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城,這裏人群一樣熙熙攘攘,一副繁榮景象,但和同樣人氣不錯的下邳不同,這裏的人們更加儒雅,相互寒暄都有禮有節。


    最特別的是,大街上到外可以看到各類書院的招牌,出入的人流也很多,青州不愧為孔孟之鄉。


    北海郡州府孔融大人的府第前,五位青少年向著門前的守衛客氣地行禮,同時說到:“這位大人,我們五位是遊曆的山外之人,特來拜見刺史大人,還望大人能通報一聲。”


    遊曆期間,龍騰小隊發現他們“山外之人”在這個三國將魂世界裏名氣漸響,所以幹脆不再隱瞞“山外之人”的身份,這樣還能得到很多人的重視。


    這位守衛也是如此,當他聽聞眼前的五位是“山外之人”後,不敢怠慢,連忙作揖,讓那年等人稍等片刻,他立刻進去通報。


    另外的守衛也對那年等人報以微笑,雖然礙於職責,不能搭訕,但看表情也是十分熱情,神情中甚至有一絲討好。


    那年等人心中暗暗奇怪,不知孔融治下為何對山外之人如此善待?


    片刻後,守衛帶著一位二十餘歲的青年匆匆來到門前,這位青年腰幹筆直,麵容冷峻,感覺不苟言笑,甚至有些桀驁不馴。


    他看到了那年等人,眼前一亮,他努力擠出一縷微笑,抱拳道:“這幾位就是來自山外的壯士吧?在下孔相座客禰衡,待來請幾位壯士入內,請隨衡來。”然後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禰衡?那年和九畝交換了一下眼神,那年抱拳迴禮:“謝大人,煩勞大人帶路吧。”


    禰衡帶著龍騰小隊就此進入了孔府,禰衡邊引領邊解釋:“孔相大人本想親自來請,但他正在宴請賓客,所以衡主動前來,怠慢之處,幾位壯士千萬別介意。”


    那年和九畝都奇怪了,這還是三國曆史上第一噴子、“擊鼓罵曹”的彌大才子嗎?對他們如此客氣!


    這肯定不是龍騰小隊有什麽王者之氣,一見麵就能令恃才傲物的禰衡折服,想來肯定是“山外之人”的身份起了作用,難道孔融和禰衡和“山外之人”還有過交集?


    那年迴禮並作出受寵若驚狀:“有禰大才子您親自引路,我們已經不安了,哪敢生成怨言?”


    禰衡被那年誇獎,驚奇地問:“你們山外之人也知我禰衡嗎?”


    那年正色地說:“自然知曉,禰大才子自幼才思敏捷,文采斐然,我們早有耳聞。”


    其實那年內心汗顏,他確實聽說過禰衡,但除了知道他“擊鼓罵曹”、年紀輕輕就被黃祖殺了之後,其餘就不知道了,甚至他都叫不出禰衡的字。


    但禰衡聽後卻十分受用,也許他最後成為第一“噴子”,逮誰罵誰,除了性格所至,也有懷才不遇的因素存在,現在聽聞那年誇獎他,他神情中的冷傲之感大減,對那年等人更加熱情了。


    那年乘機詢問:“府中還有山外來人嗎?”


    禰衡搖搖頭:“目前不曾有,但日前也曾有六位山外之人來訪,盤桓幾日後,與孔相言語不合,竟然舍孔相而去,哼,豎子不與為謀!吾觀你們山外之人,也並不全是睿智之人啊!”


    當著那年他們山外之人的麵罵山外之人,這禰衡不負三國第一“噴子”之名啊。


    那年他們也初步明白了孔融、禰衡對他們熱情的原因,原來曾被山外之人拋棄過,自負的他們不服氣啊。


    此時一名十歲出頭的男童騎著竹馬,大喊大叫地直直向他們衝來,至他們麵前才減速。


    禰衡介紹道:“這是孔大人的大公子孔謂是也。”那年他們剛想打招唿,沒想到孔謂對他們視若無睹,繼續沉浸在自已的遊戲中,穿過他們徑自離去了。


    後麵又一八、九歲的女童急急地跑來,一見眾人,立刻駐足在道路一邊,然後向眾垂首行禮,感覺甚是乖巧。


    禰衡感覺也是十分喜歡這個女童,親切向她打招唿後,向眾人介紹:“這是孔大人的幼女孔楨。”眾人都對孔楨報以微笑,特別是青瞳和紅雲二女,明顯對乖巧的孔楨十分喜愛,如果不是初入孔府,早就跑過去搭訕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了。


    待他們走過之後,孔楨才去追趕她哥,明顯比孔謂要明事理的多。


    那年看還沒有到孔融宴請賓客的地方,大家不能都沉默啊,這個禰衡文采雖然聽說很好,但絕對不適合接人待物的角色,都不會引導氣氛。


    那年問到:“禰大人,前麵來的山外之人怎麽會和北海大人想爭執呢?”


    禰衡麵露不屑:“那日論及天下英雄,那幾人卻對曹賊倍加推崇,進而放言爭天下非武力不可,他們卻不知庶民為賊,是教化未果所至,唯推行聖賢之道,讓人人都被聖人點化,仁義道德盛行,則戰亂自解,以武止戈,純粹是火下添薪爾!”


    眾人麵麵相覷,讓百姓聽聽聖賢理論,天下就太平了?這明顯是書生在紙上談兵嘛!那隻隊伍和孔融有分歧並且棄之而去就好理解了。


    最後禰衡傲氣地說:“天下諸侯,唯孔文舉耳,他人不足以論!”


    眾人再次相顧無言,孔文舉自然就是孔融,但除了孔融,其他人連提起的資格都沒有?這個禰衡也太傲氣了吧?


    大堂內,坐有七八個人,都是一臉書生氣的儒士,一個個很有飽讀詩書的自負,正中間的中年儒士一見那年等人進入,立刻離席前來,甚至扶住為首那年的胳膊,熱情萬分地說:“這幾位壯士就是山外來客吧?融愧為青州主事,但才能不足,一直希望有有識之士相助,今日幾位壯士來訪,一定要對融指點一二,以振民生、共抗逆賊!”


    這下那年他們明白了,原來“山外之人”已經成了爭霸天下或割據一方的必要條件了,身邊沒有“山外之人”的幫忙,諸侯之間見麵都不好意思打招唿。


    那年也努力學著用古人的話氣和孔融寒暄了幾句,不外乎是我們才疏學淺,指點不敢之類的。


    其他人都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傳說中的人物,隻見孔融四十歲左右,很有儒雅之氣,一臉和氣,一見就有親切感。


    孔融請那年等人坐下,然後一一介紹在座的文士,那年他們隻記住王子法、劉孔慈、左丞祖、劉義遜這幾個字,曆史上也不出名,想來也不是出類拔萃的人物。


    孔融介紹完畢,就問起那年他們對現在局勢的看法,那年等人隻推說來時尚短,還需向大家請教,孔融這才作罷。


    孔融然後和他的幕僚接著交談起來,也故意把他們的談論的結果再向龍騰小隊複述一遍,那年他們這才聽明白,原來孔融目前在青州大興土木,興建儒道館,借用他孔子後人的身份,號召大家研習儒術,以聖學來教化百姓,進而力求解決這亂世。


    龍騰小隊麵麵相覷,原來進來時禰衡所說不是無的放矢,這竟然是孔融施政的理念。


    教黃巾軍識字,就可以讓太平道翻然悔悟?解甲歸田?


    怪不得前一隻參賽隊伍棄孔融而去,這明明是紙上談兵嘛,不解決社會矛盾,怎麽可能天下太平?


    而孔融和他的幕僚卻深信如此,都陶醉在他們構思的完美世界裏,越說越激動,似乎馬上一個歌舞聲平的盛世就要在他們的努力下降臨。


    麵對底下人員的吹捧,孔融也飄飄然了起來,他開始盛讚禰衡為“顏迴不死”,而禰衡則捧孔融為“仲尼複生”,肉麻之處讓龍騰小隊都渾身難受。


    孔融進而對禰衡說:“正平先生大才,委身於融之下屈才了,日前玄德公勢頭正盛,求賢若渴,不若我修書一封,薦正平先生前往,以先生才能,必能大展宏圖。”


    聽聞孔融要把他推薦給曹操,禰衡卻翻了翻白眼,然後歉然地說:“本人身有舊疾,隨時發狂,不敢前往。”


    孔融一聽禰衡不想投靠曹操,連“會發狂”的借口都找出來了,自然作罷。


    但他手下一謀士一聽“玄德公”卻來了精神,他抱拳向孔融說道:“大人,目前北方以玄德公和本初公最為勢大,而我青州居於二者之側,非長久可安,丞祖鬥膽建議主公選一歸附,方可保青州平安。”


    孔融搖搖頭,麵露慍色:“此事咱們已經談過,此二人均非為廟堂起事,野心勃勃,非國家棟梁,所以我不願歸附此二人,丞祖為何舊事重提?”


    這名叫“丞祖”之人繼續抱拳說:“吾觀主上想薦正平先生於玄德公,豈不知主人之才遠甚於正平先生,如果主人願意相附,玄德公必定倒履相仰,青州自可免於兵禍,於民於大人,二利啊!”


    孔融眉頭緊皺,還沒有答話,禰衡就先衝著此人噴了起來,那年等人總算見識了禰衡“三國第一噴子”的功力,確實不帶一個髒字,卻諷刺挖苦極盡所能,令龍騰小隊大開眼界。


    左丞祖看來也是能言善辯之人,也比禰衡年長一些,見禰衡對自己毫不客氣,立刻不服氣地和禰衡對噴了起來。


    最終孔融也怒了,他一拍桌子,大吼:“衛兵!”立刻幾名衛兵進入。


    孔融將手一指左丞祖:“爾無膽小人,妖言惑眾,妄圖亂我民心!”然後孔融對著衛後一揮手:“拖出去斬之!”


    龍騰小隊一聽驚了,這一言不合就殺人?這還是一向以寬厚仁慈著稱的孔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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