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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采蘋是禮部侍郎郭崇德的庶女,排行第二,上頭有個大夫人生的嫡女姐姐,下頭有個大夫人生的三弟和二夫人生的四弟和五妹。郭府的大夫人也是京官家的女兒,二夫人的出身雖然不如大夫人,但也是富貴人家的嫡女。隻有她娘不一樣,她娘的生身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打小就被輾轉賣給了很多大戶人家做丫頭,後來被賣進郭府沒多久,懷上了她,也勉強要了個三夫人的位置。


    她們母女在家中的地位不言而喻,從小到大,除了那個才六歲大的五妹還不懂得欺負人之外,她受盡了其他幾個兄弟姐妹的氣。


    現在她的臉還有些火辣辣的疼……今日申時迴的家,到了家中之後發現那位嫡女姐姐郭蕊兒帶著她的相公迴家探親。她的相公吳能本是四年前進京參加科考的一位舉人,當時投靠郭家的時候,介紹人拚命地說他什麽才華橫溢,定能高中,再加上長得還不錯,她和郭蕊兒便都看中了他。


    明明是她先和吳能認識的,也因為她比郭蕊兒要好看,吳能一開始也是對她情有獨鍾,二人私下見過數麵,差點兒就私定終身了,沒想到郭蕊兒橫刀奪愛,告訴了吳能她們倆的身世。


    吳能也是個沒有良心的,在他知道郭采蘋隻是通房丫頭的女兒,而郭蕊兒是大夫人的女兒之後,立即拋棄了郭采蘋。郭采蘋不但失去了所愛,這件事還被郭采蘋拿到那些世家小姐麵前翻來覆去地說,說她不自量力,敢跟嫡女搶夫君,導致她至今都是京城望族小姐們嘲笑的對象。


    可郭蕊兒後來過得也沒有想象的那麽好,她費盡心機得到的吳能真的如他的名字一樣無能,科考名落孫山,還是靠著郭崇德這個嶽父才能謀了個小差事做做。鄉試中舉便叫舉人,地方科考裏麵誰知道有多少說不明白的規矩?就算堂堂正正,整個大黎那麽多舉人,郭蕊兒還真的以為他嫁了個未來的狀元郎。


    這次他們倆迴府,那個沒出息沒本事靠女人和嶽父的吳能更加蒼老消瘦了,明明隻比她大兩歲,卻顯得好像比她大十多歲一樣,顯然是受盡了郭蕊兒的欺負。


    一家人吃晚宴的時候,郭采蘋為了避嫌都沒有上桌,沒想到在他們吃完之後,還是在後院裏巧遇了吳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看見郭采蘋依舊美貌如初,還是迴憶起了當年郭采蘋的溫柔可親,和自己家中那隻母老虎產生了鮮明對比,竟然拉著郭采蘋吐露起了悔意。


    恰好被郭家的下人看見了,郭家的下人們也慣會見風使舵,立馬帶來了郭蕊兒,郭蕊兒一巴掌把郭采蘋打得眼冒金星,還口口聲聲罵她勾引自己的相公......


    哼,她嫁了個這麽沒用的相公,早就在她的朋友們麵前抬不起頭了,也就敢在她這個庶妹麵前作威作福了。等自己有朝一日嫁給高官,或者嫁一個皇親國戚......到時候,勢必把這一巴掌討迴來!


    郭采蘋的母親膽小怕事,勸郭采蘋到外麵住一晚,免得在家裏惹大小姐不高興,郭采蘋也隻能先出來。好在郭崇德也是要麵子的人,這種家醜他不會讓人隨便往外說,也就郭蕊兒日後再在京城貴女們麵前說一說罷了。郭采蘋本來在她們眼中名聲就不好,她也懶得在乎這個了。


    所以郭采蘋才會大半夜到邸報府來,沒想到一來就見到了安歌和劉詠絮他們......


    想想也算是因禍得福。不一會兒後,郭采蘋進了偏廳,拖了三個凳子拚在一起,便這麽睡了。


    次日一早,郭采蘋被管事開門的聲音驚醒,連忙起身,去院子裏的水缸裏舀了一勺水,先去偏廳後麵的隔間上好了妝,又盤好了頭發。衣服昨晚上沒有來得及換,此時又是盛夏,經過一夜,難免有些難聞的氣味,她隻好拿起香粉往自己身上灑了半瓶......雖然味道過於濃鬱,好歹聞不見難聞的餿味了,做完這些,她才施施然走出來,坐迴自己的位子上。


    不一會兒,安歌和柳平樂二人有說有笑地過來了,郭采蘋摸了摸有些餓的肚子,她從昨日午時到現在都沒有吃任何東西了,她猶豫片刻,又迴頭對柳平樂道:“平樂,你用過早點了嗎?”


    柳平樂搖頭:“沒呢,正要去買包子,要一起去嘛?”


    “你去的時候也順道給我帶一些吧。”郭采蘋自然而然地說道。


    安歌聽見這話,抬起頭看向她:“這次你給錢嗎?”


    “......”郭采蘋被她堵得有些氣惱,“你上次吃平樂的東西不是也沒給錢嗎?再說不就是幾個包子,至於這般斤斤計較嗎?果然鄉下來的土包子就是摳!”


    說到這個......前幾日劉詠絮從宮裏領了賞錢迴來分給眾人,再加上張蓮鳳給安歌的二十兩,她已經把借餘圓圓的錢全部還了,柳平樂死活不要她還錢,連房子的租金也不願意收,隻說什麽京城不興算賬平攤,就興你請一頓我請一頓。可安歌又不願意欠別人,所以和她推了好久,柳平樂還是說什麽也不收,差點兒要生氣......最後安歌和她商量,房子的租金一人一月來付,至於之前請安歌吃飯的那些,柳平樂自己都忘記多少錢了,就讓安歌請她吃頓好的完事兒。


    這也就是安歌初來京城生活窘迫,要是換做平時,她連借錢都不會借的。


    這些事情,安歌覺得沒必要和郭采蘋解釋,倒是柳平樂不樂意了,道:“那點兒錢我確實不在乎,可我請你吃包子,是因為我好心,不是叫你覺得那是我應該做的。安歌也不是斤斤計較,隻是她的老家那兒就興明算賬。還有什麽叫土包子?你嘴巴也太毒了吧?”


    “算了,咱們先去買包子吧。”安歌拉了一下柳平樂,有這功夫跟她在這兒吵,她們早就吃上了,而且那家包子鋪生意很紅火,這會兒過去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買的到。


    “行,走吧。”柳平樂剛站起來,又突然捂著肚子道,“安歌你去幫我帶十個包子迴來吧,我肚子疼要去茅房......”


    “......行。”


    郭采蘋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見這兩人都沒有搭理自己就相繼出去了,知道自己今日這個不要錢的包子是吃不上了,隻能恨恨地跺了跺腳,心裏對安歌的厭惡越發重了。


    一刻之後,柳平樂去完茅房迴來,見偏廳裏依然隻有郭采蘋一個人,就沒有理她,從褡褳裏掏出書市上買來的最新話本看了起來。


    郭采蘋迴頭看了她好幾次,柳平樂也察覺到了,抬起眼看了她一下,問道:“有什麽事嗎?”


    郭采蘋遲疑片刻,道:“其實我剛才就想跟你說了......我昨晚有事要深更半夜來邸報府一趟,恰好看見安歌和劉大人一起從這兒出去,安歌還衣衫不整,發髻淩亂......那時候已經很晚了,你說他們倆孤男寡女的,在這兒做什麽呀?”


    “昨晚風那麽大,安歌發髻被吹亂了一些又有什麽?她白日裏去宮裏探訪,晚上才有空迴邸報府寫文章,自然要待到那麽晚,有什麽好懷疑的?”


    郭采蘋見她沒有向自己暗示的方向想,還以為是柳平樂不懂,起身靠近了她一些,解釋道:“你可能是年紀小不太懂......你換個想法,你和安歌一同進府,為什麽劉主管什麽肥差都安排給安歌而不安排給你?我看了你寫得話本,也很不錯,怎麽被誇的就是安歌而不是你?你完全不比安歌差呀,憑什麽她能得到那麽多好處,而你卻要和我們一樣......”


    “別,我和你可不一樣,我可不愛在背後嚼人舌根。”柳平樂笑了兩聲,道,“安歌比我努力比你們有才學,這寫話本的主意都是她出的,她受到重視不是應該的嗎?你以為像你一樣,整日在背後說這個不好那個不好就能得到娘娘們的誇讚?”


    “你......”郭采蘋知道柳平樂的身世背景,本來是覺得有必要討好一下她隨便挑撥一下她與安歌的關係,沒想到這人年紀不大倒也不笨,不僅沒說服她自己還被罵了一頓,郭采蘋有些惱怒,道,“平樂,我好心提醒你不要和這種人走近,若是日後她真的被人贓並獲抓住了把柄,別到時候連你的名聲都跟著壞了!”


    “嗬。”柳平樂冷笑一聲,“我謝謝你,不過我覺著你還是管好你自己更重要。”


    郭采蘋憤憤轉過頭去,正好這時安歌拿著用油紙包好的包子迴來了,柳平樂眼睛立馬涼了起來,衝過去從她手中接過,好奇道,“這迴怎麽去了那麽久?”


    “別提了,我等了好久才到我,就怪這包子味道太好了,半個京城的人都跑過來排隊。”安歌笑嘻嘻地拿了一個遞到她口中,“小心,燙。”


    豐記的包子自然有名,薄皮大餡,裏頭還有濃香的湯汁,咬一口,唇齒留香......郭采蘋聞著飄散過來的香味,越發捂緊了自己的肚子......


    此時,邸報府外頭,一位十二三歲的小童兒拿著一封帖子來到門口,對著門口坐著剔牙的管事道:“伯伯,這兒有位叫作安歌的大人嗎?”


    管事點了點頭:“有,怎麽了?”


    “有人讓我送這個帖子給她。”


    管事從小童手中接過帖子,那小童便飛快地跑遠了,管事低頭看了看帖子上頭的名字,頓時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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