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副將這什麽話?我何時同你不睦?”商行聿身子一縮,躲到裴令遠身後。


    祁書羨的手差點戳到裴令遠臉上。


    裴令遠臉徹底黑了:“夠了!祁副將不是來安置援軍的嗎?”


    以往他對祁書羨印象不錯,但自從慶寧公主被擄之事發生,便一般般了。如今見他明知敵軍隨時可能發起進攻,還在為私人恩怨耽誤正事,心中更是惱怒。


    祁書羨看了眼躲在他身後的商行聿,深吸口氣道:“是末將失職。”


    說罷,這才冷冷收迴視線,重新帶路。


    商行聿撫胸小聲道:“哎,江莽,方才幸虧有你為我擋住了,不然那一下,我這張俊臉豈不是要毀了?這要是毀了,公主得多難過,公主來前可千叮萬囑,讓我要全須全尾的迴去。”


    他聲音壓低,似乎不知道別人能聽到。


    偏偏在場,哪個不是耳力極好的?


    祁書羨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李銘安更是盤算迴頭要找機會,狠狠揍這草包一頓。


    隻有垂眸不說話的江莽眼神動了動。


    沒有他攔住李銘安,商行聿的臉會不會毀不知道,但他知道,李銘安的手定是要廢了……


    裴令遠帶著手下副將進入羌昌府衙,同徐總督手下的人互相介紹。


    一番認識後,才對著沙盤籌謀接下來的戰略。


    或許是被北狄軍嚇怕了,徐總督的戰略一直偏保守。


    裴令遠這種大開大合的將領,提出的戰略幾乎是和徐總督反著來。


    房內氣氛凝滯。


    商行聿和祁書羨卻在此時,幾乎同時開口:“北狄軍在拖延時間!”


    眾人一愣,齊齊看向二人。


    商行聿挑眉不言。


    祁書羨眯眸看他一眼,這才道:“北狄軍之所以這麽久都沒有再發動全力進攻,是因為他們如今的兵力,不足以再吃下第三座城!”


    “武渡關和裕文縣需要駐守,他們的兵力分散,便沒辦法再進攻,又或者,他們如今連守武渡關和裕文縣的兵力都很吃力……”祁書羨說到這,麵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


    商行聿笑了一下:“可惜,祁副將之前沒有察覺,所以錯過了最佳反攻的時間,如今,北狄軍的援軍恐怕也在路上了。”


    祁書羨無言以對。


    商行聿說的沒錯,若是他早發現北狄的一次次進攻隻是為了拖延,那些表現激烈的罵戰,用晟國百姓激怒他們出城的戰略,不過是吃準了他們不敢打開城門,大舉殺迴去。


    他們在用很少的兵,在同自己唱空城計。


    而他,中計了!


    如今十幾日已經過去,他們等的援軍已來,北狄的,自然也快到了……


    李銘安站在祁書羨身側,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


    所以,之前商行聿說的那句話,不是在嘲諷他們沒本事應對北狄軍的全力進攻,而是,在實事求是,詢問一個事實嗎?


    李銘安看看祁書羨。


    但祁書羨此時完全沒空理會他,快步走到沙盤麵前。


    商行聿沒有看沙盤,便道:“京城到漠北援軍走了十三日,北狄遊牧,兵力掌握在各大部落,再有寒災原因,若有援軍,此時應已過了陽高……”


    他話落。


    祁書羨不可置信抬眸,四目相對,商行聿笑了笑:“祁副將,可是要說這個?”


    祁書羨身側的手使勁攥了一下,沒說話。


    徐總督之前並未注意到商行聿,此時才認真看向他。


    “你姓商?”商行聿,這個名字……


    對了!


    徐總督眸子一亮,仔仔細細打量他:“你便是慶寧公主的駙馬?”


    商行聿拱手,對這個前綴很滿意:“正是末將。”


    “好好!”徐總督連連頷首,說罷,又覺不對,看了祁書羨一眼。


    祁書羨麵色陰沉至極。


    他絕不相信商行聿一個廢物能有這樣的見地!


    那唯一的可能,便是之前自己猜測的那般!


    盛知婉為了能讓商行聿鍍一層軍功,讓身邊高人陪著一同來了。


    盛知婉,為了這廢物,還真是煞費苦心!


    想到此,祁書羨心中又酸又澀,又是不甘。


    盛知婉,對自己為何從未如此用心過?


    自己當年在蒼南苦熬兩年,她也隻是寄了幾本書而已。


    但廢物就是廢物,即便知道這些又如何?


    他敢上戰場嗎?


    他敢殺敵嗎?


    祁書羨雙眸黑沉,忽然開口道:“既然北狄援軍未到,我們可兵分兩路,一路從後攔截北狄援軍,另一路自前攻城反撲,速戰速決,兩麵夾擊,搶迴裕文縣和武渡關!”


    “不錯!”裴令遠一拍桌子:“進攻是最好的防守,被動挨打,不如主動進攻!”


    這句話一直是他的守則。


    “既然如此,本將帶一半兵馬從後攔截援軍,祁副將和徐總督,帶一半兵總攻,如何?”裴令遠道。


    相比總攻之人,攔截援軍的部隊其實麵臨更大壓力和危險,若是原本守著裕文縣和武渡關的北狄軍根本不戀戰,直接退守,便會同援軍兩麵夾擊裴令遠所率的攔截軍隊。


    但他裴令遠最不怕的就是生死!


    “不好!”商行聿此時卻搖頭:“與其截斷援軍,不如輪番騷擾,甚至讓援軍主動放棄支援,去追更值得追的目標。”


    “什麽?”裴令遠一時沒明白。


    商行聿這次走到了沙盤前,目光看了片刻,將小旗子插在幾處:“這裏,這裏,這裏……根據地形安排多股軍隊騷擾,可以采用魚餌誘敵、草木皆兵……但是在此之前,得……”


    商行聿將一個個騷操作說出來。


    裴令遠都懵了。


    什麽放出皇子親征的風聲,讓北狄探子信以為真,再讓人穿上代表皇室的甲胄去埋伏,引誘敵人……


    什麽草木皆兵迷惑敵人……


    還有什麽尖刺陷阱……


    不止裴令遠,徐總督都被這些缺德帶冒煙的招數給驚住了。


    祁書羨更是厭惡地擰了擰眉。


    這些,便是盛知婉身邊之人想出來的嗎?


    他們也太輕視北狄了,如此輕而易舉便能識破的計策,北狄人怎麽可能會相信?


    若是北狄軍信了,他們之前的敗北算什麽?


    ps:近期雙更,病毒又又又逮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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