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vin一進來。


    宋楠把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讓他睡一會,你們盛總晚上沒什麽重要的商務行程和事情吧?”


    kevin迴答:“沒有。”


    “那我守著這裏,你沒事就下班吧。”


    “沒事,我還有一些事情沒做完,要不.....我先出去做事吧!”kevin說道。


    宋楠也不勉強他。


    畢竟kevin是盛揚的助理,或許盛揚不發話,他是不會走的。


    也好,有個聽話而忠心的下屬。


    對於盛揚而言是件好事。


    -


    每當看著好兄弟熟睡的臉,宋楠偶爾也會暗暗可惜。


    為什麽他們兩人會各自喜歡異性?


    如果不是那樣。


    無疑,他們兩個在一起才是最相配的。


    宋楠想起十多年前美國的那個雨夜。


    他躺在地上,咬著牙,反手用晾衣繩勒身上那個入室搶劫的黑人脖子。


    對方已經沒有動靜,


    可他依舊不願意鬆手。


    盛揚拿著槍衝過來,“砰砰”兩聲,每一槍都打在了對方要害上。


    雨水滴在盛揚俊秀的鼻梁上,


    少年麵無表情,


    隻伸手拉起了他:“沒事,已經死了。”


    那一刻,


    宋楠就知道,他們是一樣的人。


    是長時間待在陰暗裏的人。


    有時候“戾氣”這種東西,


    沒有經曆過無助和失望,並不能輕易擁有。


    -


    不過後麵兩人選的路不同。


    自己年少時就在大伯母手下討生活,


    若不使一些非正當的手段,如何能在宋家站穩腳?


    反正自己是家族出了名的“白眼狼”,


    女人眼中的“斯文敗類”和“浪蕩子”。


    人一旦被冠以惡名,行為做事就輕鬆很多。


    自己稍微對外表現出一點善意,人家反而覺得他也不過如此之“壞”。


    而盛揚不同,宋楠知道他一直過得很辛苦。


    盛揚他有嚴苛的祖父去約束,規矩他。


    這樣的世家少年最後注定是要走正道的。


    事實上這些年盛揚一直做的很好,


    他一直在抗爭內心戾氣,築壩圍堤。


    外表是風光霽月的盛公子,是像tracy那樣的傻女人眼中的清冷君子。


    可今天明顯“決口”了。


    那個女人通過最外層的“鋼筋水泥大壩”,繞過他中間的戾氣和暗黑,到達過他真正的柔軟內心。


    宋楠又覺得,盛揚是幸運的。


    至少有這樣一個人。


    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


    終究她和他有過心靈相通的瞬間。


    而自己呢?


    竟然從來未有過。


    雖然不築堤,


    但也有“結界”。


    暗河、支流太多,真真假假,讓人眼花繚亂。


    沒有女人能找到主幹河和源頭。


    沒有......


    -


    本以為自己對那藥已經有了“免疫”,宋楠沒想到自己也差點睡死過去。


    他是被kevin進來喊醒的。


    說是小陳來電說高阿姨和寶寶還在機場等待,請示盛總是否要去接。


    但盛揚的電話沒人接。


    宋楠也有點犯糊塗了。


    怎麽不是說孩子要被送去澳洲嗎?


    他揉了揉太陽穴,抬起表一看。


    還好,隻睡了四十多分鍾。


    盛揚的手機一直在響,


    但兩人剛才都睡過去了,所以沒聽到。


    他對kevin說:“去,趕緊!你試試看,能不能把你們盛總給叫醒。”


    -


    盛揚迷迷糊糊中,發現自己站在碼頭。


    月黑風高。


    他好像還喝了點酒。


    頭好暈,好暈。


    他身上穿著竟然是古代的衣服——緋紅的長袍。


    身後站著一眾人。


    竟然好似婚嫁的場麵。


    而一個新娘正從另外一艘船上被人扶上來。


    畫麵一轉。


    他像傀儡一樣被眾人簇擁著進了房間。


    房間裏燃著龍鳳燭,滿眼的紅色。


    一個穿著嫁衣的新娘坐在床前,靜靜地等待著他。


    盛揚才反應過來這是拜了天地,要進洞房?


    怎麽可以?


    自己已經為人丈夫,怎麽能再娶妻?


    他上前一把掀開新娘的頭蓋。


    突然一張熟悉的臉孔露出來。


    女人在燭光中美的像仙:“盛郎,別來無恙啊。”


    “你.......你怎麽會在這兒?”手中的紅頭蓋掉落,盛揚望著眼前的人。


    分明是他的妻子啊。


    可又怕是蘇以晴假冒的。


    “因為我在等盛郎你啊,昔日合歡樹下一別, 盛郎說迴來要給我畫眉,今日妾身可能如願?”


    女人走過來,抓住他的手。


    伸手在他手心比劃:“夫君,妾身姓向,單名一個苒字。”


    盛揚上前抱住了她,


    再也不鬆手:“老婆,我......我找了你好久!”


    他確定這是她。


    身上的香味,


    調皮靈動的眼神,


    哪怕說著文縐縐的古代話。


    依舊是她。


    一如當初他們在床上,那些閨房之樂,角色扮演。


    她脫他衣服時總是喜歡咬著嘴唇說:“妾身給夫君寬衣.......”


    而結束時候,他也喜歡問她:“小東西,為夫今日伺候的你是否滿意?”


    盛揚抓起她的手:“苒苒,我都知道了,都知道了。”


    “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在想你,你騙的我好苦,我真的很生氣,你知道嗎?”他用下巴去蹭她,眼眶發酸,“這些天,我真的好累,我覺得我要瘋了。”


    可她隻是沒心沒肺的笑著。


    “我在項目開工儀式的會場看到的是你,你站在一群孩子後頭,是不是?”


    “沒錯,夫君。我知道你幫我掙了個誥命,我很開心呢。”她笑靨如花,伸手捏了捏他兩個耳朵。


    隻有她會做這麽古靈精怪的動作。


    “傻子,那是z國的伯爵虛銜,頂多算是個番邦的誥命。”盛揚伸手摘她頭上的鳳冠,“你戴著這個玩意,不累嗎?”


    她則伸出手腕 ,晃了晃問:“瞧,這個鐲子,好看嗎?”


    盛揚一看,就是之前爺爺給她的那個嵌寶鐲子。


    他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是你帶走了它,不過它本來就是你的。”


    -


    女人的頭發解開了,


    長長的,又滑又亮,瀑布一樣垂在後腰。


    大紅的寢衣,纖腰一束。


    盛揚忍不住輕輕撩起她的長發,


    柔順的發絲在他指間滑動。


    “苒苒,過來!”他眉眼間盡是愛憐:“今晚,讓我好好抱抱,或許我就會消氣了。”


    可她一動不動。


    背對著他。


    盛揚伸到她背心處,輕輕抓住了那衣裳後領,緩緩地向下拉……


    大紅的寢衣輕輕落在床前腳踏上。


    “今晚,我們補個洞房?”盛揚扯開她的束腰。


    女人轉過身,手中握著眉筆:“夫君,你不先幫我畫眉嗎?”


    盛揚接過眉筆,托起她的下巴,細細描繪.......


    可是,越描越心驚。


    因為她的妝容漸漸變了樣。


    臉孔漸漸慘白,發青。


    “苒苒,你......”


    女人,睜開眼,微笑:“其實,妾身今晚是來和盛郎道別的。”


    “道別?道什麽別?”盛揚急著去抓她手。


    可是觸手冰冷。


    他去摸她臉,


    濕濕、涼涼的。


    抱住她的身體,更冷。


    是僵的。


    盛揚大駭!


    可怎麽也叫不出聲來。


    直到聽到有人在喊他名字。


    盛揚睜開眼,


    看到的是kevin和宋楠的臉。


    宋楠:“盛揚,醒醒,出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豪門替嫁打工日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炳森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炳森王並收藏豪門替嫁打工日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