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焱逼近,趙福成驚恐後退。


    “趙老板,我們終於見麵了!”


    賀青跨上一步,想要保護趙福成。


    霍焱一伸手,直接掐住了賀青的鎖骨,像抓一個布娃娃一般輕鬆地把他拎了起來,淩空摔在地上。


    賀青痛苦蜷縮翻騰,但咬著牙不肯出聲。


    霍焱又飛起一腳,踢垃圾一般,把賀青踢到了遠處的牆角。


    霍焱繼續逼近,趙福成繼續後退。


    曾幾何時,他也是響當當的能打敢拚的狠角色,他也曾一人一刀殺的對手血流成河。


    但現在麵對霍焱,他連拳頭都握不起來,心裏一絲戰意都無。


    因為他知道,在霍焱的絕對實力麵前,沒用!


    霍焱嘲諷:“你真以為在你這裏是什麽銅牆鐵壁?還是什麽不可攻破的堅固堡壘?”


    刁鋒輕笑:“韋神動了幾下手指,你那什麽電梯人臉識別係統、什麽主人授權指令就全都不攻自破嘍。”


    趙福成恨恨地望向韋孟鍇。


    韋孟鍇也正在望著他,望著這個當初陷害他入獄六年的罪魁禍首!


    趙福成的脊背頂到了落地玻璃,無處可退。


    霍焱突然一拳擊出,趙福成根本來不及躲避,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拳頭在趙福成麵門前停下,拳風帶的他發絲揚起。


    霍焱變拳為掌,戲謔地拍了拍趙福成的臉頰。


    “別怕,今天我還沒打算取你的狗命。隻是來告訴你一聲,你的好兄弟葉繁茂已經死了。”


    趙福成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了,眼中仍不免閃過一絲黯然。


    “本來我想留他身上一個部件,送給你做紀念的。”霍焱攤手做了個爆炸的手勢,“可惜,砰的一聲,他就灰飛煙滅了,渣都不剩!”


    趙福成說不出來,隻剩下滿眼的怨毒。


    霍焱讓到一旁,衝顧玫點了點頭。


    顧玫走了上來,恨恨盯著趙福成。


    “當初我答應給你幹活,是因為你說你會幫我找到紅衣屠夫華子英的下落。你騙了我,華子英一直在幫你幹活,幫你打理小白樓。王八蛋!”


    顧玫憤憤罵道,重重一耳光摑向趙福成,他的右邊臉頰頓時腫了起來。


    幹!你敢打我的臉!你個賤貨、臭女人敢打我的臉?多少年沒人打過我的臉了!


    趙福成的血一下湧到了頭頂,怒意噴發,本能地就要揚手打迴顧玫。


    “嗯?!”霍焱冷哼了一聲,衝趙福成搖了搖手指,“敢動,我就打斷你胳膊。”


    趙福成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


    霍焱輕笑:“我隻說今天不取你狗命,可沒說不會打你!”


    趙福成的臉色漲紅,卻又無可奈何。


    “有一句話說的挺好,不知道你聽過嗎?”霍焱繼續道,“有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


    趙福成一愣,整個人都僵住了,額頭蚯蚓般的刀疤瘋狂跳動。


    羞辱!這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霍焱靜靜望著他,眼神明明白白。對,今就是來羞辱你的!


    “趙老板,你是耳朵背嗎?還是裝聽不見啊?”霍焱冷聲道,“需要我過來揪著你的耳朵再大聲說一遍嗎?”


    趙福成咬著牙,半晌之後,終於緩緩地轉過頭去,把左臉衝向顧玫。


    顧玫毫不客氣,揚起手就是又一耳光,重重抽在趙福成的左側臉頰上。


    清脆的巴掌聲迴蕩在偌大的辦公室裏。


    顧玫打完這一巴掌就轉身走了。


    霍焱也扭過頭不再理會趙福成了。


    韋孟鍇走到落地窗邊,好奇地看著外麵海港的美麗夜景,金寶依舊默默地站在他身後。


    刁鋒徑直拉開抽屜,翻出一根古巴雪茄,點燃,大口抽了起來。隨後又打開酒櫃,拽出一瓶昂貴洋酒,咬開瓶蓋,連瓶吹了起來。


    “哎,焱哥,這酒不錯,你也來一瓶,別客氣嘛。”


    刁鋒衝霍焱叫道,給他也扔了一瓶酒過去。


    幾人自顧自在大辦公室參觀、閑坐、吃吃喝喝了起來,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怡然自得,把趙福成完全當成了空氣。


    趙福成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身子控製不住地顫抖了起來,牙齒上下撞擊,“咯咯”作響。


    那是一個人遭受極度屈辱時候,身體的的本能反應!


    至少有十年以上了,在海港這塊地盤上,誰聽了他的名字不得客客氣氣,誰見了他不得畢恭畢敬,誰進了這間辦公室不得受寵若驚。


    用那句老話來說,他打個噴嚏,海港都得抖三抖!


    可如今,自己竟然落到了這般地步。


    自己最後的私人領地,自以為最可靠的安全之所,卻像是完全不設防一樣,任人闖入,任人踐踏,任人玩弄,任人羞辱!


    而自己還隻能像個二傻子一樣站在旁邊,乖乖看著。


    霍焱遠遠瞟了趙福成一眼。


    “趙老板,這你就受不了嗎?想想你以往是怎麽欺負別人的吧!可能心裏會多少平衡一點!”


    顧玫笑著道:“對啊,這才哪到哪啊,剛開始而已!”


    “老趙,你這地不錯啊,景色挺好,吃的喝的也不賴。以後我們會經常來做客,不定時來看你的。哎,有首歌你會唱吧?”


    刁鋒嬉笑說道,荒腔走調地哼唱了起來。


    “你家大門常打開,開放懷抱等我……”


    趙福成隻覺得一陣眩暈,把身子靠在玻璃窗上,才勉力站著。


    “行了,今天就先這樣吧。”霍焱站起身來,“別真把趙老板氣出個好歹,那就沒得玩了!”


    顧玫、刁鋒、韋孟鍇、金寶一同身,向門口走去。


    刁鋒都出了門,又賤兮兮地探頭迴來,衝趙福成揮了揮手。


    “謝謝招待,迴見!”


    趙福成的勁瞬間全泄了,順著落地玻璃窗滑坐在地上,眼中竟隱隱有淚花閃動,被氣哭了!


    賀青爬起身來,默默倒了一杯酒,端給趙福成。


    趙福成仰脖一口灌了下去,片刻後,稍稍緩了下來,看向賀青。


    “你那天說我們還有多少能用的人?”


    賀青看了看癱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那兩名手下,露出苦笑。


    “現在不到一百人了。”


    “我讓你再去招人,拿錢招人,你說現在花錢也招不到人?”


    賀青點了點頭:“道上的人都怕了霍焱了,不敢掙這賣命錢。”


    趙福成沉聲慢慢問道:“你還說,除非去找莊爺?”


    賀青沒有說話,隻是再次點了點頭。


    “你什麽時候被莊爺收買了?”趙福成冷冷盯著賀青,“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是莊爺安插在我身邊的臥底?”


    賀青麵無表情,搖了搖頭。


    “老板您誤會了!是您收留我,我才能在海港活下來,我從始至終都是您的人,以後也是!


    半個月前,東莊的文九找到我,讓我找機會跟您說一聲,莊爺想和您談談!


    我沒有收他一分錢,也沒有要他任何好處,我隻是覺得,這可能是目前唯一和最後的出路了!”


    趙福成沉吟了許久,最後終於點了點頭。


    “告訴文九,我可以和莊爺聊一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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