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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歌沒想到景瀾居然也會這麽好說話,他真的按照劉詠絮的請求,派人帶安歌和張洛兒去看士兵操練,士兵們也格外賣力。


    就是到哪哪兒都有叫她將軍夫人,每次都要與他們解釋說自己不是,可就是沒人信,弄得安歌十分無語。


    可是景瀾把她們丟給士兵們後,就接到將軍府裏的消息,說是府上有要事找他,他就自己先迴將軍府了,不然她肯定要找景瀾,讓他自己出來解釋。


    她與張洛兒一直待到午後,期間與士兵們一起吃了午飯,那些人其樂融融,他們也對安歌和張洛兒十分尊敬,吃飯的時候先叫人打給她們倆,也很保護她們的名譽,始終與她們保持距離,隻有她們想問話的時候,才有人上前幾步迴話。


    這與她以前想象的軍營完全不一樣。就是不知道是景瀾手下的士兵們如此,還是大黎所有士兵們都是如此。


    到了下午,又有人來接她們去將軍府,安歌和張洛兒上了車,剛要叫人駕車,忽然聽見車後麵吼聲震天:“恭送將軍夫人!”


    安歌掀開車窗上的布簾,急著解釋道:“別這麽叫!我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是!”


    說罷,立即狠狠地將簾子甩下。


    張洛兒麵沉似水,斜著眼睛瞥了她一下,有些酸溜溜地道:“安姐姐可真是口是心非啊。”


    安歌瞥了她一眼,反問道:“我什麽口是心非?”


    “景家是何等的門戶,景將軍又是何等皎皎的人物,他的部下叫你將軍夫人,這可是榮耀啊。”張洛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旁人求也求不來的,安姐姐怎麽還口口聲聲不要不要的。”


    安歌盯著她這張臉看了半晌,張洛兒非要跟來這裏,如今又在“將軍夫人”這件事上酸了她好久,意圖在明顯不過。


    “你喜歡景瀾?想嫁入景府?”安歌突然問道。


    張洛兒臉紅了起來,忙搖頭道:“安姐姐說什麽呢?我怎麽會呢!”


    安歌冷笑一聲:“是啊,我勸你現實點兒別想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多得是位高權重的人家排著隊想把女兒嫁給景瀾,你什麽家世什麽身份?”經曆了續寫那件事,安歌對張洛兒這種博同情求施舍的人沒什麽好感,話也說的毫不客氣。


    張洛兒立即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好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負一般,嘴巴一扁,道:“安姐姐,你太過分了!”


    安歌見她又要哭,自己反倒笑了起來,饒有興致地道:“你不信,可以試試看啊,隻要你接近景瀾,你很快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張洛兒不知道如何反駁,更氣得是還被她說中了心事,索性冷哼一聲,轉過頭不理她了。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將軍府門口,安歌和張洛兒下來,一個將軍府的小廝便引著她們倆往裏麵走。


    二人去會客廳見了景瀾,景瀾依舊像第一次見安歌那樣坐在堂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安歌和張洛兒一起行了一禮後,未等她們倆說話,景瀾便先麵無表情地問道:“劉詠絮叫你們來將軍府住多久?”


    張洛兒立即笑著上前迴答道:“迴將軍的話,也沒個準確日子的,劉大人的意思是在將軍府住一陣子,熟悉熟悉將軍是什麽樣的生活習性,這樣日後我們寫本子的話也更有真情實感。”


    景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被他宛若實質的目光掃到,張洛兒心中一顫,嬌羞地低下頭不敢再看他了。不一會兒,耳邊響起景瀾的聲音:“也罷,你們倆在這兒住多久都可以,隻是我們將軍府不養閑人,你倆吃我的住我的,整日什麽事都不做可是不行的。你們自己去前院,找管家曹叔要些活兒。”


    安歌一聽,本想反駁,又不是你家丫鬟下人,為什麽還要幫你幹活?


    而且盡管劉詠絮把她們倆安排到這裏來,她也沒打算吃他住他的,她是想白日裏出去找飯館吃飯,晚上迴住處住的。


    安歌張了張口正要反駁,可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張洛兒卻已經連連應了下來,口口聲聲地說:“景將軍治府嚴謹,想必治軍也是如此吧?難怪景家軍聲名赫赫。”拍完了馬屁,不由分說地拉著安歌去前院找曹叔了。


    ……也就先忍忍吧,想來不會有什麽重活要她們做。要是真得罪了景瀾,景瀾把她趕走,那這差事就是張洛兒一個人的了。


    雖然她不在乎,但也不想便宜了張洛兒。


    安歌唿了一口氣,下意識地看向積極的張洛兒,她發現有這種人在自己身邊,自己越來越成熟穩重了,無論做什麽,都不能衝動,否則就會淪為她的對立,襯托她多麽溫柔識大體。


    先前安歌來將軍府的時候,就與曹叔說過話,此時他也還記得安歌,得知張洛兒是安歌的同僚,他看著二人的眼神一般慈祥,細細想了想,迴道:“將軍府的下人雖然不多,不過也挺齊全的了,真沒什麽要二位姑娘做的……不過倒是真有一件事,需要二位姑娘給老奴掌掌眼。”


    “哦?是什麽事?”張洛兒積極地問道。


    “二位姑娘隨我來。”說罷,曹管家便帶著張洛兒和安歌去了緊挨著的另一個院子,剛踏進去二人便傻眼了,裏麵居然站著四五十位年紀不大的美女,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安歌詫異地看向曹管家:“曹叔,這是?”


    曹叔輕笑道:“我們將軍府的下人都是之前老將軍還在的時候留下來的了,家裏的丫鬟都變成婆子了,京城裏總有人說我們將軍府連個年輕丫鬟都見不到,懷疑我們將軍有缺陷,所以才想招十個年輕丫鬟進府,沒想到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二位姑娘都是飽讀詩書有學問的,所以老奴想請二位姑娘幫個忙,挑挑看選哪些人?”


    張洛兒從景瀾提到曹管家的口氣猜測,這位管家應該算是景瀾麵前比較能說得上話的人,此刻有意表現自己,便瞥了那群人一眼,輕笑道:“這個簡單,你看那些穿著鮮麗的,衣裳料子好的,明顯就是好人家的女兒,肯定做不了什麽重活,來將軍府就是為了在將軍麵前表現的。還有那些容貌俏麗的,上了妝的,顯然就不是想來當丫鬟的,來爬床還差不多。再去掉一些瘦弱的看著就不能做事的,剩下的也差不多了。”


    曹叔點頭微笑道:“姑娘說的有道理。”


    附近也有一些本來在聊天的女子聽見了張洛兒的話,此刻都停下了說話,尤其是長得好的幾個,麵麵相覷很久,眼神裏都是焦急。


    今日過來之前,有些人明明家窮,還特意穿上了最好的衣服,就想體麵點兒能被一眼看中,有些平日裏舍不得上妝的,今日特意上了妝,隻是覺得將軍府這麽大門檻這麽高,怕太


    素了進來失禮……怎麽穿得好,長得好,上了妝,就成了缺點了呢?


    “那就開始挑吧。”張洛兒笑著看向那些已經開始慌神的姑娘們。


    “慢著!”安歌突然阻止道,“洛兒,你說這話私心太重了吧?”


    “我有什麽私心?又不是伺候我的……”張洛兒擰眉看向她道,曹管家也是一臉不解的樣子,等著安歌說下文。


    “方才曹叔說了,怕京城裏的人覺得景將軍有什麽缺陷,才要招年輕丫鬟來府上的,結果你一棒子就把長得好的,打扮體麵的都給打死了,盡留下些邋裏邋遢的,別人不還是覺得景將軍有點兒問題麽?”安歌輕笑著迴道。


    曹管家聽罷,直拍自己的腦袋道:“瞧我,真是老糊塗了,倒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張洛兒心裏氣不過,爭辯道:“選丫鬟又不是選小妾,要好看的體麵的做什麽?!”


    “你怎麽知道在景將軍身邊伺候久了,丫鬟沒有機會成姨娘呢?況且我也沒說必須要好看的體麵的啊,我隻是說你不能一棒子打死。”安歌看著那些人道,“挑下人,最起碼要先了解身世背景,有沒有做過其他的活計,在上一家為什麽走的。什麽都不問,隻按著長相來挑,也太草率了吧?”


    安歌到底還是給她留了個麵子,說到此處突然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她們倆才能聽見的聲音問,“你要找醜的,該不會是已經把自己當景府的女主人了吧?所以才怕丫鬟爬床?”


    張洛兒被堵得無話可說,瞪著眼睛望向安歌,一貫以來的溫柔可人形象就快繃不住了。


    曹管家對安歌說的話深以為然,立馬叫家丁去搬凳子搬桌子過來,又拿了紙筆,對安歌道:“安姑娘,那就麻煩你為將軍操個心,替將軍挑挑人吧。”


    張洛兒完全被晾在了一邊,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安歌。


    安歌對這位和善的曹管家印象很好,自己本來不怎麽願意替景瀾挑丫鬟的,但曹管家開了口,她也就答應了,坐到了椅子上,拿起紙筆開始挨個問。


    第一個上前來的女子穿著粗布麻衣,但膚色倒是白皙,一雙蔥白的玉手搭在身前。


    安歌注意到她的手光潔無暇,收迴目光,問道:“你什麽家境?”


    那女子道:“我就京郊一普通農家女子,寡母病重,所以出來做活,恰好看見景將軍府在招丫鬟,想著是個好差事,就過來了。”


    安歌見她說話一點都不,落落大方,一看就不像她說的那樣是窮人家的,便輕笑道:“你可要保證所說的是真話,因為我將你的話記錄下來,迴頭還得交給將軍一一查訪的,若你說的是假的……我可不知道你會有什麽下場。”


    那人一愣,秀眉擰起,沉默良久,索性承認了,道:“好吧,算你有眼光,我不是什麽窮人家的孩子,我爹是通政使黃大人,我今兒就要是進將軍府,你看著辦吧。”


    安歌沒有絲毫的驚訝,隻是笑著搖頭道:“不可。”


    張洛兒先前被安歌打了臉,此刻正生著氣呢,又見那女子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上前勸安歌道:“安歌,你就讓黃姑娘進來吧,否則得罪了黃大人,你有什麽好處?還是你自己有私心,不想讓黃姑娘這樣樣貌出色的女子到景將軍身邊,好給你自己留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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