瞪著他：“那你想射哪裏？”
景瀾上下打量了那婢女一眼，道：“右耳的耳璫下那隻蝴蝶如何？”
耳璫？蝴蝶？
殷澈最近看書比較用功，所以眼睛有些不好使，根本看不清那婢女耳朵下的飾物到底是什麽，他走過去底下頭才看清那婢女耳璫下墜的確實是隻銀蝴蝶，但隻有指蓋那麽大，此時隨著婢女打擺子，那蝴蝶也在不停地轉圈。
況且，這麽小的東西，箭頭都比它大，景瀾能把它射下來？
要是真能射下來，他還真的敬景瀾是條漢子了！
殷澈又走了迴去，對景瀾道：“蝴蝶就蝴蝶，不過你可別失手了，到時候自己打自己臉！”
景瀾點點頭，拉開弓瞄準那隻蝴蝶，婢女已嚇得閉上了眼睛。
殷澈又道：“既然你這麽有信心，那我還要給你加個條件，你不能傷那婢女的耳朵分毫，要是流了一滴血，都算你輸！”
景瀾淡淡一笑：“四王爺果真憐香惜玉。”
說完這句，“嗖”的一聲，箭飛了出去，婢女隻覺得耳畔又倒涼風吹過，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景瀾手裏的箭已經沒了，弓也放迴了原處。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耳朵，都還在，都還好好的，心裏一鬆，頓時哭了起來。
那隻簡插在她身後不遠處的牆上，殷澈跑過去仔細看了看，發現箭頭已經插入牆麵三分，而那隻蝴蝶的半隻翅膀，也被這隻箭射入了牆壁之中。
這箭術，已經不能用精湛來言說了！
殷澈半晌才從震驚中迴過神來，黑著臉對景瀾道：“我願賭服輸，你走吧！”
景瀾抱拳迴道：“多謝四王爺，這段日子承蒙四王爺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