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跟隨親衛來到擺滿了長弓的案前,那年不去看其它長弓,直接拿起魯自紀使用的角木複合弓,拉開弓弦試了試,發現此弓雖然沒有金屬合金弓力大,但也相去不遠了。


    高台上的糜竺看到那年輕鬆地拉開角木複合弓,欣慰地撫髯微笑,他極有可能再添一員虎將了。


    那年再隨親衛來到馬廄旁,看著滿廄的駿馬那年犯愁了,他會開戰艦,但從沒有騎過馬啊,眼前這些各異的駿馬該如何選擇?


    親衛看出了那年的為難,他好意提醒:“如果公子不擅騎術,本人建議公子選擇那匹溫和白馬,它不挑騎手,奔跑起來起伏不大,雖然速度不快,但這裏畢竟是比射術,非行軍打戰也。”


    那年卻對那匹溫和白馬興趣不大,突然他的目光和中間最神駿烈馬的大眼對視上了,烈馬和那年對視兩秒,立刻“灰灰”一叫,就後退躲在眾馬之後,同時低下了大頭,生怕那年選它,充分表現了對那年的不屑一顧。


    這反而激發那年的好勝心,他用手一指:“我選它!”


    親衛大驚,勸那年:“那是最為頑劣的一匹,擅騎術之人都無法駕馭,況公子乎!公子還是換一匹吧。”


    那年搖搖頭,肯定道:“就它了。”


    親衛無奈,隻好把烈馬牽出,烈馬極通人性,它似乎知道將要被那年騎乘,隻把桀驁的目光盯著那年,任由親衛將它牽出。


    但那年一接過韁繩,烈馬立刻揚蹄甩頭,準備掙脫那年。


    但那年一發力,死死地將烈馬韁繩扯住,烈馬左右拚命擺頭,卻無法移動分毫!


    親衛被那年的力氣震驚了,他讚賞地看了一眼那年,然後對那年說:“你準備妥當,舉手示意選定的箭靶後,比賽即刻開始。”說完轉身離去。


    那年並沒有急於開始,他把韁繩扯近,眼睛貼近了烈馬的大眼,烈馬驚恐了,更加拚命掙紮,但依然毫無作用,那年的力量豈是它能掙脫的。


    那年的目光堅定地盯住烈馬的眼睛,然後把精神力透了過去,他在烈馬的識海中說:“你如果聽話,助我贏得比賽,我不會虧待於你,甚至可以將你買下後放生,讓你去山野自由生存,如果你不配合,哼哼,我聽說馬肉酸,但我還沒有試過,一直想試試口感!”


    烈馬的瞳孔突然擴大,身體僵硬了,然後它慢慢地放鬆下來,垂下了頭顱,打了一個響鼻,再用頭蹭了蹭了那年的腿,這是表示服軟了?


    那年微微一笑,這才翻身上馬背。


    那年其實並不會騎語,也不懂如何利用韁繩指揮坐騎,但他有精神力,可以用精神力給烈馬下達命令。


    烈馬平穩地走出馬廄後,圍觀的群眾這才精神一振,那年再不出來,大家都準備散了,這是住在馬廄裏了嗎?


    那年一指中間的箭靶,衛兵把旗幟一揮,比賽開始。


    那年縱馬從一邊跑向另一邊,左側百米外是那幾隻厚厚的箭靶。


    那年舉起複合弓,拉開空弦,並未著箭,開始瞄準。


    圍觀的人們大奇,這是什麽射術?可以不用箭矢嗎?難道還能看到神術不成?大家開始興奮了。


    結果令眾人大跌眼鏡,那年自一邊一直跑到另一邊後,弓弦未鬆,竟然一箭未發!


    眾人嘩然了,此人怎麽敢在糜子仲大人麵前欺騙大家?這是嫌命長嗎?


    糜竺卻不動聲色,他看出來了,那年確實不擅騎術,這是在適應馬匹。


    他不知道的是,這可是那年生平第一次坐在馬背之上!


    那年掉轉馬頭,深吸一口氣,心中大定,剛才他已經琢磨出了馬背起伏的幅度和循環周期,現在他已經知道該如何騎射了。


    烈馬也怕被那年扒皮吃肉,努力跑得平穩一些,這更加強了那年的自信。


    烈馬開始狂奔,速度更勝剛才,而那年也終於拔箭搭弓,一箭射出,正中中央的靶心!


    剛才喝倒彩的圍觀群眾啞然了,進而拍手叫好,這一箭的力量和準度不次於魯黑牛。


    那年並不連射,而且借著馬匹的起伏,算好時間,再一箭射出,這次他施加了風元素,利箭更加迅猛地射入靶心,然後第三箭、第四箭……


    那年箭箭正中靶心,圍觀百姓興奮了,開始給那年喝彩鼓勁,一定要讓那年超過魯黑牛。


    第八箭,那年深吸一口氣,向著旁邊射出一箭,圍觀百姓集體發出遺憾的歎息聲,這箭射偏了!


    但這隻箭卻在空中拐了一個彎,再次正中靶心!圍觀百姓集體失聲,這是什麽妖法?隻有糜竺騰地站起,第一次動容了,他作為騎射高手,自己知道這是傳說中的“抖射法”,讓箭在空中拐彎他也能做到,但弧度如此之大,而且力道不減,他自認也無力做到。


    第九隻箭,那年故意射空,然後烈馬已經奔到了盡頭,最終第十隻箭沒能射出。


    圍觀百姓沸騰了,他們紛紛爭議那年的中八箭和魯黑牛的中九箭孰高孰低,一時間眾說紛紜。


    一個是騎射,一個是跑射,似乎騎射占優,但騎射者太慢,跑射者十箭連發,又似乎是跑射者難度更大,加之者跑者者中九箭,超過騎射者一箭,所以很多人支持魯黑牛勝過那年。


    隻有糜竺和現在叫魯自紀的看出了那年的藏拙,魯自紀麵色沉鬱,而糜竺則撫著長髯眉開眼笑。


    糜竺長身而起,走到台邊,雙手做安撫狀,圍觀百姓漸漸安靜了下來,暫聽子仲大人評判吧。


    糜竺待百姓的嘈雜平息後,朗聲說道:“自紀壯士和那年小兄弟技藝超群,都為人中俊傑,不過那年小兄弟展現了射術一途的不傳之法,糜某甘拜小風,所以此次再無英雄參賽的話,則由那年小兄弟折冠!糜某這就奉上百金!”


    百姓再次嘩然了,判那年折冠已經讓有些人不滿意了,再聽糜竺都甘拜下風,讓很多想再看糜竺親自下場的人大失所望。


    那年交還烈馬、戰弓之後就來到了台前,糜竺命四人捧上黃澄澄的銅幣,這可是滿滿四大堆啊,很多人都眼紅了。


    沒想到那年一抱拳:“我參賽無意於這些,還請子仲大人布施於百姓吧!”


    糜竺和百姓都在猜測,此人和魯黑牛一樣不為了錢財,難道也是想謀一個大好前程?


    糜竺更加開心了,他舉辦騎射比賽,不就是想挖掘人材嗎。


    糜竺和藹地問:“不知那年小兄弟想要什麽,請盡管說來。”


    那年搖搖頭:“我此舉隻是想結識一下諸位英豪,現在目的已經達到,在下告辭。”說完就想轉身離開。


    圍觀百姓麵麵相覷,糜竺則大驚,急忙大喊:“壯士請留步!”然後他急急地下台,熱情地扶上那年胳膊,盛情邀請那年到台上一敘。


    那年無奈,隻好隨糜竺上台。


    上抬後糜竺轉身大聲宣布:“此次大賽完美結束,各位父老鄉親請迴吧,近期還會舉辦相應的賽事,敬請參與。”


    比賽就此匆匆結束,在迴去的路上,糜竺盛情邀請那年與他迴府一敘,並且同乘一輛馬車,麵對如此盛情,那年隻能誠恐的答應。


    在馬車中對相坐下,糜竺微笑著開口詢問:“不知那年小兄弟來自何處?何處造就出這樣的英雄少年啊!”


    那年微微一笑:“我來自山外,此次來中原,隻為有遊曆,增廣見聞。”“山外之人?”糜竺微微有些失望,他知道山外之人最終都會離開,不可能為之所用。


    但他又不死心,他介紹道:“陶公府中也有五位山外來人,他們被陶公聘為參事,可參與政事,權限極大,那年小兄弟遊曆期間也可為我們出謀劃策嘛。”


    那年不忍直接拒絕,隻能解釋:“我在此地是等候隊友,然後我們計劃北上,他日有緣再見,本人一定答謝子仲大人的知遇之恩。”


    糜竺畢竟是成功的大商人,失望之餘,他依然能表現出熱情不減,他開口道:“那年小兄弟在遊曆期間,如果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糜家雖非一方諸侯,但產業遍布中原,有需要可以找到任何一家糜家商鋪,我即可知道,一定願意幫忙。”


    那年鄭重謝過,然後那年說:“子仲大人今日得到一員虎將,也應該心滿意足了吧?”這員虎將自然指的是魯自紀。


    沒想到糜竺歉意的一笑:“不怕那年小兄弟笑話,魯子敬其實非今日所得,他是我前些日子在山村中挖掘而出的勇士!”


    見那年略顯吃驚,糜竺又慌忙解釋:“今日此舉,一方麵想讓大家知道自紀此人,另一方麵也想拋磚引玉,引來更多的的民間人材!欺騙了那年小兄弟,忘小兄弟海涵。”說完抱拳致歉。


    那年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糜竺和魯自紀在賽場上的互動都是表演,甚至瞞過了一向自認為能識人的那年,這兩個都是好演員啊!


    那年暗自警惕,看來自己雖然喜歡揣摩人心,但和這些老江湖相比,還是稚嫩了許多。


    糜竺坦誠相告,自然是收買人心,那年隻能順勢抱拳還禮,表示毫不介意。


    那年接著向糜竺詢問起下邳的情況,這才是他參賽的真正目的。


    糜竺先盛讚了陶謙的仁義忠厚和對百姓的關愛,但他話題一轉。隱隱透出了對陶謙重用那五名山外之人、甚至有些言聽計從表達了隱隱的擔心。


    那年苦笑,直言山外來人相互並不認識,甚至是競爭關係,他也愛莫能助。


    糜竺話題一轉,沉聲道:“本人有一小妹,秀麗溫婉,端莊大方,至今還未有婚約,求親者甚多!”


    那年有些莫名其妙,隻是首次見麵,你就介紹你小妹,難道你想招我入贅嗎?


    糜竺接著述說:“小妹甚得家人喜歡,力求為她尋一位英雄人物,方可許之。”


    那年放心了,他現在一窮二白,肯定不是糜竺口中的英雄人物,雖然糜竺親切地稱唿他為少年英雄,但肯定不是真正的認可他。


    他心中一動,這個糜家小妹,不就是後來許配給劉備的糜夫人嘛,怪不得最後糜家把她贈於劉備,劉備雖然年齡大了點,但掛著“劉皇叔”的名頭,又是一方諸侯,倒也當得起英雄人物。


    糜竺接著說:“陶公府中的山外來客頗受器重,他們其中一位不知從何聽說小妹秀慧,竟托陶公向我提親,糜竺惶恐,借問那年小兄弟,你認為這個婚配是否合適?”


    那年大驚,他們山外來客隻是來參加比賽或者遊曆的,迴頭自然要迴聯邦,在此地向本地女子求婚,迴去時又不可能帶走此女子,那這不就是始亂終棄嘛!參賽的都是新人中的佼佼者,還有這等無恥之徒?


    那年微微有些怒了,而糜竺也看出了那年的不滿,眼前一亮,雖然無法將那年收之麾下,但如果能解此愁,豈不是大有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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