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焱和第一個冒出來的警察舉槍對峙,其他四個警察則全都舉槍瞄準著霍焱。


    雙方一時間陷入僵持。


    這幾個警察顯然沒想到霍焱的反應居然這麽快,還沒來得及開槍,就被他反過來舉槍瞄準了領頭的警察。


    而且霍焱手裏端的是威力巨大的狙擊步槍,此時他們已經不敢輕易開槍。


    霍焱相信自己能更快的扣下扳機,打倒對麵的警察,但也絕不可能從另外四個警察的槍下逃生。


    霍焱冷眼打量對麵警察,認出他是海港市下城區分局刑警隊隊長高明宇,另外那四個警察自然都是他的手下。


    “高隊,好一出黃雀在後啊,跟這兒埋伏我好久了吧?”


    “霍焱,把槍放下,舉起手來!”高明宇厲聲喝道。


    霍焱笑了:“然後乖乖讓你們亂槍把我打死嗎?”


    “瞎說什麽呢?”


    高明宇還在端著警察的威嚴。


    “我們是人民警察!你隻要放下槍,老實跟我們迴去接受調查,我們怎麽會隨便打死嫌疑人!”


    霍焱笑得更大聲,像聽到了一個拙劣到可笑的爆爛笑話。


    “高隊,你這些冠冕堂皇的大話,蒙蒙不了解情況的老百姓也就好了,跟我扯這個,會不會太招笑了?”


    霍焱麵色陡然一變,聲音冷冽而充滿譏諷。


    “去年你帶隊去抓一個盜竊案嫌犯,追捕過程中不小心崴了腳。隨後你毆打嫌犯泄憤,直接把人打得嘔吐物窒息而死,然後還把幾十萬贓款私分了。


    這事你以為海港刑警界真沒人知道!你們幾個也都有份吧?”


    高明宇麵色鐵青,剩下那四個警察也是神情陰鬱。


    “這樣的事不止一次了吧,要不是郝天石罩著你,趙福成出錢出人擺平當事人家屬。你現在早在牢裏蹲著了,還能穿著這身製服!”


    郝天石曾經擔任過下城區分局局長,高明宇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


    趙福成的多個黑惡窩點也都位於下城區。


    “霍焱,你真要頑抗到底?”高明宇的聲音已經不似之前那般中氣十足。


    “麻煩高隊認清形勢,沒能直接偷襲打死我,你們這次行動就已經失敗了。”


    霍焱聳了聳肩,手指緊了緊扳機。


    “我可能會死,但高隊你一定會死在我前麵!”


    高明宇舉槍的胳膊微微顫抖,額頭隱隱有汗珠滲出。


    福成大廈頂樓一間密室裏。


    趙福成和郝天石正在盯著大屏幕看,上麵顯示著高明宇隨身攝像頭傳迴來的雙方舉槍對峙畫麵。


    “幹!”趙福成神情惱怒,“你的人行不行啊?五個人,五個人哎,五把槍,連他媽一個霍焱都幹不死!”


    郝天石更是焦慮煩愁,反唇相譏。


    “你還好意思說?你找的殺手怎麽樣?不是說什麽大馬最強搶手嗎?搞了兩次,連霍焱一條毛都沒打著,槍都讓人給繳了。


    還有你那個什麽研究生線人,腦子進屎了吧?被人騙了都不知道?還把我們也套進去!


    我拜托你搞搞清楚,現在是你自己搞不定,是我在幫你擦屁股呢。啊,海港地下皇帝。”


    “別吵吵了!”趙福成厲聲打斷,“讓其他人直接打死霍焱!”


    “那明宇怎麽辦?”郝天石一愣。


    “不就是個死嘛,怪他命不好嘍。”趙福成攤了攤手,“做這種事總是會有犧牲的嘛。”


    郝天石怒罵:“趙福成,你他媽瘋啦!”


    “我冷靜的很,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霍焱今天必須死!你要是下不去手,我來!”


    趙福成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冷聲吩咐道。


    “王承安,馬上開槍,打死霍焱。”


    郝天石愕然一驚,看向畫麵裏站在霍焱左側的那名警察。


    “操,趙福成你敢私底下發展我的人!”


    趙福成懶得理會,示意郝天石閉嘴,繼續對著手機吩咐。


    “我給你五千萬!還有,高明宇的位子也是你的。開槍!”


    那名叫王承安的警察默不作聲,從耳機裏聽著趙福成的話,短時間裏麵色連續變化,驚訝、興奮、擔憂兼而有之。


    霍焱眼角餘光瞟見,心中猛地一動,厲聲喝道:


    “誰在跟你講話?”


    王承安一驚,沒想到霍焱居然還有餘暇注意到他。


    “不是郝天石,他不會直接單獨聯係你。那就是……趙福成!他是不是讓你直接開槍打死我,犧牲高明宇?”


    王承安臉色大變,全被霍焱猜中。


    “開槍,開槍,開槍……”耳機裏,趙福成連聲唿喝催逼。


    王承安慌亂中伸手就要扣向扳機。


    “小賀!”高明宇大叫了一聲。


    他知道情況變得對自己不利,如果王承安對霍焱開槍,霍焱死前也有可能對他扣下扳機。


    這麽近的距離,自己一定會死啊!


    那名叫小賀的警察是高明宇的心腹,立馬調轉槍口,對準了王承安的腦袋。


    “別動!”


    王承安的手指停下,也趕緊喊道:“輝子!”


    叫輝子的那名王承安死黨連忙也調轉槍口,對準了小賀的腦袋。


    “你也別動!”


    最後一名警察看看眼前的情形,一時間傻眼了。


    “阿國!”


    “阿國!”


    高明宇和王承安都在叫他的名字。


    阿國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舉槍對準了輝子的腦袋。


    “大家都別動!”


    一時間,形勢變得錯綜複雜又極度兇險,成了一個連環死局!


    幾乎每個人的腦袋都被槍口對準了,誰也不相信誰,誰也不敢大意鬆懈。


    隻要有一個人稍微動一動,就會引發接力互射互殺。


    福成大廈的密室裏,趙福成和郝天石也是目瞪口呆,沒想到會變成眼前這種尷尬難解局麵。


    氣氛緊張至極,空氣沉重得仿似凝滯了一般。


    草間小蟲的鳴叫聲、枝頭樹葉的飄落聲都變得如雷鳴般震耳。


    霍焱的視線掃過舉槍相對的高明宇等人,嘲諷著嗬嗬笑了起來。


    “精彩,太精彩了!生動地展示了什麽叫爾虞我詐,什麽叫自相殘殺。你們可真是一夥好警察。”


    高明宇、王承安等人尷尬又緊張。


    “就這麽僵著也不是個事啊,要不還是我來幫你們解決掉吧。”


    霍焱大笑著跨步向前,端著槍,徑直走近高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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