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妍接過手機,開始撥號。


    霍焱衝著水裏那些已經精疲力盡的保鏢們喊道。


    “喂,你們可以起來啦。”


    保鏢們如蒙大赦,連忙爬上岸,一個個累得癱倒在地上。


    賴天華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去,心裏暗自發誓。


    以後還是不要跟霍焱一起出來了,太刺激,心髒受不了啊!


    兩個小時後,一架私人飛機將李鼎昊從省城送到了海港機場,一架直升機再接力將他送到了嘉悅大酒店樓頂的停機坪。


    率先進來的一隊保鏢,看到之前那些保鏢的狼狽模樣和李婉妍的委屈神情,當即一擁而上,團團圍住了霍焱。


    “都給我下去!”李鼎昊在後麵沉聲喝道。


    保鏢們愣了愣,紛紛退到一旁,仍滿懷戒備。


    李鼎昊走到霍焱。突然彎腰向他鞠了一躬。


    “謝謝霍先生!小女多有得罪,還請霍先生萬勿見怪。”


    保鏢們愕然驚住,他們可從來沒見李鼎昊對誰這麽客氣,也沒見過李鼎昊這麽說過自己的掌上明珠!


    “爸!”李婉妍委屈叫道,“您不幫人家出氣就算了,怎麽還怪上我了!”


    李鼎昊臉色一沉:“糊塗,知不知道你剛剛已經在鬼門關上走了好幾遭,何況霍先生還是我們李家的恩人!還不趕緊道歉。”


    李婉妍看了眼霍焱,乖乖低下頭:“對不起……”


    “不用。”霍焱擺了擺手,“既然李總是明白人,那就我就直說了。”


    李鼎昊認真:“霍先生請講。”


    “我打算在香江股市上跟趙福成玩一局,希望李總能助我一臂之力。”霍焱開門見山道。


    李鼎昊眼神銳利,盯著霍焱。


    “我是個商人,就一個問題,我能得到什麽?”


    賴天華趕忙解釋道:“李總可以和我們一起做空,一起賺它一大筆。”


    李鼎昊笑了:“錢,我大把!白送給霍先生幾個億也不是不行。但我為什麽要幫你們和趙福成打擂台呢?”


    “因為這樣的話,我就會欠你一個很大的人情!”


    霍焱淡淡說道,靜靜望著李鼎昊。


    李婉妍噗嗤一聲樂了:“謔,你好大的臉啊!”


    “好,給我兩天時間做準備!”


    李鼎昊答應得分外利索,並且向霍焱伸出了手。


    李婉妍、賴天華和那些保鏢們都愣住了,什麽意思,這就談好了?!


    “爸,這你也能答應啊,也太草率了吧!”李婉妍表示反對。


    李鼎昊笑了笑,不以為然。


    “我做投資,從來不看項目,隻看人。婉妍,你要記住,一切生意不外乎都是人事。看錯薑國棟是我一生最大的錯誤,但我相信我不會看錯霍兄弟!”


    李鼎昊對霍焱的稱唿也變了。


    “謝謝。”


    霍焱隻是淡淡應道,並沒有那些保鏢想象中的受寵若驚。


    賴天華心裏默默又發了個誓。


    以後就算和霍焱一起出來,也絕對隻看不說,霍焱有的是主意,用不著他自作聰明!


    霍焱站起身來,招唿賴天華。


    “老賴,具體怎麽操作你和李總對接吧,我這種外行就不參與了。”


    霍焱正準備離去,李鼎昊叫住了他。


    “有一件事可以提前!”


    霍焱停下腳步,看向李鼎昊。


    “幫趙福成打理股票的是福成集團的投資部主管,叫徐江航,是個人才,很有些本事!前些年我曾經想招攬他,他沒答應。如果能先把他控製住,那我們就更有勝算!”


    “徐江航!”霍焱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得嘞,交給我了!”


    “我送霍先生下去吧。”李婉妍熱情道。


    霍焱也沒拒絕,由著李婉妍一路送他出了套房,上了電梯,直到出到了酒店門外。


    “李小姐,有話直說吧。”霍焱停步問道,“不然我可真就走了。”


    李婉妍被看破心事,略有些尷尬。


    “我想知道,薑國棟真的是自殺嗎?”


    “如果我說是我弄死了他,你會想幫他報仇嗎?”


    李婉妍冷哼了一聲:“報仇?!我恨不能在他墳頭蹦迪呢我。”


    “那我可以告訴你,他死的很慘,絕對可以讓你解恨。”


    “謝謝!“李婉妍莞爾一笑,“走吧,我請你吃個飯,聊表謝意。”


    “再看機會吧。”霍焱淡淡迴道,“走啦。”


    李婉妍一愣,臉色頓時不悅起來。


    “喂,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排著隊想請我吃飯,你別給臉不要臉!”


    “哦,那我更應該把機會留給別人了不是。”霍焱迴頭笑了笑,“而且吧,我這人挺挑的,一般不跟不熟的人吃飯,尤其是喜歡浪費好酒的人。”


    霍焱說罷就揚長而去了。


    李婉妍看著霍焱的背影,神情複雜,又惱火不服氣,又不舍移開視線。


    總統套房裏,賴天華正在和李鼎昊手底下負責具體業務的高管商議如何操作、怎麽配合。


    李鼎昊在房間另一端悠閑喝茶,饒有興味地看向氣鼓鼓走迴來的李婉妍。


    “和霍先生聊得怎麽樣?”


    “我才懶得跟他聊呢,那個人啊,太討厭了!”李婉妍沒好氣迴道,“我都不知道爸爸您為什麽那麽痛快答應他!讓他欠個人情很了不起嗎?”


    李鼎昊輕啜了一口茶,淡淡笑道。


    “這世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債了!最有價值的也是人情債!尤其是霍焱這種人的。我得好好想想讓他怎麽還。”


    “那您就自個慢慢琢磨吧。”


    李鼎昊打量著李婉妍:“我本來還擔心你會對霍焱挺有興趣呢,看來是多慮了。”


    “那您放心。我理都不想理他。”


    “那就好,哎,要不你待會就迴省城去吧。你在海港待挺久了,你媽媽也挺想你了。”


    “不行,不行,我還想留下看這場戲呢。”李婉妍當即反對。


    李鼎昊心領神會地笑了。


    李婉妍瞬間臉色緋紅:“您又樂什麽啊?”


    李鼎昊神情陡然嚴肅起來。


    “婉妍,我們可以在生意上和霍焱合作。但你一定要記住,不要和他個人牽涉太深。”


    “這又是為什麽?”


    “你沒有感覺到嗎?他身上的殺氣太重了!”李鼎昊麵色沉冷,“而且,他是個不受控製的人,誰都別想駕馭他!”


    李婉妍默不作聲,若有所思。


    兩天之後,正好是一個星期五。


    清晨七點多,一輛貼著豔麗車衣的豪車在擁擠車流中疾速穿插,路上的其他車紛紛閃避,生怕不小心跟它剮蹭上,惹來麻煩。


    一輛車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車裏坐著霍焱、顧玫和刁家兄弟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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