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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九往硯台裏添了些水,接著研墨,安歌把方才一位婆子又打探到的消息寫下來,在為下一冊《京報》寫文章。


    京城越發冷了,外頭風也大,寧九正想著要不要點炭盆,這時外麵進來一丫鬟稟告道:“姑娘,外麵有一位女子說是姑娘昔日在七王府的好友,求見姑娘。”


    “七王府的好友?”安歌好奇地看向她,也想不到自己在七王府還能有有什麽好友了,點頭道,“叫她進來吧。”


    丫鬟應聲出去,不一會兒,又帶了一位穿著素淡的女子進來,安歌詫異地看著麵前的人,離了七王府的綰雲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身上穿著土灰色的厚布襖子,發間隻紮著一根與襖子同色的布條,人也瘦了不少,不見任何以往的明豔。手裏捧著的手爐倒還精致,估計是七王府帶出來的東西。


    她的笑也帶了些普通婦人的質樸,再也沒有當初那樣的咄咄逼人,微微垂著眸問安歌道:“好久不見了,你近日可還好?”


    安歌點點頭,腦海裏飛快地猜測著她來找自己的目的:“你……你也還好嗎?如今快冬日裏,你可缺錢添置些厚衣服?”


    “不缺,七王妃之前給我留了不少錢,還沒花完呢。”綰雲連連搖頭,“我今日來找你也是湊巧,其實我一開始不知道你住這兒的,還是昨日去東市買菜的時候經過這裏,恰好看見袁起祿從這兒出去,所以我猜你也住這兒,一問果然是……”


    安歌點點頭:“嗯……那,那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綰雲看向外頭,似乎糾結了一番,才低聲開口道:“我出去買菜經常會經過此處,最近幾日,我注意到附近有幾個人牙子天天在這附近晃悠,我怕他們是想對付你的,因為之前譚與白……我懷疑是他找來的,你小心些。”


    她以前也是青樓裏的,經常見到人牙子帶人去裏麵,所以一眼就認出了那些人。


    而且也知道那些人的厲害,做這個的一般都是幾個人一起行動,他們背後有一個幫派,她輕易不敢得罪他們的。


    隻是一想到自己之前暗害過安歌,而安歌卻沒有與她計較,她就覺得睜著眼看安歌中計心裏過意不去,所以才冒險過來提醒她一聲。


    安歌點點頭,眉眼透出一抹厲色,沉聲道:“嗯,我現在身邊朋友眾多,不會叫人暗害了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先迴去了。”綰雲又轉身要走,安歌連忙起身道:“謝謝你過來提醒我,要不……你若是沒有急事,留在這兒用飯可好?”


    之前的過往並不愉快,綰雲有些不自在地擺了擺手:“不必了。”說罷,匆匆走了出去。


    安歌也沒有繼續留她,待她走後,寧九上前道:“姑娘放心,你在將軍府附近絕對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安歌望著她笑了笑,點頭道:“嗯,有你和袁起祿在,我自然不用怕這些人。”


    她是完全沒在怕的,就算不在將軍府附近,天子腳下,那些人牙子難道還敢強闖民宅對良家婦女做什麽


    嗎?


    不過綰雲特意來提醒她,倒叫她挺意外的。


    當初的事她雖然沒有和綰雲計較,但也對她沒什麽好感,隻是覺得她也是可憐人,又是被譚與白利用的……沒想到她心地這麽好,還特意來提醒她。


    安歌沒當一迴事,又繼續寫文章了。


    午後,安歌把寫完的文章叫人送出去,看時間還早,就去午睡了會兒。


    她沒把人牙子的事情當迴事,寧九卻記在了心裏,出去晃悠了一圈,果然見幾個男人鬼鬼祟祟地盯著這裏。


    不過據她目測,那幾個人也就會點兒三腳貓功夫,看著不像是譚與白派來的,都不值當去跟景瀾報備一下的。


    她迴去叫了袁起祿,跟袁起祿說了這件事,二人便一起出去,把那幾個人堵到胡同死角,打了一頓。


    不消片刻,幾個人便在地上滾作一團,寧九從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一張畫像,見畫上之人是安歌,心下了然,蹲下身子問道:“誰派你們來暗害我們家姑娘的?”


    為首的那個男人擠眉弄眼地叫道:“冤枉啊,我們沒想幹什麽啊,就是……就是經過此處,也不知道為什麽二位俠士就把咱們打一頓……”


    “哼,經過?那為什麽有人告訴我你們在這裏盯梢好幾天了?”寧九起身,“啪”的一腳踩上了那人的手腕,“哢嚓”一聲,那人的胳膊便斷了,在他的慘叫聲中,寧九冷聲恐嚇道,“不管你們承不承認,也不管是誰派你們過來的,你迴去告訴那人,我們姑娘由景將軍護著,得罪了將軍是什麽後果,你們自己好好想想。”


    說罷,寧九和袁起祿轉身離去。要不是大黎律法嚴明,這幾個人還沒來得及做壞事的,打死在將軍府附近指不定會給景瀾惹麻煩,寧九定然會趕盡殺絕。


    他們走的看不見人影後,地上幾個人才敢相互扶著爬起來,其中一個小聲問道:“金主也沒說這姑娘是景將軍的人啊,怎麽辦,還做不做?”


    “本來還以為就是一無依無靠的孤女,樣貌又出眾,想著賣去青樓一定能賣不少錢,所以定金都收了……”


    “還定金!沒聽見是景將軍的人嗎!身邊隨便兩個丫鬟侍衛都這麽厲害,要是惹了她,指不定連老巢都給端了,還錢……這單不做了!”那個斷了手的咬牙站起來,狠狠地道,“不過到底是誰去透漏了消息?”


    幾個人相互望了一眼,其中一個道:“早上我似乎看見綰雲……就是之前遇春閣的那個唱曲兒的,後來嫁到王府的那個,她早上進去了一會兒。”


    “對!我們之前與遇春閣經常有來往的,那綰雲認識我們,我們也記得她。”


    “肯定是她!”


    “娘的……”斷手的往地上吐了口帶血的吐沫,罵道,“沒了七王府的庇護還敢惹老子,去查查她住在哪,晚上給她一個教訓!”


    當晚,綰雲喝了中午做的菜湯,剛躺下,一群男人便闖了進來,兩個人拉住她的胳膊,一個人捂著她的嘴,剩下的人脫她的衣物,一


    時間疼痛和恥辱一起湧來,綰雲瞪著眼睛盯著一片烏茫茫的黑暗,淚水順著眼角無聲地流下。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徹底昏死了過去……


    翌日晴好,安歌照慣例去書市查看一下《京報》的銷量。


    她換了男裝,與寧九和袁起祿一起往書市去。


    三人信步走著,今日沒有其他的事,若見了有買好吃的小攤,也要擠上去看一看,還沒到書市,寧九手裏就拿了不少吃的了。


    安歌吃著剛買的柳葉糖,嚼了兩口,皺眉道:“塞牙。”


    寧九越看她越覺得她像個孩子,笑著替她緊了緊披風,問道:“姑娘可冷?前頭有個成衣坊,既然咱們逛到這兒了,不如進去買幾件冬日穿的衣裳吧?奴婢替姑娘收拾的時候,見姑娘冬日的衣裳不多。”


    “嗯……行。”安歌點頭道,“京城什麽都好,就是冬日太冷了,這個季節若是在揚州,還是秋日,這兒都已經冷的要穿襖子了。”


    “是啊,北方的冬日是來得早些,今晚要用火盆子了。”


    三人正要往成衣店去,突然聽見身邊有兩個人邊走邊議論道:“嘖嘖嘖,果然是風塵女子,居然赤身**躺在大街上,太傷風化了。而且你看她身上那痕跡,我的天哪……”


    “就是啊,你說七王府是不是被人下咒了,死的死了,沒死的弄成這樣……”


    安歌被聽見“七王府”三個字,好奇地走到那兩個路人麵前,問道:“二位,發生什麽了?七王府又怎麽了?”


    其中一人嗤笑地指著後麵不遠處的人群道:“不是七王府怎麽了,是曾經名動京城嫁入王府的歌姬綰雲,躺在那兒呢,你去看看吧,簡直了……”


    這二人語焉不詳的也聽不出什麽,安歌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忙往那邊跑去,寧九和袁起祿也趕緊跟了上去。


    安歌擠開指指點點的人群,看見綰雲赤身露體地躺在冰涼的地上,渾身都是被淩辱過的痕跡,她唿吸一滯,忙上前脫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蓋在綰雲身上,用身體擋住她的臉衝周圍罵道:“滾!看什麽看!都滾!”


    有人看見這麽稚嫩的一個少年護住綰雲,不知道想象出了什麽肮髒的橋段,嘲諷道:“風月場子的女人就是厲害啊,這麽小的少年也不放過。”


    安歌猛地扭頭看向那人,幾乎沒做多想,起身一步跨到那說話的麵前,使出全身力氣“啪”的給了他一巴掌,眼眶通紅地瞪著那人道:“她明明就是受害者,你們不去罵施暴之人,罵她做什麽!你們良心被狗吃了嗎!今晚我也派人去你家把你淩辱一邊明日拋到大街上,也叫人指著你罵!!!”


    “瘋……瘋子!”那人見安歌小小的身體竟然爆發出一股要殺人的戾氣,嚇得倒退了兩步,也不敢跟她計較那一巴掌,忙不迭跑開了。


    寧九給袁起祿使了個眼色,趕緊上前將綰雲扶起,袁起祿去驅散圍觀眾人,又立馬去攔馬車,三人將綰雲撫上馬車,往住處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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