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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九重迴大獄,將聽見的消息告訴景瀾,景瀾聽罷,沉思許久,道:“你見著夫人了嗎?”


    寧九愣了愣,搖頭道:“奴婢沒找夫人,但聽見不少宮婢都說……”


    “那就不可能。”景瀾輕笑道,“我相信她不會背叛我,隻要她不願意,殷沐就強迫不了她。”


    寧九擰眉道:“可是……夫人隻是一個弱女子,若是皇上真的要強行……奴婢覺得夫人無可抵抗。”


    “若皇上拿她性命威脅,我寧願她忍辱求全,也不要她受到一點傷害。”


    “奴婢也心疼夫人,隻是皇上若是想對付將軍……”


    “他不會。”景瀾篤定道:“他暫時……”


    隻是這句話還未說完,一股腥甜從丹田遊上,他意識到什麽,抬手捂住口鼻,卻依然堵不住已經流上來的鮮血。


    寧九看見他指縫中的血色,瞪圓雙目,滿臉驚愕:“主……主人你怎麽了?你……奴婢去叫小雨公公幫忙叫太醫……”


    “不,別去叫太醫。”景瀾抹了一把嘴巴上的血,轉身從床鋪底下拿出一團布包著的東西,對寧九道,“你到宮外,尋信得過的大夫,看看這裏是不是有什麽。”


    寧九接過那東西,打開一看,裏頭竟是一些飯菜。


    景瀾道:“今早的飯菜,我隻吃了一口,察覺到味道古怪便沒吃。”


    寧九將東西包好:“奴婢這便出宮查!”


    她立即出宮,找了信得過的大夫查看,那大夫又試又聞,弄了半日也不敢確認,最後隻好拿去喂耗子,喂完等了半個多時辰,那耗子便開始七孔流血……


    大夫驚愕道:“這……這是西域一種奇毒,若是人吃了,藥石無醫啊!”


    寧九心驚,是誰用這種陰毒的手段加害將軍?


    現在更重要的不是說這個,寧九忙道:“若隻吃了一小口,可有辦法解?”


    大夫遲疑道:“若真是十分之少,尚有法子解,不過具體我要看見人才能確定到底能不能解。”


    也就是說,無論如何,她也要救景瀾出宮了!


    不過將軍說的對,夫人還在皇上手上,若他直接越獄,怕夫人會有危險。


    得想個主意……寧九沉吟片刻,立即迴去尋景煜和常塗之想辦法。


    三人在一起商量片刻,又把那信任的大夫接到將軍府,並問他要了一劑藥。


    隨口,寧九隻身入宮,再次尋到雨甘霖,帶著那藥混入大獄中。


    ……


    入夜,景瀾突然病發,吐血不止,侍衛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


    皇上不在,宮裏沒有人可以做主,看守景瀾的侍衛隻好去尋寧妃,寧妃當即派人把半個太醫院的太醫都派了過去。


    可最終,太醫帶出消息:景瀾已中毒身亡,迴天乏術。


    寧妃心慌意亂,就算她不懂朝堂之事,也知道景瀾死了是什麽概念,指不定天下也要大亂!


    而且景瀾是有功之臣,如今在宮中悄無聲息地去世了,百姓會如何想?


    寧妃自己嚇自己,把自己嚇得動了胎氣,還未出宮的太醫們,又立即


    著手準備給寧妃接生。


    幸好這段時間已經臨近寧妃要生產的日子,一切都準備周全了。


    而在太醫院待命的另外一批太醫,也突然被叫進宮,因為莊嬪也受到了驚嚇,提前兩個月早產了。


    寧妃的胎順順利利,兩個時辰生完,母子平安。


    隻是景陽宮那邊卻派人過來傳消息,說莊嬪難產。


    寧妃掙紮著,用最後的意識吩咐太醫,都去莊嬪那兒,務必保莊嬪平安。


    等鍾萃宮的太醫都差不多離開後,雨甘霖進去稟告寧妃:“娘娘,景將軍的弟弟在宮門口大哭大鬧,說要接景將軍迴家,京中不少百姓也都跟在旁邊看熱鬧,再這麽下去怕是有損皇家名譽,娘娘,這可怎麽辦啊?”


    寧妃意識迷糊,隱約覺得這事兒有什麽不對,但又沒力氣想明白。


    她初為人母,內心一片柔軟,想不到朝堂裏那些波橘雲詭,隻能想到親情可貴,想到景煜一個孩子驟然失兄,內心多麽悲痛,便歎息道:“景將軍與他弟弟也都是可憐,叫他與弟弟迴家吧。”


    雨甘霖應聲道“是。”


    他匆匆行至殿外,對候在外頭的寧九道:“九姑娘,奴已得了寧妃娘娘的恩準,可以帶將軍的屍身離宮了。”


    寧九感激道:“哎,謝謝雨公公與寧妃娘娘了。此恩情寧九日後定當報答!”


    “報答我就不必了,但若是日後寧妃娘娘有難,將軍府幫的上的,還希望能伸手幫一把。”雨甘霖目中閃過一絲愧疚,其實方才他在寧妃神智不清的情況下去問寧妃,有些算計她的意思。


    將軍死了事關重大,他的屍身也要等皇上迴來再處理,可將軍府的人等不了,他一個小公公也做不得住,便在寧妃無暇思考的時候去求了恩準,這樣皇上迴來,也是寧妃的責任。


    寧九也知道此理,同樣的心中有愧,擔憂道:“寧妃娘娘不會有事吧?”


    雨甘霖無奈地笑了笑:“想來應該是無妨的,寧妃剛誕下皇子,皇上再生氣也不會對她如何。”


    也隻能這樣希望了。


    寧九著急帶景瀾出宮,抱拳告辭,與景煜一同去接景瀾。


    今日和常塗之與景煜商議後,他們達成一致:宮中危險,務必救將軍出來。


    於是想出了讓景瀾詐死,景煜大鬧,逼迫宮裏。至於寧妃和莊嬪突然都要生產,讓宮裏更亂,這都是意外之喜,他們行動起來,更暢通無阻了。


    景陽宮忙活了一整夜,莊嬪的孩子才生出來,雖然母女平安,但莊嬪經曆這麽一著,也幾乎丟了半條命。


    太醫院留了兩名太醫在這裏繼續觀察,以防還會出事,其他的太醫都各自迴去了。


    蘇易安迴到住處,給自己倒了杯茶,正要喝的時候,王三走了進來,稟道:“主人,將軍府已經把景瀾帶出去了。”


    蘇易安輕笑:“動作倒還挺快。”


    王三默了會兒,忍不住問道:“屬下不解,主人昨日給景瀾下的藥分明不足以致命的,他怎麽就死了?”


    蘇易安笑意更深:“是啊,可能景瀾,也和我一樣沒耐性等了吧。”


    他做了這麽多事,可等到現在,景瀾和殷沐兩個誰也不敢先對對方出手,他實在沒耐性了,便給景瀾下了劇毒,推景瀾一把。當然,份量並不致命,他可舍不得景瀾死,他還要等著看景瀾和殷沐狗咬狗呢。


    可景瀾卻突然死了。


    蘇易安揚起嘴角,他相信自己的醫術,算好了不會致命就不會致命。


    所以,景瀾明顯是自己想死的。


    將軍府。


    景瀾吃了老大夫給的解藥,很快便恢複了脈搏,清醒過來。


    “過了幾日了?”景瀾睜開眼,藥效估計還沒散完,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


    “才一夜,大夫說最起碼要兩天兩夜才能清醒,沒想到這麽快就醒了。”景煜上前迴他話,一雙眼睛裏遍布血絲,可見守了一整夜了。


    寧九也上前道:“主人,你昏迷的時候我們已經商量過了,此番詐死逃生,相當於已經與朝廷決裂,景氏的榮華富貴都得拋下了。主人,我們離開京城吧!”


    “義兄與朝廷決裂都是皇上逼的!那狗皇帝奪走嫂子,還下毒陷害義兄……”景煜義憤填膺,握拳道,“我這條命是義父和義兄救的,無論如何我都追隨義兄,你若想日後隱姓埋名過安生日子,我就與你一同耕田種地!你若想報仇,屬下為你打頭陣,推翻殷氏皇朝,救迴嫂子!”


    常塗之道:“我也一樣!還有千千萬萬的弟兄們,都一樣!”


    季珠兒平日裏膽子大,可見他們湊到一起說謀朝篡位之事,心中忍不住害怕和擔憂,寧九注意到她緊張的神色,過去道:“表姑娘,我們相信你不會將今日我們說的話拿出去亂說,但將軍府的天要變了,京城也要亂了,我們也不願你牽扯其中,你不如先迴家吧,迴去與二爺三爺也說一聲,叫他們趕緊變賣家產,準備去別的地方過日子吧。”


    季珠兒驚慌失措,望著寧九好一會兒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後又望向景煜,景煜也迴過頭,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道:“珠兒,我不願拖累你,你迴家去吧。”


    季珠兒怔然片刻,突然一撇嘴便流出了淚,上前衝著景煜的胸口就是一拳,哭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不可共苦的人嗎?我偏要跟著你!反正你已經說過你說過你我的婚約你不會反悔的,你不可以說話不算話!”


    景煜無奈道:“可你跟著我們也做不了什麽,還有危險……”


    季珠兒與他爭辯道:“我也很能打的!”


    景瀾無力地笑了笑,道:“珠兒想留下就留下吧,我還不至於那麽快就與皇室開戰。況且我往常疏於交際,朝中沒有支援,就算起兵造反逼退殷沐,這朝堂我也坐不安穩。”


    常塗之氣道:“是啊,將軍往日從不拉黨結派,如此為大黎效忠,狗皇帝還要這般欺辱將軍,是可忍孰不可忍!要屬下看,不如現在就殺入漪園,直取他首級,大不了擁四王爺上位!”


    景煜看著常塗之道:“擁哪個當皇帝都還是一樣忌憚義兄,要我看,不如去尋他國支援,義兄自己當皇上!”


    景瀾聽他們一人一句,勉強笑了笑:“我現在隻想去見小歌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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