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卻告訴他,江勉是他的仇人,是他殺害他的雙親以求滅口。


    繚繞煙霧在空中四散,謝時舟目光低垂。


    他不是聖人,更不可能在聽到父母被害時而無動於衷。


    但現實情況是,江勉失蹤二十多年,幾近等同死亡。


    他這仇無憑無據,根本報不了。


    ……


    文樊在原地等了小半會,終於等到謝時舟迴來。


    他連忙叫車前往高鐵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在謝時舟身上嗅到了一縷特別淡的煙味。


    二人抵達高鐵站已經是九點四十五了,快速過完安檢後,因為是商務座,又在vip貴賓室休息了片刻,直到晚上十點十分,二人才登上高鐵。


    文樊一坐下來就忍不住開始工作,沒辦法,未讀郵件和消息紅點會令他抓狂。


    但又實在頂不住睡意,索性設定一個鬧鍾,睡半個小時再起來處理公務。


    隻不過等他這一睡醒,萬青酒業就被發了黑稿。


    這還是生產部的副總經理張毅胥私聊發給他看的。


    不得不說,張毅胥的確在某些方麵嗅覺敏銳,像文樊,雖然相關財經公眾號關注了不少,但也沒有張毅胥這個本地人了解,險些錯過這幾則公眾號推文。


    幾條推文都是在今天發布的,內容在影射萬青酒業緊急追迴的那批酒質檢不過關。


    底下已經有不少人轉發評論了。


    [萬青本來是海市老牌酒業公司,不過被明正收購了之後那就不一定了]


    [資本就是資本,隻為了圈錢,管你老百姓死活]


    [我就說為什麽那批酒要收迴去,還給我退了款,多給了錢,估計是封口費吧?]


    文樊轉頭看向謝時舟,謝時舟戴著眼罩正在小睡,他便沒有打擾,原本這些事也是交由他來處理,等特助醒來再匯報也不遲。


    為了控製事態,文樊立馬將這幾條推文發給法務,讓法務聯繫處理這些不實消息。


    很快,這幾條造謠的推文就被刪除了。


    等抵達終點站海市,二人出站期間,文樊向謝時舟大致說了下情況。


    高鐵站人山人海,人們步履匆匆,哪怕是到了夜間也不乏許多出差的商務人士。


    謝時舟邁步,邊迴著消息邊說:「這件事後續你再關注一下,如果沒什麽動靜就暫時先不用理會。」


    文樊點了點頭,謝時舟又停了下腳步問他:「待會要不我們送你迴家?我記得你家離高鐵站不遠,應該挺順路。」


    文樊眼觀六路,立時搖頭推辭:「不用了,特助,我自己打車就好,很近的。」


    文樊一聽「我們」就知道是jason來接謝特助了,他怎麽可能那麽厚臉皮的做電燈泡。


    謝時舟也不再勉強。


    兩人就此分別,文樊要去負一層網約車那邊打車,而謝時舟則按照周延深發來的定位來到另一邊的停車場。


    剛下高鐵的時候,謝時舟就收到了周延深發來的微信。


    周延深:[到了嗎?我已經在b區地下停車場了,你再不來估計就得歷經千險才能見到我了。]


    周延深也是黏人,今天早上就迫不及待地問他晚上幾點鍾迴來,他要過來接。


    謝時舟告訴他行程,也包括了下午的行程轉變。


    看到這話,謝時舟指腹點觸屏幕,問:[為什麽?]


    周延深:[因為你的男人以及你男人的邁凱倫都被圍觀了]


    周延深:[黃豆人得意.jpg]


    謝時舟忍俊不禁:[是嗎?那不挺好,你不是喜歡被圍觀嗎?]


    周延深:[……那我也隻是喜歡被你圍觀。]


    周延深發了條語音過來:「我隻想讓你一個人注視著我,眼裏隻有我。」


    高鐵站挺大,但謝時舟也來得頻繁,他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周延深那台顯眼的邁凱倫。


    謝時舟剛坐上車,便見周延深望了過來,穿戴和往常一樣的隨意舒適,望向謝時舟的眼底都覆上了絲絲縷縷的笑意,如同空氣中不存在的絲線,輕巧地勾住了謝時舟的手腕,仿佛見到他是多麽美滿憧憬的事。


    他剛要說話,謝時舟覷了他一眼,揶揄道:「我以為你會站在外邊。」


    周延深沒反應過來:「啊?我為什麽要站外邊?」


    謝時舟理所當然道:「我看你表演欲挺旺盛,可不得站在外邊擺擺pose?」


    「謝先生,少看些偶像劇,多看看我。」周延深調侃他,又話鋒一轉,躍躍欲試,「我最後給你發的那條語音你聽了嗎?」


    嗯,又不知道從哪兒偷摸學來的肉麻話語大全。


    謝時舟繫上安全帶說:「沒聽。」


    謝時舟又道:「你以後少發語音,不是很方便聽。」


    實際上是:別有事沒有就發語音蠱惑他。


    他也是個男人,又不是無欲無求,聽到自己愛人的情話,哪能夠心如止水。


    周延深看破不說破。


    怎麽可能不方便聽。


    上迴吃飯的時候,他明明聽了,也迴了個「好」,而且他攏共也就發了不到五條語音吧。


    周延深內心主意多,他傾身靠近,語氣沉緩:「既然你沒聽,那我親口再對你說一遍。謝時舟,我隻想讓你一個人注視著我,眼裏隻有我。」


    周延深這個人吧,似乎到哪兒都像個行走的荷爾蒙,他估計就長在荷爾蒙上,隨時隨地都能控製開關。


    謝時舟偏過頭看著他,眸光如清水洗過般清透,也倒映著周延深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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