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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林低歎了一口氣,想起兩人在接神峰中的快樂,還有梧桐樹下的冷拒,而桑林帶著一絲落寞走過去,就靜靜的坐在靈夢旁邊。


    而靈夢就一下一下的敲著那個木魚,等桑林走過來,靈夢連姿勢都沒變,但是口中卻說到:“同是天涯淪落人,離別何必再相見?”


    “我為了我的女人才留下來小住,這與你無關。”桑林輕聲的說道。


    “孽緣和劫緣,施主聽貧僧一句勸,還是帶著那女孩離開涼山。”靈夢停了木魚,單手握佛珠這樣說。


    “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不是嗎?如同你現在也不肯對我講一句實話。”而桑林轉頭,十分認真的看著靈夢。


    “阿彌陀佛,陳冤孽、命數劫;貧僧已是殘軀不在、殘魂半條,再無可失,施主正值青春年少,何必把命陪在這是非之地呢?”靈夢這樣皺著眉,似乎在眼角唇邊,隱藏著無盡的憤怒。


    “我曾和川叔說過,你再跟我念詩,我就把你打到親媽都不認識,不過算了。”桑林起身拍拍褲子:“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靈夢,和尚,留下來是我自己的選擇,你別在我耳邊念經了,什麽時候我在接神峰裏認識的那個靈夢想找我談,我們再認真的對對話!


    桑林說完轉身就走,而靈夢看著桑林走遠,才緩緩起身,微微對著桑林的背影施了一禮,然後消失在空氣中。


    桑林這會兒迴了房間,說實話,靈夢不想談也不能強求,省下精力還不如研究點別的。現在桑林最好奇的就是背後的那根鳳凰羽毛,而雲眸臨走的時候說過,幻魅在西海鏡畔放了一本書,而桑林根本不知道西海鏡畔這個地方在哪兒,更加不知道那本書要具體怎麽找,秦川這些天也隻教授了一些基本的妖怪修煉法則,而桑林索性坐下來開始自我摸索。


    一旦進入內視,桑林立刻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根鳳凰羽毛,而羽毛散發著柔和的紅光,似乎是某種滋養的能量,把桑林以後背為中心的經脈都養得圓潤強力,而桑林幾乎能夠聽到雲眸的歌聲就似有似無的從那羽毛裏麵傳出來,而某種古老的強大力量也似乎隨時可以爆發而出。


    桑林很好奇這根羽毛融合在背部,能不能帶來超強力的鳳凰形態變身,但是桑林探究了好久,這根羽毛都紋絲不動,似乎並不如其他人的妖血一樣,隻要沾上皮膚吸收進去,立刻就能感到狂暴的能量。


    一想到妖血,桑林頓時皺了眉頭,這下掉進道士堆兒裏,萬一有個大事小情伸伸手,不能妖變豈不是很蛋疼?而桑林迴想起在接神峰中,那可真是一個風光,不管走到哪裏都有足夠的妖血可以使用。


    而桑林一拍腦袋,忽然想起灌灌的事情,當時答應了那群灌灌,有機會要把它們的老大救出來,而乘坤那家夥也不知道帶著這群道士在山中抓了多少妖怪迴來當坐騎,就桑林在崖洞中看到的那種情況,恐怕這群被抓迴來的妖怪日子都不好過,而桑林如今也需要留一些妖血備用,桑林想到這裏立刻起身,說幹就幹,桑林找了一些小瓶子,然後悄無聲息的翻出了小樓。


    桑林盤算著至少也要摸清這涼山馴妖怪的地方在哪兒,知己知彼最起碼心裏才能有點數,而桑林從小樓裏翻出來,大多數人都已經睡著了,木樓群散發出一種寧靜的氣息,桑林壓根沒走正門,直接順著上麵的石牆一翻,然後專挑背陰的地方在涼山裏轉悠起來。


    桑林夜晚出來這麽一看,倒是看到一些事情,卻見的涼山整個門派裏有若幹個巡邏隊,每一隊都是十人組成,帶著明燈火把,長劍道符,一個個都是全副武裝,而放眼一看的二十多支巡邏隊遍布整個涼山上下,宛如黑夜中某種緩緩移動的遊龍一樣,監視著各種異常情況。


    桑林如今用微量的妖氣附體,整個人速度偏快而且根本沒有什麽聲音,蹲在半山腰的大門梁上讓過了三個互相交換信息的巡查隊,桑林往山陰的方向溜出兩百米,猛然感覺到有大量的妖氣在滲透。


    桑林心中一喜,這些天也初步掌握了妖氣的使用方法,順著妖氣漲落的訊息,桑林果然在一個見不得人的山體背坡裏摸到了關押妖怪的地方,桑林躡手躡腳的溜到近前一看,不由得感歎於涼山這群家夥在這裏下了很大的功夫。


    首先入眼的是一個巨大的黃銅門,而黃銅門緊緊的鎖著,門上懸著一塊匾,那流露出森森氣息的大匾上龍飛鳳舞寫著三個字:鎮妖亭。


    而這鎮妖亭就是生生從山體裏摳出來的,銅門四周就是堅硬的岩壁,桑林瞅了一會兒,才發現匾後麵似乎有縫隙,於是攀著山體三下兩下的竄上去,卻瞧見匾後麵有數個通風孔,大小也就勉強夠一個人鑽進去。


    桑林剛準備順著第一個通風孔往裏爬,卻突然瞥見第四個通風孔裏滲出金光,桑林對著金光太熟悉了,不消說,靈夢也在附近,桑林很是狐疑,靈夢這個家夥傍晚的時候就瘋言瘋語也不知說些什麽,那他在這鎮妖亭又是要搞什麽事情?


    桑林躡手躡腳挪到第四個通風孔,然後憋著氣往裏爬,卻是外麵很狹窄,而越往裏爬越寬闊,桑林沒看見靈夢的影子,隻看到了一些殘留的金色能量,而桑林費了半小時時間才爬到了這個鎮妖亭內部的天頂上,也不由得驚歎於這群老道究竟把這個鎮妖亭修得有多深!


    而剛剛開始爬了一小會兒,桑林就已經能夠聽見妖怪們的哭號和慘叫,這一會兒趴在天頂上往下一看,桑林的眉毛頓時皺成一團。


    說實話,妖吃人、人殺妖怪,這些事情桑林都能接受,雖然現在帝國和大妖們達成協議已經有兩百年曆史,而妖公子所管轄的領地和人類保持著貿易和友好。但是偏遠地區妖怪暴動吃人:樵夫和尚上山被吃,那也是屢見不鮮的事情。


    而道家或者佛家或者地方勢力上山弄死幾隻妖怪,那也都是常有。


    這種殺來殺去的事情雙方高層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保持一個表麵的和氣算了,故此之前在接神峰知道乘坤等人抓坐騎,桑林隻是生氣,但是也能理解。


    而如今桑林從天頂上往下看,表情可是實在有些兜不住了,這個鎮妖亭裏是個什麽情況?那隻能用一個慘絕人寰來形容。


    有一隻犀角怪被巨大的鐵柱穿過了脊背,而且下半身的皮已經被剝掉了,但是這個犀角怪還活著,就那麽瘋狂的嚎叫著,天知道這種殘缺的情況要遭受多大的痛苦。


    而有一個母黃鼠狼已經是一副麻木到大腦停擺的表情,因為有兩個道士殺了她的孩子,正在當著她的麵兒吃她孩子的肉。


    還有旁邊被扒光了毛的三隻黃雀精,那邊被倒吊著割喉放血的猴子怪,整個鎮妖亭裏鬼嚎聲一片,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桑林此時的表情相當的難看,真想下去把這群人都弄死,可是又要顧及到劉盈盈那邊,隻能強壓著忍下來,這群道士做得太過分了,就算是對於妖怪的殘忍程度來講,也有失人倫天理,桑林壓著氣在天頂上無聲的掠過,走了能有七百米,忽然看見了鎮妖亭上層在山體中也修建了一些牢籠。


    這些上層牢籠關押的都是飛行類的妖怪,桑林隻找了三間,就找到了灌灌王,這家夥倒是好認,和其他灌灌都長得一個樣,隻不過形態可大得多,足足有三米大的一隻大鳥,而那牢籠的縫隙也相當大,桑林直接順著兩根銅柱中間就擠了過去,而那灌灌王一瞧見桑林,第一反應就是猛的一哆嗦然後往牆角拚命縮。


    桑林看到原本應該是雄偉領袖的灌灌王居然表現出這等態勢,不由得鼻子一酸,想到如果小彪精要是也被抓到這個鬼地方,怕是現在不死也要被扒層皮,而這個扒層皮可不是比喻…怪不得妮娜當時如此的狂暴,而隻有在鎮妖亭看到了這些病態的真相,桑林才真正的理解了妮娜的初衷。


    “你是半妖?”而灌灌王本能的退縮了一會兒,品出了桑林的成分,而後這樣試探的問。


    “是,你家子孫托我來救你!”桑林低歎一聲,在灌灌王腳邊坐下,這一坐,頓時看見灌灌王的雙爪上都纏著道符。


    “你走吧,我沒救了。”而灌灌王相當低沉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怎麽混進來的,但你趕緊逃,逃迴去告訴我的子民,讓他們離開涼山領域,飛得越遠越好!”


    “你也算是堂堂正正一個頭領,怎生我還沒開口你就放棄了?”桑林不由得皺了眉:“難不成你願意在這裏繼續受虐待?”


    “我…”灌灌王的一張鳥臉上露出了十足的悲戚:“我的妖丹已經被掏出去了,我已經完全喪失了自由之身了,我能往哪裏走?你趕快走吧,別把你也給抓住了!”


    桑林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卻突然聽見有人聲接近,桑林貼著牆壁往外麵一瞥,有三個道士順著懸索徑直朝這邊走過來。


    “來人了,你快點,先躲在我的羽毛裏!”灌灌王渾身顫抖,但是打開雙翼這樣說。


    桑林一陣猶豫,這灌灌王也不知道在這裏被虐了多長時間,渾身血肉模糊又酸又臭,而這個節骨眼上似乎也不能顧忌太多,桑林隻好跳進灌灌王的翅膀裏,灌灌王一收翅膀,把桑林夾在了腋下。


    “娘的,掌門說那個和尚迴來了!”這幾個道士在外麵,一邊開牢門一邊這樣說。


    “我去,那怎麽辦?咱們又看不見那個和尚?”另外一個道士這樣問。


    “不忙,給這鳥放點血,迴頭乘師兄會做出顯形的道具!”這群道士走進牢裏:“垃圾,跪過來!”


    “是是是,道爺請!”灌灌王立刻兩步走上前,咕咚趴在地上,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哈哈哈,剛來的時候不是挺狂的嗎?現在知道像狗一樣舔了?”道士在灌灌王脖子上刺了一個洞,肆無忌憚的放血。


    這幾個道士收集完了血液,又嘲諷談論著走掉了,桑林此時心中一片陰冷,這種情緒早已經蓋過了灌灌王的腋下氣味。


    “你快走吧!別管我了。”灌灌王此時把桑林放下來,聲音裏都帶著顫抖。


    “你的血也給我一點,我先迴去了,你挺住了別死了!”桑林用小瓶子接了一瓶妖血,然後釋放了一些妖氣,給灌灌王療傷,最後擠出牢籠認真的說道:“我會幫你找迴妖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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