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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少年人來說,一襲白衣,一把長劍,就是一座江湖,他們鮮衣怒馬,仗劍天涯,向往遇到一個女俠,逍遙天涯。


    可絕大對數的江湖不是這樣的。


    百萬個人,卻有千萬張臉,甚至更多,無非是為了活下去。


    所以,你要成為什麽樣得人?你如果能大聲的喊出來,我要成為我自己,不少人會說你直爽,但是更多的人會罵你一句傻x。


    不變臉,怎麽活下去?


    江河湖海。


    江南有江南的細雨,北方有北方的豪情,西北也有西北的風沙,那都是江湖,盡管不同,總歸不會寂寞。


    沙漠裏也有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沙漠之城的城牆極高,可總有比城牆更高的地方。這就是所謂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吳九鼎端坐在比城牆更高的烽火台上,左手捏著一個酒杯,右手是一整壺酒,這沙漠裏太過苦寒,也隻有五毒酒還有些滋味,也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在這沙漠裏熬上三十年的?


    吳九鼎背後站了一個黑衣劍客,負手而立,背後一把古劍,還未出鞘,已經開始低鳴。


    天下十大名劍之第九,太淵。


    它低鳴什麽?


    吳九鼎道:“那小子怕是有些門道,不然太淵也不會如此低鳴。”吳九鼎遞過去一個酒杯,道:“喝一杯?”


    那黑衣劍客麵無表情,道:“不敢!”


    吳九鼎笑了一聲:“不敢?你連五帝之一的不死邪皇都敢刺殺?天底下,還有你黃龍甲不敢做的事情?”


    黑衣劍客臉上終於抽搐了以下,接過酒杯,喝了一口,臉上歸於平靜,內心卻是翻江倒海。刺殺?刺殺你妹啊!老子連邪皇的麵都沒見到,就被邪皇手下轟了出來,也不知道那個手下究竟是邪皇手下出了名頭的五絕,還是隨手可見的小嘍嘍?黃龍甲不敢去想,對上五絕輸了不丟人,死了也算光宗耀祖,如果隻是一名小嘍嘍,他黃龍甲還有何臉麵活在這世上?


    不過,他事先就放出話去,刺殺邪皇,雖然連邪皇的麵都沒見到,但是天下人不會去追究過程如何,結果也不用想,肯定輸,但是這份氣魄和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氣勢,誰人不叫好?


    別看他息怒不顯,背了天下第九劍的太淵,一副高高在上的高人模樣,實在是有苦難言。他其實實在麵癱,所以瞧不出息怒;太淵也是在一場戰鬥中撿來的,後來來搶太淵的人何止千百?他為了活命,隻好更加勤快的練武,練啊練,逃啊逃,在生死亡命中,真被他練出個所以然來,江湖裏也漸漸覺得他黃龍甲配得上天下第九的太淵。


    後來,邪皇做事是真他娘邪乎,邪皇要收黃龍甲女兒為徒,黃龍甲女兒才多大?那時候才特娘的三個月,邪皇就說這是練武奇才,不收可惜了!?黃龍甲如何肯?


    可邪皇是什麽人?黃龍甲想到這裏,真想破口大破,去你媽的。半夜偷孩子?你特娘還有沒有半點宗師的風範,你好歹也是五帝之一的邪皇啊!


    那天晚上,邪皇帶著才三個月大的,還在繈褓中的女娃娃離開了。


    才有後來黃龍甲刺殺邪皇一事。


    刺殺失敗之後,黃龍甲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根本撼動不了邪皇一分。他隻好投靠了帝國!除非五帝中的其他四位肯幫忙,不然除了帝國,誰能幫他奪迴女兒?


    吳九鼎問道:“如果你對上那個毛頭劍客,你能殺了他嗎?”


    黃龍甲點了點頭,道:“能!”


    能!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包含了太多的殺機與劍意。


    吳九鼎點了點頭,繼續道:“吳文俊這小子,生來就是開陽境界,一十二年過去,依舊止步不前。別看他這些人修為沒變,可十二歲的年紀,誰敢說能贏他?別說十二歲的人了,多少人天賦不夠,一輩子上不了開陽境界?”


    黃龍甲不去理會,瞧著牆頭劍拔弩張的兩人。


    吳九鼎多半也覺得無趣,帝國怎麽派了這麽一個悶葫蘆過來?自顧自說道:“這座城市,確確實實存在夠久了。”


    牆頭。吳文俊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個瓶子,玉瓷的,相當精致。他將靈力注入到那個瓶子裏麵,那個瓶子驟然變大,本來一隻手拿的過來的瓶子,突然變得跟吳文俊差不多高,吳文俊又打開那個玉瓷瓶的蓋子,一股又股砂子從玉瓷瓶裏衝了出來。


    陳曉曉雙手撐地,雙腳後蹬,蓄勢待發,像一隻猛虎。


    不能掉以輕心。這小孩子,絕對有古怪!


    陳曉曉靈力膨脹,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原先他站的位置居然被踩出一個坑來!


    八步衝拳!陳曉曉的八步衝拳出自少林,本是十六步,在敵人身邊十六個聲位留存靈力,讓敵人無法逃脫這十六個聲位的包圍。上上代力宗的宗主驚才絕豔,將十六步改成了八步。


    陳曉曉瞧吳文俊身材瘦小,多半擅長躲避找機會,便使了這一招封路,可是,吳文俊不閃不避,冷眼瞧著衝過來的陳曉曉。


    不動嗎?好!我倒要看看你幾斤幾兩!拳意飽滿!


    裂石!


    我有一拳,可開山裂石!


    就在這時,那些從玉瓷瓶裏飛出來的砂子,一股又一股的出現在陳曉曉的拳頭前麵。


    砂子?!


    擋住了!


    我的拳頭可以開山裂石,打在砂子上怎麽樣?一股又一股的砂子,不消三股就將拳力耗去了大半,再來幾股,就直接消解掉了。


    陳曉曉戰鬥經驗何其豐富,一招不成,又迅雷不及掩耳的出了十幾拳,每一拳的方位都不相同,有的在吳文俊前麵,有的在吳文俊後麵,有的則是飛天在上,可是,無一例外,統統被吳文俊的砂子擋下了。


    吳文俊道:“不要勉強了!你快不過我這些砂子的!我用我的血喂了這些砂子整整十年,它們會自主防禦跟進攻!”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繼續說道:“省去腦子下達命令靈力的時間,也不需要根據對手的出招,去想相應的招數應對,省去這些步驟。而我,就有更多時間跟靈力去做其他事情了!”他話剛說完,麵目突然猙獰起來,雙手變換!邊上的風沙大起,一層又一層的衝將過來,陳曉曉心中一凜,暗道不妙,想要脫身已經來不及了,吳文俊操縱的砂子已經纏住了陳曉曉的全身!


    砂縛絞!


    吳文俊獰笑起來,轉頭對龍煜說道:“下一個就是你,希望你比這個大個子能打一點,不然會很無趣的!”


    “臭小子!別太囂張了!”陳曉曉撕破那一層砂子,衝了出來,他又一連出了十幾拳,可是統統被自主防禦的砂子擋了下來。


    吳文俊顯然吃了一驚,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有意思,他雙手環抱,不再動作,顯然是想用自主防禦跟自主攻擊的砂子拖垮累死陳曉曉。


    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


    陳曉曉擊散一股砂子,令一股砂子又奔襲而來,不論他如何靠近吳文俊,那些砂子又會慢慢將他逼退逼遠!陳曉曉一個後撤,心道:我靠近不了這臭小子,也就是說我的速度跟那些煩人的砂子差不多!如果我比那些砂子快,自然可以打到那個臭小鬼了!陳曉曉啐了一口,邊退邊結印,道:“佛印●一葦渡江。”一道白光暴漲,隨後慢慢繞著陳曉曉身邊轉圈,然後再纏繞陳曉曉雙腳。


    陳曉曉平靜道:“臭小鬼!接下來,你的眼睛最好眨都不要眨一下,因為,一個不留神,你可能連我的影子都捕捉不到!”


    一步。


    就動了一步。


    陳曉曉不見了。


    吳文俊環抱的雙手終於放下了,不見了,他的眼珠子不停的轉,頭也不停的動來動去。看不到,不過沒關係,砂子。我有砂子,我自主防禦的砂子可不局限於抵禦你的攻擊。


    一股股砂子形成一個大砂球,將吳文俊包裹在裏麵。


    絕對防禦!


    陳曉曉嘴角一笑,這是什麽打法?縮頭烏龜?不管你縮頭不縮頭,這打法實在太蠢!陳曉曉靠近砂球,大喝一聲,將一整個砂球舉了起來,飛向他娘的天邊吧!


    隻要陳曉曉將球丟出去,他有信心,能將吳文俊帶砂球丟出方圓百裏之外。


    可惜,他實在有些小看吳文俊了。陳曉曉將他舉起來的瞬間,吳文俊的砂球就開始土崩瓦解,本來包圍吳文俊的砂子,又將陳曉曉包了個嚴嚴實實。


    吳文俊伸出自己的右手,右手小拇指上清晰可見一點血痕,道:“我方才又喂它們吃了點血,你剛才可以強行破砂而出,現在可有點難了!”


    一道佛光閃過!


    一聲金剛怒喝!


    “佛印●金剛護體”,一個金色的佛體,雙手合十,將那些砂子全部撐開,流沙稀稀疏疏的開始往下流。


    陳曉曉道:“小鬼。那些囂張的話,等你把我打趴下再說!”


    吳九鼎的酒快喝完了,五毒酒的毒不知道還有幾分,酒意到是湧上心頭。不錯不錯,生而開陽修為,果然有些門道,更令他震驚的卻是那個年輕人,幾乎不落下風,還穩穩有些優勢。也不知道那個年輕人是什麽人,從佛印的使用來看,似乎是少林門人。怎麽?少林弟子都剃度了嗎?莫非跟苦善一樣,是酒肉和尚?不過,不管怎麽說,行動也該開始了!


    “龍甲,你去通知老三,可以帶人進來了。”


    黃龍甲領命而去。


    吳九鼎將最後一口酒喝完。轉身翩然而下。城頭這場戰鬥已經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必要了。誰勝誰負也不打緊。吳文俊輸了,那最好,自己也不用動手去殺自己的親侄子,那個年輕人輸了,那也無所謂,那不過是替罪羔羊罷了。


    大哥啊大哥,你這沙漠之城,似乎有點太不把帝國放在眼裏了。你販賣奴隸,卻是私底下培養了一群死士;帝國追捕遊俠,你卻收留遊俠;來你這公幹的騎士,你一個不爽,要殺就殺,要宰就宰,這天下到底是你的天下,還是帝國的天下?


    生了兩個兒子,一個生而開陽,一個二十歲出頭,也已經到了開陽的修為,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麽?什麽殺人的魔獸,估計也是你弄出來的把戲吧?


    唉,我勸你,你不聽。那好,帝國要我除掉你,做弟弟的該怎麽做?我們可是雙胞胎啊,像到我殺了你,冒充你這麽久,你兩個兒子都沒有發現的地步,我還記得你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不知道你信不信,割下你頭的瞬間,我的心居然有刹那的陣痛。雖然我們從小不和,可親兄弟就是兄弟。


    吳九鼎沒來由的留下了眼淚。


    兄弟!大哥?


    吳九鼎已經死了!


    現在有的隻有吳一言。


    吳一言轉了轉,又在一個小酒鋪裏要了一壺五毒酒。


    沙漠裏雖然苦寒,但有一酒,可以暖胃。


    酒名五毒。


    不遠處,救命聲已經響起,吳一言知道,騎士們殺進來了。


    酒啊酒。


    怎麽突然變得有些苦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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