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義鎮郊外的一處瀑布前,兩名身著金衣的捕快正四處觀察著周圍的地勢,遠處不少官差正打撈著潭中的屍體,一名官差越過溪水跑到金衣捕快麵前恭敬地匯報著。


    “大人!清點完了,一共是二十八具屍體~”


    “嗯~都是怎麽死的?”


    麵對其中一名金衣捕快的詢問,官差猶豫著不知該怎麽迴答。


    “怎麽?看不出是怎麽死的?”另一名金衣捕快厲聲開口道。


    官差瞄了一眼上司最終選擇了點頭“像…都是一瞬間凍死的,可現在早就不是寒冬,所以屬下不敢斷定~”


    “嗯?凍死的?帶路!”


    兩名金衣捕快皆隸屬於六扇門總部,其中一名叫追風,便是昨日與葉俸明交手之人,而另一名叫季道,今日才剛到南義鎮。


    二人跟著下屬官差來到水潭邊上,地上擺滿了屍體,隨即找了一具屍體觀察起來。


    追風先是觀察了瞳孔,而後在身上摸索著,解開了一具屍體的上衣,覺察出一絲異狀後,又退去了屍體的褲子。


    “全身呈粉紅色,有少許暗紅,陰下,乳口明顯縮小,皮膚也以雞皮狀居多,卻是與凍死相似,可是…”追風說到這,心中產生了多個疑惑。


    季道再次大致看了一遍屍體“可是所有人死前骨骼都呈現不動的運動形狀,既無蜷縮身體,也無開裳行為,如果非要說是凍死,那隻能有一個原因~”


    “瞬間凍死!”


    二人齊聲道,季道微微點頭“凡凍死之人的身體特征,他們都符合,可這推測行為上卻像是在逃亡,這一個個麵露恐懼之色,你看這個,分明死前還在呐喊,還有這個像是迴身在擔憂著什麽!”


    說到這,季道才發現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閉著的。


    “這是怎麽迴事?”


    追風再次翻看幾人的眼睛“都有灼傷的痕跡,好像是被侵入了生石灰~”


    “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季道一揮衣袖,顯得極為憤恨。


    “大人!大人!我帶來了~”


    遠處傳來一聲官差的叫嚷,隻見一名捕快抱著幾幅卷軸氣喘籲籲地跑向追風二人。


    “快拿來我看看!”追風向前一步接過一副畫軸,一撐開,畫中一頭散發的男子印入眼簾,且帶有幾分賊眉鼠眼的痞氣,在追風看畫之際,身旁懷抱畫軸的官差開口道。


    “這幾副畫像都是按照幸存的那位兄弟口述所話,他還說這幾人在埋屍之際,還在談論自家首領,也就是那個叫葉俸明的匪人,所以可以確認的是,這個叫葉俸明的一定不在他當時見過的人裏麵。”


    追風拿著畫像與方才驗屍的屍首一對比“這不就是畫中之人嘛!”


    “這麽說,難道這些都是?”季道也接過幾幅畫軸照著屍體對比著,每幅畫都能在地上找出對應的屍體。


    “這麽說確認這幫人是那攔截官銀的盜匪!”季道將畫軸收好又交給了身旁的下屬,思考片刻後對追風問道“你說,你昨日遇到過那名叫葉俸明的首領?”


    “嗯!”追風堅定的點點腦袋“他內力極高,我全力一斬居然被他的罡氣從容抵消,但是他的戰鬥經驗好像很薄弱,根本不動如何對招,也是因為如此,他被我打下山崖,按常理,他如果沒死的話,就該在這一代~”


    聽完追風的敘述,季道再次好奇道“這匪人首領叫葉俸明,他的樣子你可還記得,是否是稚氣未脫的少年?”


    追風當即否認“不是,是個白發蒼蒼的男子,說老人卻不是老人,隻是頭發花白,大抵四五十歲的樣子~”


    “那就好~”季道似乎在擔憂什麽,一聽葉俸明不是少年又釋懷許多。


    “怎麽了?”追風追問道。


    季道微微一笑“追風兄,你常年在外有所不知,今天皇上在龍行百步舉辦過一場武道會,這最後奪魁的人就叫葉俸明!”


    “什麽!”


    “你不用緊張,聽我說,這奪魁的葉俸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最後皇上還把龍行百步獎賞給他,如果真是他犯案,那我們倒難辦了,不過幸運的是這匪人首領不是個年輕人,那我們不用顧及什麽!”


    “什麽話,死了這麽多弟兄,哪怕真是那個少年葉俸明,我也辦了他!”追風怒道。


    “是是是!都辦~”季道拍了拍追風附和道,心裏一陣慶幸‘還好不是同一個人,是的話難不成抓皇上的人?我可沒這麽傻,追風啊追風,上頭常年罰你在外這麽多年,心裏怎麽還是沒多長根筋~’


    南義鎮城外,葉俸明與奚青躲在城牆的一處拐角,不時望望四周有無人走過。


    在一刻鍾前,二人居然在城門口的通緝令上看到了各自的畫像,原本還想進城問南員外討件衣服,這下可是寸步難行。


    “這怎麽辦啊?一定是昨天那個捕快,將我們趕下山崖後,覺得我們死不了,又公開發布了通緝令,現在我們哪還敢露麵啊~”奚青嘟嘴皺眉,雙手撕著碎葉,口中還發起了牢騷。


    葉俸明下身穿草裙,上身披芭蕉葉也是一臉無奈,好在這副樣貌是魏歸啼而不是自己,他自認為沒有丟自己的臉,隻是有些對不起師父。


    就在二人頹廢間,一輛馬車停不下二人跟前,二人當即低頭不想被車上之人看到麵容。


    “恩人!恩人!”


    忽然車上傳來一聲輕盈的唿喊,二人緩緩抬頭發現居然是南家大小姐。


    “哈!”奚青一臉南家大小姐當即覺得救星來了“你怎麽會路過這?”


    “快上車!”南家大小姐鑽出車簾催促道“先上車,我帶你們去我家避避~”


    “可我們進得去城嗎?官差們挨個搜著呢~”奚青說著話與葉俸明一同上了馬車。


    “放心吧,我父親在南義鎮頗有聲望,我再使些銀子,一定能通過排查的!”南家大小姐解釋完立即從身後拿出一銀袋對著外頭馬夫說道“快調頭,迴府!”


    馬車緩緩行駛到城門口,這即將輪到南府馬車時,南家大小姐當即將銀袋悄悄放在了簾席後麵,這守城的護衛剛一掀簾席,瞬間看到了裸露著銀子的錢袋,左右看了看立即貼身靠在馬車上,然後將銀袋塞進了自己的懷中。


    “下一個!下一個!”


    門衛大聲催促著,自以為安心收了銀子,卻不知身後追風的手下已經注意到了門衛的小把戲。


    “哎!哥們,這是誰家的馬車啊?”追風的那名手下並未驚動何人,而是對著身旁的一名門衛無意的詢問著。


    “這?這是南義鎮首富南員外家的馬車,看著玉珠吊墜,應該是他家大小姐的,怎麽?動心思了?哈哈!”


    “是啊?想當上門女婿,哈哈!”這名手下幾位穩重地詢問完一切而後默默起身,準備跟上馬車。


    “兄弟,我去去就迴~”


    “去吧去吧,這麽查也查不出個鳥來,我替你輪班~”


    馬車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停在了南府家門前,南家大小姐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在觀察周圍後朝馬車內招了招手“下來吧~”


    葉俸明與奚青這才敢探出腦袋,隨後跟隨南家大小姐進入了府內,這一切也被躲在巷子角落內的官差看得一清二楚。


    南府內,葉俸明此時已經更換了一件淡藍色長衫,也算是隨了魏歸啼原本的衣裝打扮,與奚青二人正坐在飯桌前狼吞虎咽地吃著,這餓了一天,也不顧不上什麽得體,南家大小姐則在一旁不斷侍候著,吃了一盤趕緊再上第二盤。


    “慢點吃,後廚還在燒~不急的,奚青姑娘,不急的~”


    “沒事沒事,有口燙噎不著的,南小姐您盡管上菜~”奚青此時也是滿臉流油,哪裏還有小美人該有的體態。


    南家大小姐坐在一旁看著二人的樣子也是甜甜一笑“從昨日晚上,城內外就開始張貼起你二人的畫像,說是葉先生劫了官銀,還殺了官差,我當然是不信的,但還是心中為你們二位擔憂,幸好這早晨聽見下人說,你們二位在城外躲著,我這不!就趕緊偷偷來接你們二人~”


    葉俸明吃著雞腿,聽到南家大小姐的話,立刻開始為自己解釋道“嗚嗚嗚嗚嗚~”


    “葉先生,你先咽下去再說~”南家大小姐捧著湯汁遞給了葉俸明,葉俸明一飲而盡,這才說清楚了緣由“這官銀一案確實與我有關~”


    “啊?!!!”南家大小姐與身旁的丫鬟當即嚇了一跳。


    “但是!但是!”葉俸明一手一隻雞腿晃了晃“我也是被人騙的,那劉三說有狗官押解一批髒銀送到南義鎮,讓我去劫了,這樣就可以將髒銀分發給窮人,我這才去幫了忙,不過我可沒啥人,我隻是將官差們都打暈了,隻不過後路才知道,他在我離開後,又將官差們都殺了~”


    “這...”南家大小姐聽完了事情原委,心中開始盤算起來“可這樣一來,你雖然並非是主謀,可也算是幫兇啊~”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南家大小姐站起身來迴踱步著。


    “無妨!無妨!反正我也不是尋常人家,被通緝也不影響我行走江湖~”葉俸明毫不在意道。


    “這樣嗎?”南家大小姐也聽不懂什麽江湖不江湖,心中還是隱隱擔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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