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機場如同國內大部分機場一樣,距離市區很遠,一路上會經過城鄉結合部的一些村鎮,羅莊就是其中之一。


    鎮口的集市擺著帳篷搭成的一個個小攤位,賣一些當地特產、常見吃食和醜醜怪怪的小孩玩意。


    中間還夾雜著一些玩具槍打靶、套圈之類的遊戲攤位。


    此時是午後時分,顧客寥寥。


    一個戴著寬邊眼鏡、麵容祥和、體型寬胖的中年男人卻逛得很起勁,一手拿著根大羊肉串,一手握著根糖葫蘆,饒有興趣的左看看右瞧瞧,一臉新奇。


    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豪車。


    趙福成隔著車窗打量那位男人,神情狐疑。


    “你確定你手下沒接錯人?他真就是那位槍法如神、無往不利的大馬國最頂級槍手?”


    阿良滑動手中的平板電腦,核對相關信息。


    “按資料就是他沒錯。肥祥!暹羅龍三爺極力推薦的,幫他幹掉過不少仇家對手。曾經在一次行動中擊斃了海清幫十大金剛中的七個……”


    趙福成沉著臉,不太相信,再度望向肥祥。


    一隻白嫩嫩的小手從後麵伸過來,拽了拽肥祥的衣服。


    是一個15歲左右、紮著雙馬尾、穿著蘿莉裙裝的嬌小可愛女孩,嘴裏叼著根棒棒糖,手裏提溜著好些個娃娃玩偶。


    “爸爸,我還想要那個!”女孩指著前麵攤位上擺著一個小黃人玩偶。


    肥祥笑著答應,一臉慈父模樣。


    “好嘞,爸爸這就給小葵買。”


    怒意頓時湧上趙福成的臉龐。


    “他還帶著女兒?!操,他以為這是來度假旅遊的嗎?”


    阿良一額冷汗,不敢接話。


    “您好,請問這個小黃人怎麽賣?”肥祥客氣詢問。


    “不賣!”


    正在埋頭刷手機的攤主沒好氣抬起頭,指了指攤位上的玩具槍和散亂固定在牆上大大小小氣球。


    “看到沒?我這是玩打靶遊戲的,10塊錢10發子彈,打爆了氣球可以兌換相應獎品。”


    “打爆一個就能換小黃人嗎?”


    “一個?開什麽玩笑呢你。小黃人可是最高獎,10槍全中才能換。”


    “行,我試試。”


    肥祥遞給攤主10元人民幣,隨手拿起一把裝好了塑料圓珠子彈的玩具槍,煞有介事地舉槍瞄準氣球。


    趙福成和阿良好奇又期待地盯著肥祥。


    肥祥扣下扳機,直接射空,塑料子彈不知飛去哪了。


    攤主使勁憋著笑。


    肥祥懊惱,接連扣下扳機,塑料子彈接連射出。


    然而什麽都沒發生,一顆氣球都沒打中!


    肥祥停下:“呀,我好像就剩最後一發子彈了。”


    攤主終於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奚落。


    “哥們,你可真夠準的,我擺攤這麽久,還從來沒見過一槍都打不中的呢,你牛逼。”


    趙福成失望地收迴視線,麵色鐵青。


    “直接把他送迴機場去吧,怎麽來的怎麽滾蛋!龍三這個王八蛋,居然敢蒙到我頭上來了!”


    阿良點頭,拿起手機聯絡手下。


    攤主勸說:“哥們,你這把肯定是沒機會了,再來10發吧,或許能運氣好點呢。”


    肥祥認真問:“如果我最後這一顆子彈就能打爆所有氣球呢?”


    攤主笑得快直不起腰了。


    “你要能一槍打爆所有氣球,我特麽就把我這所有,所有這些全都送你。”


    “好耶。”小葵開心鼓掌。


    “行,我試試。”


    肥祥依然一臉溫和微笑,還善意招唿攤主。


    “麻煩您讓讓,我怕待會不小心傷到您。”


    攤主笑得更大聲了,誇張地躲到老遠:“好好好,我讓!”


    “謝謝。”肥祥客氣,“我也往後走走啊,萬一傷到自己也不好嘛。”


    攤主莫名其妙:“啥玩意?”


    肥祥笑了笑,轉身往後走了幾步,背對著攤位,突然迴手,很隨意地打出最後一發子彈。


    子彈沒有打向牆上氣球,而是準確射中了掛在棚梁上的燈泡!


    燈泡爆開,玻璃渣飛濺,


    “砰砰砰砰……”


    牆上的氣球被玻璃渣刺中,瞬間全部爆開。


    路邊豪車已經啟動,正要離去,趙福成卻陡然間瞪大了眼睛。


    攤主目瞪口呆,連被玻璃渣劃傷了臉頰都忘了,也終於明白了“傷到”是什麽意思。


    “不好意思啊,走火了,運氣可真好啊!”肥祥一臉歉意,“小葵,快來隨便挑嘍。”


    趙福成使勁拍打司機椅背:“停車停車,快停車!”


    福成大廈頂層。


    趙福成握住肥祥胖嘟嘟的肥手:“歡迎肥祥先生。”


    “趙老板客氣,久仰大名。”


    “彼此彼此。”趙福成豪爽大笑,“有肥祥先生出手,一定能馬到功成。”


    肥祥笑了笑,抽出手:“趙老板您可能搞錯了,我已經退休了,這次隻是來旅遊度假。”


    趙福成愕然一愣。


    肥祥迴手指了指正盤坐在沙發上擺弄那支玩具槍的小葵。


    “真正的槍手是她!”


    小葵嘴裏還含著棒棒糖,一臉天真,衝趙福成揮了揮手。


    趙福成整張臉都僵住了:“啊?”


    旁邊一名保鏢微不可聞的輕哼了一聲。


    小葵突然舉起玩具槍,對著那名保鏢,直接扣下扳機。


    “啪”的一聲輕響,一顆鋼珠射出,正正打在那名保鏢凸起的喉結上,打出一個血孔。


    保鏢應聲倒地,捂著脖子痛苦翻滾。


    眾人變色,阿良一個跨步,將趙福成護在身後,戒備而驚異地盯著小葵。


    “不好意思,小女路上隨手把這小玩具稍微改造了一下,嚇到各位了吧。”


    肥祥客氣致歉。


    “其實,我正是因為小女才退休的,趙老板或許不相信,但小女的槍法已經比我好上很多了。


    雖然他是我女兒,但對於一個槍手來說,看到一個如此天賦的同行,原則也是一種打擊來著。”


    趙福成推開阿良,拍了幾下手掌,走向小葵。


    “趙某有眼無珠,慢待葵小姐了,抱歉。”


    開槍之後的小葵如同變了個人一般,冷漠而銳利。


    “把目標的資料給我!還有,盡快把槍準備好,我不習慣手上沒有槍的感覺。”


    趙福成揮了揮手,阿良立馬將準備好的霍焱資料奉上。


    “二位也知道,我們這裏對槍支管理非常之嚴格,已經在安排了,請葵小姐再稍等些時候。”


    小葵沒有理會趙福成,靜靜盯著手上霍焱的照片。


    雕龍嘴村,霍焱坐在礁石上,凝望著波浪起伏的大海。


    刁衝和刁鋒快步走來。


    “打聽到了,馮癩子是上個月從第二監獄保外就醫的!”


    霍焱起身:“走,咱們去請教請教他是怎麽出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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