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的陳設還是和向苒之前在這屋子鍾點工的時候一樣 ,沒什麽變化。


    盛揚在裏麵住了幾天,也沒見得多了多少煙火氣。


    但桌麵擦得鋥亮 ,明顯是裏裏外外才打掃過的,連窗戶都開著透氣呢。


    “清潔阿姨今天來打掃的嗎?”向苒問。


    “嗯,我之前都在國外,所以這邊一直是音嵐幫忙安排家政人員按照固定時間來打掃的,不過今天我特地喊人又打掃了一遍。”


    “哦。以後這種事可以我來安排嗎?”向苒打著小算盤,想把這事攬過來。


    “那再好不過了。”盛揚拉著她的手,“那天家政那邊安排工人上戶試工,你都不來瞧一眼,我還以為你對這些俗事不上心呢。”


    向苒笑道:“我很俗的。”


    “知道,大俗大雅。”盛揚指著牆上的一幅畫,“聽說你從小喜歡油畫,應該是對西方藝術很有見地,你來評價一下這幅畫?”


    向苒一看那幅畫,徹底懵了!


    看不出人物造型, 隻是亂七八糟的色彩,亂七八糟的線條。


    這到底是畫的啥玩意啊?


    得說點什麽才行啊。


    “這幅畫,我暫時不想評價。”向苒故作高深,“因為還沒有合適的心情,難道盛二公子不知道,有人焚香悟道,而有人看心情評畫嗎?”


    盛揚撫掌:“恩,有道理,果然是百年蘇家培養出來的才女!”


    去!


    這都行?


    上流社會也不過如此嘛!


    這麽好忽悠?


    盛揚又問:“夫人......要不要去我臥室看看?”


    “走啊。順便去看看你有沒有毀滅什麽證據。”


    向苒怕他又要她評價畫,立馬提起裙子上了樓梯向左轉。


    盛揚在後麵笑:“厲害!夫人第一趟來就知道哪裏是臥室。”


    向苒這才把腳步放慢了。


    是她大意了。


    哎,以前她就是在這裏掃地擦桌子的,咋能不知道臥室在哪呢?


    她迴頭:“這——是女人的直覺知不知道?”


    -


    臥室是原木風格,白綠相間色的窗簾,十分靜謐。


    晚風一吹,窗簾拂動。


    以前向苒打掃的時候便覺得這房子裝修的很好——不一定是很貴的那種裝修,但看起來很舒服。


    “這房子是誰負責的裝修?”向苒問。


    盛揚答:“音嵐選擇的設計師,也是她派人盯著的,當時我在美國,確定了一下方案。也隻去年迴來住過幾天。”


    “哦。這房子看起來色彩搭配的 挺舒服。”


    “你喜歡這兒?”


    其實也不是,很有可能是——有一種農奴翻身把歌唱的喜悅。


    但她嘴裏卻說:“嗯,因為這裏隻有兩個人。”


    “我其實也不喜歡家裏有別人,但沒辦法!錦繡山莊那邊麵積太大,草坪、綠植、遊泳池都要有人維護,司機也是必須的,否則家裏的傭人不會開車的出趟門也麻煩。”


    “所以還是這裏好,地方小。人也少。”


    最主要的是曾阿姨可以不跟過來。


    曾阿姨總是倚老賣老的,常常到房間找她,向苒也嫌煩。


    “要不要去書房看看?”盛揚問。


    “嗯。”向苒心想——那再好不過了。


    她已經盤算好了,進去就先假裝欣賞瓷器,然後......順手拿起之前被自己弄壞的那件,輕輕往桌上一磕,然後嬌滴滴地問:“老公,這兒怎麽裂縫了?”


    嘿嘿。


    這樣不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事情給遮掩過去了?


    -


    一進書房,向苒才發現這裏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多了一架三角鋼琴,還有留聲機什麽的。


    “這些老古董是你的?”向苒指著留聲機問。


    盛揚說道:“果然有眼力見,這些都是老物件,是我在美國工作的時候淘到的。前不久才搬進來的。”


    “哦!”向苒又走到放著瓷器的櫃子前,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損壞的那件。


    當初這件瓷器被她弄出一道裂縫後,就被她轉了個麵擺放。


    正麵是看不出壞的。


    於是她拿在手裏轉過來,準備把裂縫中往桌角去磕。


    但她——傻眼了。


    瓷器上的裂縫不見了?


    向苒走到燈下,對著光一瞅——確實沒有裂縫了啊。


    怎麽會這樣?


    “怎麽了?看出什麽名堂了嗎?”盛揚問。


    向苒問:“額——這套瓷器是你新買的?”


    “不是啊,一直放在這裏的。”


    “你確定?”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向苒輕輕地把瓷器擺件放迴原位,笑著說,“隻是我看這套瓷器和你堂弟前些日子帶迴來的那套好像呢。”


    盛揚走過去把向苒放下的那件瓷器拿起來,盯著看了會,又輕輕放下:“這麽說 ,我就不用再訂一套m牌的瓷器了,本想再買一套給你 ,原來這裏就有。”


    “盛二公子家裏寶貝太多 ,記不得了,是吧?”


    “不管如何,這些東西是你的了。”


    “哦?我可是聽說有些人家,戴條翡翠也需要庫房立字據的。”


    “哈哈!”盛揚笑著說,“我也聽說過,但那種應該是和祖父母一起住的家庭,至少在這兒、在錦繡,盛揚可以保證——他的太太可以對裏麵的東西有支配權。”


    “嗯,我相信盛揚的保證。”向苒心想這情話還是要有錢人說起來才更有魅力。


    否則一個窮男人對著簡陋的出租屋裏,滿屋子的鍋碗瓢盆對她說——“我可以保證,我的太太,對這間屋子裏所有的東西有支配權。”


    那女人還不立馬就逃跑了?


    不過,向苒在心裏也疑惑:到底是誰換了瓷器呢?


    是盛揚?


    還是盛揚他堂姐?


    或者另有他人?


    正在她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盛揚指著一旁的三角鋼琴:“以晴,我聽說你中學時候就曾經在鋼琴肖邦賽上得過獎?有沒有雅興來一曲?”


    怎麽辦?


    這次如果她又說自己沒有心情彈奏,不太好吧。


    可自己隻彈過一架幾十元的玩具鋼琴,連電子琴都沒彈過啊。


    怎麽辦?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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