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人們對江南多有稱頌——人文宜居。


    說的好像江南有非常適合人類居住的氣候環境一樣。


    實際上江南的冬天十分濕冷,還沒有北方的集中供暖。


    當然這種蕭瑟和濕冷在錦繡山莊裏是不存在的。


    地暖,中央空調的加持都讓小寶寶鬆暄在搖籃床裏蹬腿自如。


    他最近已經在學 “坐”,


    高阿姨今天特意讓鬆暄在盛揚這個父親麵前“演示”了一番。


    盛揚看到小家夥吃力地自己撐起來坐著,但還是不太穩的樣子。


    模樣有點好笑。


    盛揚一把抱起了兒子,一股奶香,鑽入鼻尖。


    忍不住想親親。


    畢竟他的嘴唇,是那麽像他母親啊。


    凝視了一會兒。


    盛揚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把手指又放在兒子唇上。


    算是間接‘親’了。


    可小家夥忽然抓住了父親的手指,直接往嘴裏送。


    高阿姨見狀,趕緊遞上了一個草莓模樣的磨牙棒......


    -


    鬆暄被高阿姨抱走後,盛揚就去了書房。


    千頭萬緒的事情很多,但此刻他就想獨坐片刻。


    他最近下班很晚。


    夜晚難熬,索性晚點下班。


    每次路過花園的時候天都黑了,


    自從她走後,他從來都沒有抬頭看過花園裏的秋千架一眼。


    不敢看。


    有一天晚上,喝了點酒。


    小陳扶著他路過花園的時候,他好像聽到了笑聲。


    抬頭看了秋千架上空蕩蕩的......


    空無一人。


    他走過去,摸著冰涼的鐵鎖,


    輕輕地晃了幾下,秋千架子發出了鈍鈍的聲響。


    原來........是他聽錯了。


    那晚他依舊睡在了她的臥室,卻沒有夢到她。


    自此,他就搬去了自己原來的房間,


    把那臥室上了鎖。


    蘇以晴的東西早就被清理出去了,裏麵都是她的。


    所有她的東西全部歸置到那個臥室。


    而他再也沒踏進過一次。


    -


    窗外樹影搖曳,書房寂靜無聲。


    似忙裏偷閑,似時光停滯。


    盛揚打開抽屜,找出了一本筆記本。


    翻開。


    想記錄些什麽。


    拔開筆帽,提筆,


    卻不知道如何開頭。


    告訴她什麽呢?


    告訴她——孩子開始長牙了。


    三個多月的時候會抬頭,四個多月的時候會翻身。


    這幾天已經在練習拉坐了。


    可是這些她.......都錯過了。


    她不知道這個年紀的孩子長得有多快,


    每隔幾天都會有一些新的變化。


    然而,她都錯過了。


    他想問問她,她到底是要錯過多少呢?


    一年?


    兩年?


    還是一輩子?


    自從上個月去了z國出差了一趟,他已經下令放棄在z國繼續尋找了。


    地毯式地搜尋也沒有蹤影,


    要麽已經不在當地,要麽隱姓埋名躲著他了。


    他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如果她還不出現。


    或許真的不在了。


    -


    盛揚合上筆記本。


    伸手,推了一下桌上那個三角形的擺件。


    晃動,停止。


    反反......複複。


    想把這玩意扔了。


    但終究還是不舍。


    最終他把它收到了抽屜裏。


    上了鎖。


    -


    第二天是個晴天,


    太陽出來驅散了前幾天的濕冷。


    高阿姨抱著鬆暄到陽台上曬太陽,看著男主人出門去公司的背影,怔怔地發了會呆。


    她覺得盛總好像還和以前一樣,


    但又有些不一樣了。


    他和她們說話的口吻,其實比以前溫和了很多,


    但不知怎麽的,高阿姨覺得現在反而有些怕他。


    或許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之前是因為有女主人的存在,這個家才看上去是輕鬆的,愉悅的。


    現在......她們幾個人偶爾會私下嘀咕:男主人外出後,家裏的氛圍才不那麽緊繃。


    否則,他一迴來,所有人做事都是謹慎著的,沒有人敢笑鬧。


    幸好,他早出晚歸。


    待在家裏的時間也不多,


    一迴來就是看孩子。


    -


    所有人都知道女主人失蹤了。


    她們在這個宅子工作,其實是第一批知道的,每個人都在為太太擔憂。


    但一晃好幾個月過去了,一點點消息都沒有。


    這事就過去了?


    不找了?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太太用過的東西,都被歸置起來了。


    然後他們夫妻以前睡的那間臥室上了鎖。


    高阿姨心想,或許這事就這樣了。


    還能怎麽樣呢?


    聽說是在國外失蹤的,z國那麽亂,說不準太太已經不在了。


    至於網上說的什麽陰謀論,高阿姨是不信的。


    一個有錢,有地位,正當盛年的男人,什麽都不缺。


    沒有理由去殺妻。


    何況他們的感情那麽好。


    月子裏是最考驗夫妻感情的。


    有多少人在婚前愛的死去活來,卻在月子大鬧特鬧的。


    高阿姨能看出他們夫妻的感情是好的。


    隻是老話都說——恩愛夫妻不長久,這話之前她是怎麽都不信的。


    現在看看這對夫妻,又迴想他們村裏的那些老頭老太互相打架的,雞飛狗跳的,倒是雙雙活成了兒女眼中的“一把年紀”。


    可見老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隻是可憐了孩子,這麽小的孩子,需要母親照顧啊。


    盛總正當壯年。


    盛家人丁單薄 ,說不準過幾年盛總也會有“新人”,


    到時候再恩愛的過往都會消失,這棟別墅或許還會有新的女主人。


    這話倒不是高阿姨想要看輕誰。


    事實上,在她眼中,過幾年再找的,也已經是有情有義的男人了。


    至少她聽說的男人在這方麵沒一個是長情的。


    有些男人老婆一走,就立馬找了下家,有些男人老婆一過世,三個月就新娶了。


    高阿姨輕輕摸了摸懷中孩子的臉頰。


    她輕歎:“多可愛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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