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舟緊張得不得了,先前他不是沒見過江父江母,但現在他的身份不一樣了。謝時舟提著禮物站在北樓大門門口,心理建設了會,剛要深唿吸,隻見旁邊的周延深比他還要誇張地倒吸一口氣。


    謝時舟哭笑不得:「到底是你見家長還是我見家長?你怎麽看著比我還緊張。」


    周延深從三天前就籌備著買禮物讓謝時舟送給他父母,又提前給謝時舟和自己量身定製了一套得體的西裝。今天早上,為工作幾乎熬了一個大夜的謝時舟還在半夢半醒著去開門,周延深已然全副武裝,等謝時舟精力恢復睜開眼皮時,他已經穿戴好襯衫西裝,手腕配著和周延深同一款式的腕錶,頭髮也都打理好了。


    此時,周延深故作輕鬆地唿了口氣,正色道:「你說我剛見爸媽沒多久就出櫃,他們會不會打死我這個兒子?」


    謝時舟:「……」


    知道周延深這是又把他自己當活寶試圖緩解他的壓力,謝時舟莞爾一笑,手掌覆在他的背上,也半開玩笑道:「走吧,要是真打死了我們還能是一對亡命鴛鴦。」


    周延深父母當真是頂好的人,他們似乎也猜到了周延深這次帶謝時舟過來吃飯的目的不是那麽簡單,全程也沒多說什麽,就一個勁兒的給謝時舟夾菜,問了一些謝時舟這些年的狀況。


    江勉看著謝時舟,神色有些悵然:「當年出事前,你爸爸急忙來找我,說他萬一要是出事了,就托我們來照顧你。隻是沒想到我和你周阿姨還沒將你接迴來,我倆又出了這檔子事,這些年……叫你受苦了。」


    對比起江勉夫妻被囚禁在精神病院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謝時舟其實也並沒有受太多苦。


    吃過飯,江河有事把江勉叫了過去,留下周婉、謝時舟和周延深在客廳。


    傭人端來幾份新切水果,周延深拿起小叉子給謝時舟投餵了幾塊。


    周婉看得明白,托著謝時舟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說:「你江叔叔也知道你倆的事,我們也沒什麽可反對的。你和延深自小沒有父母在身邊照顧,小小年紀又遭遇了這些,現在互相陪伴也是好的。叔叔阿姨如今也沒什麽別的指望,就盼著你倆能夠無病無災,健康快樂,這樣也算是全了我和你父母的心願。」


    周婉又看了眼坐沒坐相,半個身體跟沒骨頭似的黏在謝時舟身上的周延深,又道:「以後你倆就搬迴來住吧,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用太見外了。而且,我和你江叔叔、江爺爺年紀也大了,也希望你們倆能陪在身邊。」


    謝時舟也不再推託,應了下來。


    這可把周延深高興壞了,當即就吩咐傭人將他之前的那間臥室收拾出來,不過周婉卻道他以前住的屋子也空了許久,而且還是在西樓,謝時舟先前是住在東樓,索性便讓他和謝時舟一塊住進東樓,也方便些。


    但是在謝時舟搬進來之前,周延深打算重新將整座莊園重新翻新一輪。


    盡管謝時舟以前不常迴江宅,但再怎麽說這個地方或許會令他迴憶起和江震、江其幀相關的事,周延深可不能讓這些不相幹的人壞了他和謝時舟的好心情。


    下午,周延深買了一束鮮花搭著謝時舟到了一處墓地。


    熟悉的景象令謝時舟不由得頓了下腳步,目光也看向走在前方,站在比自己高一級階梯上的周延深。


    周延深朝他伸出手,唇角掛著笑容:「走吧,按照禮數,我也該見見你的父母。」


    那日,他們將花束放在篆刻著謝忠平、朱海清名字的墓碑前。


    周延深牽著謝時舟的手,麵容莊嚴肅穆,他對著二老發誓,他會一輩子都對謝時舟好,也請謝父謝母在天之靈能放寬心。


    其實周延深不用發誓,他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他的誓言。


    謝時舟心下觸動,抬手擁住了周延深。


    周延深這人居然還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這,還當著叔叔阿姨的麵呢……」


    他話音剛落,謝時舟已然在周延深唇邊落下一吻。


    他在心中輕聲言語,爸、媽,眼前這個叫周延深的男人,對他來說特別的重要,是他一輩子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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