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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上盡是雜事,一葉孤島半分茶,便可消弭人間眾癡。


    若是閑來無事,來這裏度度假,看看小娘子,倒是挺好的。隻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就有點苦不堪言了啊。


    被毛青威的靈力包裹成了粽子。


    無風,大晴天,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林烈闖入禁地勒馬林掀起了不小的風波,除了喊鬼說有鬼的楊總管之外,所有人基本都不再提起這個事情,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上了島,若要迴去,就得有船,若水山莊可不缺船,隻是沒有若雲雷三兄弟點頭,誰敢給你撐船?


    天色尚早,距離用膳時間也還尚早。陳曉曉躺在床上,不敢翻來覆去的隨意翻動,牽一發而動全身,動一下都痛。


    毛青威道:“我總感覺不太對勁。我問過莊子裏的人,林烈前天上的島,一起來的還有鳳尾幫的於峰,水龍幫的劉平。今天,林烈一直呆在房間裏麵,隻是有一個下人端了一杯茶進去,然後就發瘋一樣的往禁地裏麵跑,那杯水我也去看過,沒什麽異樣。奇怪的是,那個下人,不見了。”


    陳曉曉道:“死了?”


    毛青威反問道:“你怎麽知道?”


    陳曉曉笑道:“猜的,這個下人一定會被滅口。”


    毛青威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個下人叫若風,聽名字也知道,一個下人被賜了主人的姓氏,這人待遇可不比楊總管低。在一個沒人住的院子裏的一個井裏,發現了他的屍體,表麵無傷痕,應該是被淹死的。有趣的是,楊總管又發瘋了,到了那個院子裏,就有些戰戰兢兢,屍體撈出來的時候,又開始喊鬼喊鬼。”


    陳曉曉思索了以下,他可不信鬼神之說,就連禁地會讓人發瘋的事情他都不信,隻是想了一會,腦子裏也隻是有各種可能性,實在也沒有確切的證據,打趣道:“怎麽,你現在還有心思多管閑事啊?”


    毛青威笑道:“你說龍煜在,管不管?”


    陳曉曉眨了眨眼睛,像是真的考慮龍煜在時候,會怎麽樣?想著想著,竟然笑了幾聲,道:“管,肯定他娘的管。我要不是現在這麽半死不活,我也管啊。”


    毛青威道:“你就別管了。對了,你怎麽樣?好點沒?”


    陳曉曉眼神有些黯淡,自己的情況,自己最了解,但他依然笑了笑,像個沒事人一樣的笑,道:“死不了。”


    死不了,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毛青威笑道:“你也不用擔心,我偷偷問過汐兒了,莊子裏有十香斷續膏。你跟龍煜都有的救。”


    汐兒?誰是汐兒?臥槽?毛大呆子,可以啊,這就成汐兒了?陳曉曉壞笑了幾聲,這稱唿聽著怎麽有一種偷情的感覺?然後問出一個令人臉紅的問題:“人約黃昏後了沒?有沒有做那學問?”


    毛青威剛喝下去的一口茶噴了出來,牛逼,我毛青威真的服你陳曉曉了,傷成這樣,還有心思想那個!毛青威翻了個白眼,不去理他,徑直去床上打坐休息去了。


    也有些累了。


    陳曉曉得了無趣,也閉上眼睛睡覺了,不多時,便是唿聲大震,宛若打雷。


    眼睛一閉,很快便到了晚宴,下人敲門來喊,毛青威問道:“怎麽樣?過去吃,還是給你帶點迴來?”


    陳曉曉道:“人生在世,無酒無肉無妨,若是孤身一人,酒池肉林也無趣味。”


    毛青威點頭道:“吃肉吹牛可以,酒,我看你還是別喝了。”


    陳曉曉切了一聲,然後嘿嘿的笑,若水三個姐妹花,若水汐給你,沒關係,剩下兩個,我的。


    晚宴設在神龍堂,首座是若雲雷和若雲凡二人,若雲凡邊上還空著一個位置,想必是那從未露麵的老三若雲山。若雲雷左手邊是鳳尾幫的於峰,空著的位置邊上坐著水龍幫的劉平,兩個人邊上又都是各自的客卿,於峰那邊的客卿姓孟,是個劍客,毛青威倒是沒有怎麽留意他,隻是劉平邊上的客卿,毛青威不自覺的多看了幾眼,目盲琴師,一把古琴背在身後,一雙眼睛空洞無神,隻是一對耳朵似乎異常靈敏,微微一動,好像就能聽到很多別人聽到的東西。


    然後是若水五兄妹依次落座,最後空出兩個位置,顯然是留給毛青威和陳曉曉的。


    若雲雷道:“老三呢?今天這麽多人,他又跑哪裏去了?”


    若雲凡道:“老楊去過了,房間裏沒人,已經派人在找了,我們先開席?還是等等?”


    於峰道:“今天早上開始,好像就沒見到三莊主。”


    劉平也跟著說道:“不餓也不急,等等無妨。”


    若雲雷瞧了毛青威和陳曉曉一眼,道:“算了,不去等他,老楊,吩咐下去,開席吧。”


    才上了沒幾道菜,突然一個下人倒飛了進來。目盲琴師耳朵微動,若雲雷大喝一聲,人已經竄了出去,靈力一吐,手上靈力粘住那下人肩頭,腳底站定,喝道:“放肆!田建忠,你找死嗎?”


    一人持劍緩緩推進,道:“身為遊龍幫客卿,田某跪了整整一下午,隻求大莊主放我們幫主一馬,還請大莊主成全。”


    若雲雷哼了一聲,不屑道:“遊龍幫客卿算什麽東西?你田建忠就算是若水山莊客卿,我想、要你狗命,眼睛也不會眨一下。我勸你現在最好收劍退下,不然別說給遊龍幫生意做,就是滅了你們,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你看我若雲雷說得出,做不做得到?”


    劉平和於峰互相對看了一眼,若雲凡神色一直很平靜,一如春風般和煦,還是出來當和事佬,道:“田建忠,我們不會把林烈怎麽樣,等他蘇醒,講一講為什麽去禁地,我們查明真相就行。”


    田建忠道:“士為知己者死,大莊主若是不肯,田某隻好得罪了!”


    陳曉曉暗道不妙,他媽的老子就不該來這裏,又要拖累毛青威了。隻是心裏所想,越早點破越好,突然扯開嗓子喊道:“田建忠,你要救人,去關押林烈的密室裏劫,來這裏幹什麽?”


    若雲雷這才反應過來,田建忠不是來求情的!


    劉平和於峰聽聞陳曉曉此言,同時出手,一人一邊,往若雲雷兩邊腋下穴道點去,若雲雷穴道被點,當即雙臂下垂,柔軟無力,若雲凡喝道:“你們做什麽?”


    於峰五指成爪,捏住若雲雷的喉嚨,喝道:“別動!”


    “爹!”若水澤喊了一聲,卻被若雲凡攔下,道:“不要輕舉妄動。”


    神龍堂前突然站位明朗,於峰和劉平挾持了若雲雷,身邊站了目盲琴師,田建忠和孟程,若水山莊以若雲凡為首,若水五兄妹在後,再後麵就是陳曉曉和毛青威。而神龍堂外麵,若水山莊下人和弟子各拿器械,將神龍堂圍了個水泄不通。


    若雲凡道:“於峰,劉平,你們兩個不想混了?”


    於峰哼了一聲,冷笑道:“自從老莊主失蹤之後,若水山莊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傳到你們手裏是鼎盛?我呸!你們三兄弟,武功一個比一個差,卻一個比一個難伺候。”


    若雲凡神色依舊平靜,隻是看起來不再那麽和藹,道:“老三,難道老三已經?”


    於峰哈哈大笑起來,狂妄道:“不錯,你們去接小鬼頭們的時候,若雲山沒去,我們已經宰了他,地點嘛,你也應該猜到了,就是禁地。”


    若水渺聞言直接昏厥,被若水清扶住,他強忍住情緒,輕喊了一聲:“二叔。我爹他..”


    若雲凡臉色一變,道:“你們都去過禁地?你們知道了多少?”


    不等於峰迴答,若雲凡繼續說道:“大哥,既然他們去過禁地,就留他們不得,對不起,大哥。”


    於峰、劉平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劉平道:“留我們不得?就憑你若老二?你們三兄弟隻有若老大有幾分老莊主的氣概,若老三沉迷酒色,身體早就被掏空,但是即便如此,我們幾個絞殺他,仍是廢了不少力氣,你若老二,恕我直言,從小到大就是一個廢物,你今年也四十好幾了吧?可曾突破天璣境界?”說完,幾人又是哈哈大笑起來。


    若水澤道:“二叔,我爹。”


    若雲雷雙手下垂,喉嚨被於峰捏住,已經漲的麵色通紅,突然脖子往裏麵一縮,於峰的爪子突然落了空,若雲雷急速轉身。於峰爪子又到,若雲雷左腳飛起,擋開那一抓,哪知於峰爪子從斜切變直取,企圖再一次抓住若雲雷。卻沒料到抓力剛到,就好像抓在水上一樣,不著力!而若雲雷的腳卻以奇怪的角度,一腳踹在了於峰的胸口。若雲雷又往後點了幾步,人便出現在若雲凡邊上。若雲凡拍了拍若雲雷肩膀,若雲雷被點的穴道就被拍開。


    於峰吐了一口鮮血,站起身來,道:“若水山莊的卸力功夫,果然天下無雙。”


    若雲雷道:“老二,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出手,澤兒,還有你們幾個小娃娃,照顧好自己,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輕舉妄動。毛少俠,陳少俠,不好意思了,有些家事需要處理一下,讓你們看笑話了。還請你們迴避一下。”


    陳曉曉他們還沒答話,於峰就接著說道:“哼,若雲雷,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當年那筆寶藏你們若水山莊想要獨吞,我們幾個忍了,現在臨安生意被倪家掌握的死死的,唯獨水路還能分到一杯羹,你現在要卸磨殺驢,不管我們了?好啊,那大家都不要做了,大不了一起死!”


    若雲雷拳頭握的咯咯作響,轉了轉脖子,也是一陣爆裂聲響起,怒道:“水路生意不好做,靠水吃飯的人沒了飯吃,窮則思變。我若雲雷答應幾個月內答著大家做一些新的行當,我沒做到,是我的不對,你們信不過我們三兄弟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殺我家老三,挾持了我,我不信是你或者林烈之輩敢做的。事到如今,我也不去管你背後是誰,你們統統都得把命留下!”


    田建忠微微笑了笑,猛然抽出長劍,三尺青鋒在手,仿佛變了一人一般,他橫劍直指若雲雷,突然撒手,劍就那樣停在半空,他好像拍小孩子一樣拍了拍那把劍,然後道:“走一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哪裏管得著是非對錯,身為遊龍幫客卿,遊龍幫做什麽,他跟著做就是了。


    那柄劍恍若活物,以極快的速度飛向若雲雷。若雲雷不屑的哼了一聲,雙手朝下,體內靈力運轉,大喝道:“水清訣!”


    若雲雷前麵的空氣開始扭曲,彎曲如水流,那飛劍去勢便慢了大半,可飛劍之後還有飛劍,田建忠那邊竟又飛出來一柄短劍,極短極短的劍。若雲雷功力更足,幾乎周身都布滿了扭扭曲曲的靈力,那短劍去勢仍是弱了大半,兩把劍同時墜地,若雲雷飛身而起,大喝道:“拿命來。”


    斷水流!


    開山裂石,全憑剛猛勁力,可要斷那綿綿細水,卻需要那巧勁,一生與水打交道的若雲雷用出這一掌,瞧不出多少威猛氣勢,反而有些軟綿綿的感覺,與他大喝那一聲實在大相徑庭。


    可奇怪的是,田建忠身邊沒有任何東西捆綁,竟在那邊兀自掙紮起來,若雲雷那一掌拍在田建忠胸口,田建忠先是麵色古怪,痛苦不堪,隨後胸口竟然炸開了一朵血花,一層薄薄的血霧彌漫開來,然後人便倒地,站不起來。


    柔勁。


    在場隻有毛青威知道若雲雷做了什麽。


    水清訣那扭扭曲曲的靈力布滿了若老大的周身,當若雲雷靠近田建忠的時候,田建忠身後又飛出了六把劍,隻是被扭曲的靈力阻撓,剛起飛就被擋下,田建忠這才察覺到危險,開始掙紮,卻被水清訣的靈力困住,掙脫不開,那感覺,像是溺水。若雲雷那一掌更絕,以斷水流,切斷水流的手法切斷了田建忠的靈力的流動,通俗點講,一條河還在流動,突然中間斷開了,後麵的河水還在往前衝,但是流不到前麵去,隻能往邊上滿溢。田建忠胸口炸開,正是因為滿溢出來的靈力無處可走,到了內髒和其他薄弱的地方,給炸穿了。


    於峰劉平等人麵麵相覷,都不自覺的看了看目盲琴師。目盲琴師拍了拍手,從後背取下古琴,左腳獨立單撐,右腳懸在左腳膝蓋之上,古琴橫在右腳上麵,悠然道:“嵇康夜宿月華亭,夜不能寢,起坐撫琴,琴聲優雅,打動一幽靈,那幽靈遂傳《廣陵散》於嵇康,更與嵇康約定:此曲不得教人。嵇康為司馬昭所害。臨死前,嵇康俱不傷感,唯歎惋:“袁孝尼嚐請學此散,吾靳固不與,《廣陵散》於今絕矣!我也曾得授於幽靈,信否?”


    目盲琴師繼續說道:“古琴名曰南雁歸,暴雨將至,先奏一曲將軍令,權且助興。”


    若雲雷喝道:“裝神弄鬼,我看你幾斤幾兩!”


    陳曉曉歎了口氣,老子隻是來求個藥,藥還沒問,這邊又出事?自己到底是個什麽體質啊?走到哪兒,事情就跟到哪兒?


    江闊雲低,雁斷叫西風!


    有點憂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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