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成的話一傳出來,刁鋒立馬憤憤開罵。


    “這王八蛋果然不老實!“


    顧玫豎起食指“噓“了一聲,車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霍焱、刁鋒、顧玫、韋孟鍇、金寶一邊盯著屏幕上的監控畫麵,一邊側耳傾聽。


    賀青拿起手機撥打電話,開了免提,“嘟嘟”聲持續響著,但一直沒有接通。


    片刻後響起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賀青拿著手機,神情意外又納悶。


    趙福成厲聲喝道:“再打呀,繼續打,打到他接!”


    賀青再次撥打電話,但旋即就皺起了眉頭。


    “關機了!”


    趙福成也愕然愣住了,麵色鐵青,憤憤罵道。


    “操他大爺的!王八蛋!”


    趙福成惱怒欲狂,又極為失落,習慣性地想抓起杯子借酒消愁,一把摸了個空。


    這才想起,杯子已經被刁鋒打爛了,珍藏的酒水也都已經被金寶給摔碎了。


    趙福成焦慮難耐,毒癮發作般瘋狂地轉了幾圈,突然踉踉蹌蹌奔過去,趴倒在地,竟然伸出舌頭,去舔地上流淌的酒水。


    賀青遠遠望著趙福成,眼中有種深沉的悲哀。


    這個曾經雄霸海港的地下皇帝,曾經高高在上睥睨整個城市的黑道王者,已經頹唐墮落得像一條低賤而可憐的老狗一般!


    汽車裏,刁鋒、顧玫和金寶也被趙福成這一舉動給看呆了。


    霍焱麵無表情,扭頭招唿韋孟鍇。


    “查一下賀青打的號碼。”


    “在查了!”


    韋孟鍇捧著筆記本電腦,已經在迅速敲擊鍵盤。


    “186xxxxxxxx,我先把他給定位出來啊……咦!信號消失了!”


    韋孟鍇詫異,顧玫、刁鋒、金寶愕然一愣。


    霍焱轉眼望向外麵夜色中黑沉沉的街道,冷笑道。


    “有人在盯著我們呢,知道我們來找趙福成了,所以不接電話,還直接把手機卡給銷毀了。”


    “誰他媽這麽膽肥!”


    刁鋒一邊罵著,一邊轉來轉去看向外麵。


    大街上此時並無什麽異常。


    “稍等,我進運營商後台看一下。”韋孟鍇繼續操作電腦,“有了,機主叫馬衛國!”


    “馬衛國?”刁鋒一愣,“不會是西門馬車吧!那家夥大名就叫馬衛國啊。”


    霍焱沒有說話,皺著眉頭思索。


    “嗬,我們還沒去收拾他呢,他倒先跳出來了!”刁鋒樂了,“焱哥,明兒個我就帶人過去幹他。”


    霍焱淡笑搖頭:“不用,咱們倆去就行!”


    ……


    東莊一家豪華奢靡會所的包間裏。


    文九沉著臉,把一張已經剪碎的電話卡扔進垃圾桶。


    他身後大而軟的沙發上,依偎著那一對常年伴在他左右的姐妹花咪咪和夢夢。


    兩人衣著清涼,更顯容貌美豔、身材火辣,在幽暗燈光下,分外誘人。


    “九爺,您幹嘛呢?”咪咪醉眼惺忪問道。


    文九迴過臉來,神情恢複如常,笑了笑。


    “沒事,生意場上的小麻煩而已,早就預著了。明兒個有好戲看嘍!”


    夢夢嬌笑:“那你過來跟我們喝酒嘛。”


    文九坐迴沙發,咪咪和夢夢像乖巧小貓一樣蹭進他懷裏,文九揉摸著兩人的豐滿身軀,色眯眯道。


    “咱們今天玩點什麽花樣好呢?”


    咪咪揮起粉拳輕錘文九:“討厭,天天就想著怎麽玩人家。”


    “誰也沒您花樣多啊。”夢夢媚笑。


    文九哈哈大笑,三人嬉笑打鬧著滾在一起。


    ……


    第二天一大早,霍焱和刁鋒就來到了西門屠宰場。


    還沒走進大門,撲麵而來濃濃的血腥味,伴隨著尖利刺耳的動物叫聲。


    空闊巨大的作業大廳裏,待宰區分門別類關著豬牛羊、雞鴨鵝等牲畜和家禽;依次被送入屠宰區,專業的宰殺設備瞬間就奪去了它們的生命;然後屍體被傳輸帶送到分割加工區……


    角落裏還保留一個陳舊的老式人工屠宰台,上麵架著一頭大肥豬。


    馬車裹著皮圍裙,手裏拎著把殺豬刀,神情森冷。


    見到霍焱和刁鋒進來,馬車的手下全都停下了手上的活,迅速一人操起一把殺豬刀,向兩人圍了過來。


    “都別動!急什麽?”


    馬車沉聲喝止手下,瞟了眼霍焱。


    “來啦!先坐吧,等我一會!”


    馬車不再理會霍焱,迴身專注地料理那頭大肥豬。


    刁鋒不爽,張口正要說話。


    霍焱抬手攔住了他,示意稍安勿躁,伸腳勾過一把塑料腳凳,安然坐下,饒有興趣打量著馬車。


    馬車慢條斯理地把大肥豬捆紮好,伸手捋過它身上硬而黑的皮毛,任由肥豬嘶聲尖叫,卻遲遲沒有下手!


    他的那些手下們雖然沒再圍上去,依然提著刀,神情戒備。


    此時,他們互相看了看,都有些意外,從沒見馬車殺一頭豬殺得這麽慢!


    刁鋒的神情不耐煩起來,低聲嘀咕。


    “故意消遣我們呢是吧?”


    說時遲,那時快。


    馬車突然一揚手,寒光一閃,尖刀準確地刺入了大肥豬的頸脖咽喉,尖叫聲戛然而止。


    刀鋒一轉,馬車已如庖丁解牛一般,毫不費力地輕鬆將整個豬頭切了下來。


    他一手拎著血赤糊拉的殺豬刀,一手提著整個血淋淋的豬頭,向霍焱走來。


    “初次見麵,送你了!”


    馬車隨手將豬頭扔在了霍焱腳前,大喇喇道。


    “我就一殺豬的,甭廢話,想怎麽著?劃個道吧!”


    霍焱沒作聲,衝刁鋒點了點頭。


    刁鋒盯著馬車,冷聲問道。


    “186xxxxxxxx,這個號碼是你在用嗎?”


    馬車麵無表情,隻是搖了搖頭。


    刁鋒摸出一張紙,扔到馬車麵前,是打印出來的運營商後台開號資料截圖,上麵印著馬車的身份證。


    “那為什麽登記在你名下,還是拿著你的身份證開的號?”


    馬車仍是麵無表情,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


    “不知道!”


    “一句知不道就想撇幹淨?“刁鋒火了,“馬車,你好歹也是個大哥,敢做不敢認嗎?抵賴也多想兩句詞行不行!”


    馬車麵色鐵青,冷冷瞪著刁鋒。


    刁鋒逼問:“道上還傳你跟趙福成有仇呢,他許你什麽好處了?你他媽的居然還想跟他勾結,和焱哥作對!”


    陡然間,馬車勃然變色,長臂一振,揚起了殺豬刀,猛力直直劈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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