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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風見連續幾日過去,宮裏也沒有傳出皇帝和安歌有什麽,似乎無事發生一樣,她開始意識到阮司燈應該是失敗了。


    霽月已經失了耐心,在儲秀宮裏與扶風抱怨道:“什麽蠢貨,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到,白白浪費了我們的藥……”她也不好多說姐姐什麽,就看向一旁侍立著的張洛兒,道,“都怪你,當初要不是你舉薦這阮司燈,我們也不必費這麽大力氣,還沒做好!”


    張洛兒無力辯駁,隻順著她,求饒道:“賢妃娘娘恕罪,都是奴婢的錯。”


    霽月冷哼道:“知道你錯,還不想辦法補救!一個安歌都對付不了,我們要你有什麽用?!”


    張洛兒低著頭任由她罵,心裏早已經對她的話麻木了。


    霽月罵了一頓出了些氣之後,又對扶風道:“姐姐,你說該怎麽辦呀?”


    扶風現在也頭疼的厲害,想不出主意,此時有宮婢進來說阮司燈求見。


    要不然再攛掇阮司燈繼續給安歌下藥去吧,一次不成再來一次,就不信安歌每次運氣都這麽好。


    這麽想著,扶風立馬道:“帶她進來。”


    阮司燈進來後,與霽月和扶風行了一禮,起身後便主動認罪道:“淑妃娘娘,賢妃娘娘,奴婢沒用,上次的事不知道為什麽,皇上和安歌什麽都沒有發生……”


    霽月冷哼一聲,她對阮司燈已經失去了耐心,正要開口罵,扶風突然對她搖了搖頭,霽月隻好閉了口。


    這個工具既然沒有被發現,那就還還可以再利用。扶風和顏悅色地對阮司燈道:“阮司燈不必難過,這不是你的錯,隻是那安歌太過狡猾,反正你經常與她一起值夜,你以後還多得是機會。”


    阮司燈心中感動,以前總覺得那些主子都高高在上的,可淑妃卻不是,不但替她照顧表哥,自己沒辦成事,她也沒有責備自己。


    阮司燈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替淑妃好好做事,又張口道:“淑妃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不負重托……隻是不知道淑妃娘娘最近有沒有我表哥的消息?以往每過幾日奴婢的姨母便會來宮裏尋奴婢一趟,可這次已經這麽久了,姨母還沒過來……”


    張洛兒心裏幽幽歎了口氣,阮司燈表哥已經死了,這位姨母估計也兇多吉少,不是也順道被處理了,便是被帶去別的地方聯係不上阮司燈了。


    扶風若無其事地對阮司燈道:“你表哥已經快好了,至於你姨母為什麽不過來,本宮也不太知道,不過你放心,隨後本宮便派人替你打探一番。”


    阮司燈更加感動。道:“多謝淑妃娘娘。”


    隨後阮司燈從儲秀宮出去,她也不願叫人知道她和儲秀宮的來往緊密,便繞到後麵從小路走,避開旁人的視線。


    她低著頭快步走著,突然聽見身後似乎有股邪風刮過來,她下意思地迴頭看,便看見了尹諾那張帶著不懷好意的微笑的臉。


    阮司燈扶著胸口道:“尹公公走路怎麽無聲無息的,嚇死了……”


    尹諾沒說話,隻是拍了拍手


    ,阮司燈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尹諾身後的一名侍衛上前一巴掌敲暈了過去。


    ……


    等阮司燈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大獄裏了。


    她雙手被吊著,完全不能動彈,胳膊酸脹到沒有知覺,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周圍黑洞洞陰森森的,借著火盆的光可以看見旁邊擺放著的可怕刑具,阮司燈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尹諾坐在她跟前,用尖細的嗓音道:“膽子可真大啊,皇上也敢算計!”


    阮司燈立馬哭了出來,結結巴巴地求饒道:“尹公公饒命……奴婢不知道……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啊……”


    尹諾冷笑一聲,道:“不知道?那燈盞裏的藥,可是你灑進去的?”


    阮司燈控製不住的發抖,不敢迴答。


    尹諾冷哼一聲,道:“給咱家狠狠地打,打到她願意招認為止!”


    大獄中頓時迴蕩起一陣陣慘叫聲,阮司燈很快便招架不住,招認道:“是……是我給皇上下藥了,但我要害的不是皇上,是那個人麵獸心的安歌!她口口聲聲願意幫我出宮看我表哥,結果卻暗中差人攔下我,又在皇上麵前告我的狀,我報複她不應該嗎!……尹公公,求您……求您跟皇上求求情,我也沒害著皇上,皇上向來仁慈,一定會快速我的對不對?尹公公……”


    尹諾起身,道:“咱家迴去告訴皇上,至於如何處置你,那就是皇上的事了,你等著吧。”


    尹諾做事向來穩妥,從阮司燈口中問到的消息並不算充足,萬一皇上深究起來他迴答不上來,那就是他辦事不行了。


    他從大獄裏出來,沒迴殷沐那兒,直接派了兩侍衛去外頭查阮司燈姨母家的事,又派了兩名侍衛去尚食局和東華門守衛那裏詢問。


    到了晚上,出去的那兩名侍衛迴來,告訴尹諾,阮司燈的表哥前幾日就已經死了,當時阮司燈的姨夫姨母都不在家,還是門旁鄰居聞到臭味,進去一看渾身都爛了,怕是什麽瘟疫,便放把火給燒了。


    他們又在周圍找了許久,才發現已經死去的阮司燈的姨母,還有奄奄一息的阮司燈的姨父,二人被關在山頭上一處人跡罕至的破廟,姨父是靠生吃過路的老鼠活下來的,姨母不願意吃老鼠覺得惡心,被活活餓死了。


    侍衛也把姨夫帶進來了,尹諾問了幾句,便把一切都串聯起來了,這才去禦書房迴殷沐的話。


    殷沐聽到尹諾說“淑妃身邊的宮女去東華門要求放人的”,便知道這件事的背後是扶風做的。


    尹諾把查到的事情說完,便在一旁等待殷沐的迴話,殷沐沉默良久,道:“你去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安歌,朕不想她誤會……然後把那阮司燈處理了吧,其餘的,暫時不要動。”


    尹諾應聲,便立馬去景陽宮把這一切都告訴了安歌,安歌聽後,沉思良久,歎息道:“她也是被人利用,我不怪她……尹公公,我想去見見她,不知道方不方便?”


    尹諾笑眯眯地道:“安姑娘身子金貴,就別往那地方去了,那地方髒


    得很。”


    “不,她就算死也要死得清楚明白,不然以後變成鬼找人複仇,找錯了怎麽辦?”安歌看向尹諾道,“是不是不方便?若是不方便,那就不麻煩公公了,我自己去找皇上。”


    尹諾再怎麽愚鈍也知道安歌在殷沐心裏是不一樣的,何況他也不愚鈍。他忙道:“方便,既然安姑娘執意要去,那邊去吧……對了,阮司燈的姨父如今也在宮裏,安姑娘要不要帶著他一起去見阮司燈?這樣說話,她更容易信服一些。”


    對啊,不然自己說多少,估計阮司燈先入為主都會以為是她害她的。


    這尹諾可以啊,考慮事情好周道……安歌第一次仔細打量他,之前聽雨甘霖說過,尹諾從殷沐很小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的,是殷沐身邊大內侍裏最得聖心的一個,也對誰都和和氣氣的,一點兒架子都沒有。


    他看年輕得有四十歲左右了吧,身材微胖,慈眉善目,人畜無害。不過,雖然看著人畜無害,肯定是隱藏了鋒芒吧。


    安歌也對他多了些好感,道:“多謝尹公公提醒,咱們這便過去吧。”


    到了大獄,安歌單獨去見了阮司燈,尹諾和侍衛都侯在外頭。


    阮司燈奄奄一息,費力地抬起眸子,看見是安歌來了,朝著她的臉吐了口吐沫,安歌趕緊側身躲開。


    阮司燈冷笑道:“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安歌無奈道:“尹公公已經告訴我了,你誤會我了,你在宮門口被攔截,並不是我找人去的,是淑妃派人買通了那個侍衛過去攔你,就是為了故意賣個人情給你。再後來淑妃宮裏的人汙蔑我說我在皇上麵前告你狀,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也是尚寢局的人,尚寢局出事我逃不了責任,我有那麽傻麽為了對付你把自己給搭進去?”


    阮司燈果真如尹諾說的那樣完全不信,她大罵道:“賤人,你別白費口舌了,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安歌無奈道:“我知道你不信,但淑妃確實不是什麽好人,她不是答應你派人去給表哥治病嗎?但她並沒有,你表哥在你迴宮後就死了,你姨父和姨母也被人抓走關了起來。”


    阮司燈一愣:“你胡說!不可能!淑妃娘娘答應我要替我表哥看病的!淑妃娘娘那麽好事不可能騙我的!”


    “她前麵做那麽多都是為了賣你人情,並沒有真的花功夫替你治你表哥……”安歌迴頭,衝著門外看了一眼,尹諾便叫人把阮司燈的姨父帶了進去。


    阮司燈的姨父進來看見阮司燈,就指著她罵道:“你個畜生!我們養你這麽大,叫你找太醫治你表哥你都不願意!你還框我們……你知道你表哥死在床上的時候多難受嗎?!當初就應該把你丟河裏淹死!你個喪門星……”


    安歌擰了一下眉頭,阮司燈渾身是血,站都站不起來,這姨父見著她第一句話居然就是數落她,他的眼中沒有絲毫溫情和憐憫,這還是親人嗎?


    阮司燈一時間似乎被抽走了三魂七魄,怔怔地望著姨父,喃喃道:“表哥……表哥真的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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