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宅大院。


    氣氛有些凝重……


    關於王梟扣押自己的目的,宮義田今天思考許久,


    想過是因為雙方結怨、想過綁架勒索、甚至想過會不會是王梟看上了自家女兒若梅,


    但宮義田萬萬沒想到,王梟扣押自己的目的,竟然是想圖謀整個津門武行!


    好大的野心!


    宮義田心中感慨,看著等待自己迴複的青年會長,


    他緩緩搖了搖頭:


    “王會長,你想要的……恕我無能為力。”


    阿虎、阿豹聽到答複,當即臉色一沉:


    “宮師傅,我勸你再好好想想!”


    “對宮師傅客氣點”,王梟點燃香煙,抬手讓兩人退後。


    宮義田掃了眼扮演白臉的兩兄弟,目光轉向王梟,正色道:


    “王會長和曹督軍想要以老夫的威望,來號召津門武行,此事未免太過想當然了。”


    “津門七十三家武行,並非歸屬老夫統領,各家都有自己的算盤”,宮義田沉聲解釋道:


    “您兩位想編武為軍,這是在掘各家武館館長的根!他們絕對不會同意!”


    世風日下,如今津門武館也是出了名的,


    津門人盡皆知,武館沒錢別進來!


    進來也是三年當奴,十年為仆,最後師傅還要留一手。


    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


    老輩人傳承下來的規矩


    ——就是留一手。


    師傅們開門授徒,說白了為的也是利益。


    反正現在也不教“真本事”。


    各家武館開始廣收弟子,他們不看徒弟天資如何,隻看身上有沒有“元”。


    沒元沒錢?你還想學武,癡心妄想!當老子的武館是善堂不成!


    既然想拿下武行,關於津門武行種種陋習和現狀,


    王梟也是心知肚明,嗤之以鼻。


    宮老頭說他無能為力,確實沒胡說。


    他宮義田民望再高,真要拿刀割武行師傅們的血肉,這幫人絕對翻臉不認人!


    雙方點到為止,


    宮義田相信眼前睿智過人的王會長,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此事老夫做不到、曹督軍能做,但也頗為忌憚”,宮義田抬眼注視著王梟,神情凝重:


    “這是砸人飯碗。”


    “想做成此事,就會被整個津門武行千夫所指,此事完全逆勢而為!”


    “王會長,你覺得自己有把握?”


    麵對宮老頭審視的目光,王梟灑脫一笑:


    “世間事,沒有做不到,隻看想不想做。”


    “什麽他媽的逆勢而為?!”王梟笑容緩緩消失,目光淩然:


    “我王梟隻信——人定勝天!!”


    阿虎、阿豹以及一眾悍匪,挺胸昂首,神色與有榮焉!


    宮義田臉色一怔,沉默下來。


    “宮老頭”,王梟嘴角微微上揚:


    “我要你收我為徒!”


    宮義田眼神一凝,抬頭看著笑容肆意輕狂的青年會長,


    王梟想做的事,他心知肚明。


    對武行眾人來說,一個幫會大哥憑什麽管我們武行的事?


    但王會長若是成了八卦門弟子,師承自己這個武學宗師,


    搖身一變就是武行自己人,行事師出有名。


    王梟拜師目的不純,語氣根本不容自己拒絕,近乎逼迫!


    宮義田忽然豁達一笑,點了點頭:


    “好!”


    王梟神色淡然,隨意拱了拱手:


    “從今日起,叫你一聲師父。”


    師徒名義立下,


    宮義田看著性格桀驁不馴的混蛋徒弟,心累的歎了口氣:


    “王梟,我知道你有大毅力,敢為人不敢為之事,


    但自古天地君親師,拜師學藝乃是人生大事,私下收徒,武行誰會服氣?”


    造孽啊!要不是勢不如人,加上真想看看這小子能走到哪一步,


    不然收這混小子為徒,老子要少活五年!


    宮義田長籲短歎。


    正常拜師儀式十分莊重!


    要請出祖師牌位畫像、要請德高望重的前輩引薦人、


    還要呈遞拜師帖、奉上束修,最後當眾行三跪九叩大禮。


    “別跟我提那些陳規陋習”,王梟冷笑一聲,狠狠啐了一口:


    “你還宗師呢,因循守舊算什麽大宗師?”


    “混小子!咱們兩個到底誰是師父”,宮義田嘴角微微抽搐,最後隻得無奈擺了擺手:


    “算了,拜師儀式我幫你辦,不要你磕頭,到時候當著眾人的麵,端杯茶水總行了吧?”


    “這沒問題~”王梟眉頭一挑,笑著答應下來。


    說話間,


    一道瘦小人影擠開兩名悍匪,鑽了進來。


    啞巴小乞丐上前拉了拉王梟手掌,仰頭兩手比劃著往嘴裏扒飯的模樣。


    “宮師父,吃晚飯了”,王梟揉了揉小東西腦袋,淡淡道:


    “我不限製你的自由,不過要派一隊兄弟跟著你。”


    宮義田掃了眼髒兮兮的小乞丐,微微頷首。


    “吃飯~”王梟大手一揮,帶著一幫兄弟進了花廳。


    片刻後,


    馮勇端著做好的飯菜,擺在桌子上。


    “大哥,嚐嚐我的手藝怎麽樣?”馮勇笑著遞上筷子。


    宮義田看著坐在首位的好徒弟,灑脫一笑,坐在了末位。


    阿虎夾了一筷子青菜豆腐,臉色驟然一變:


    “狗日的馮勇,菜裏放幾勺鹽?你想鹹死老子是吧!”


    “虎哥,剛開始吃著沒味道,我就又放了一勺…”馮勇撓了撓頭,訕訕道:


    “炒幹了,我又添了點水,添完水又覺得沒味道,又…又加了一小勺。”


    “艸!你別做了!”阿虎抬腿踹了馮勇一腳,目光轉向自家大哥:


    “大哥,以後不能讓這小子再做了!”


    王梟眉頭微皺,抬手敲了敲桌子:


    “屁話那麽多!才享了幾天福!除了他,你們誰會做?”


    一幫悍匪聞言連連搖頭,大家玩命在行,做飯沒一個拿手的。


    馮勇嘿嘿一笑,以後看來還能大顯身手了。


    “吃飯”,王梟拿起饅頭遞給小東西,對眾人擺了擺手。


    小乞丐蹲在凳子上,抱著碗,唿嚕嚕~吃的十分香甜。


    “狗日的馮勇!”一幫悍匪圍在桌邊,吃一口罵一句。


    “娘的!吃都堵不住你們的嘴!”馮勇翻了個白眼,沒臉沒皮,全當沒聽見。


    “阿虎”,王梟抬了抬下巴:


    “去把老子的罐頭都拿來。”


    “是!大哥!”阿虎眼神一亮,連忙起身去搜刮大哥的珍藏。


    沒過一會兒,


    阿虎喜滋滋抱著滿滿一箱紅燒肉罐頭、什錦水果罐頭,快步走進了花廳。


    哢啦~


    罐頭打開,濃鬱的紅燒肉香味撲鼻而來!


    一眾悍匪聞著味道,眼珠子都亮了。


    各個伸長脖子,眼巴巴望著阿虎手裏的罐頭。


    “自己拿~”王梟忍俊不禁,接過遞來的罐頭,夾了筷子紅燒肉。


    “大哥!我們不客氣了!”眾人歡唿一聲,瞬間把阿虎搶了個幹淨。


    “一幫狗東西!”阿虎捂著箱子,啐罵連連:


    “他媽的!我拿的多,給我留點!”


    一幫悍匪配著噴香的紅燒肉,吃的狼吞虎咽。


    王梟目光示意阿虎。


    “宮師傅,嚐嚐”,阿虎打開罐頭,放在宮義田麵前。


    宮義田道了聲謝,不客氣吃了起來。


    一口紅燒肉入嘴,老宗師眼神一亮:


    “香料味很重,味道真不錯~!這米飯也好!”


    係統出品,必屬精品!


    王梟嘴角微微上揚,配著紅燒肉扒起米飯。


    宮義田咽下米飯,掃了一眼身旁眾多悍匪,目光放在王梟身上,心中微微感慨。


    一個18歲的年輕人,迅速崛起坐上津門城南之主的寶座。


    如今也是身家富貴,衣食無憂。


    換了同齡的普通年輕人,恐怕此時早已沉溺酒色財氣,


    但眼前這小子,身上卻完全沒有絲毫驕奢淫逸之態。


    手下兄弟吃什麽,他自己就吃什麽。


    人心換人心。


    宮義田微微頷首,心中對王梟的評價又拉高一分。


    眾人吃的正香,李鷹、陳二狗急匆匆走進花廳。


    “大哥!”


    “坐下緩口氣”王梟招了招手:


    “邊吃邊說。”


    兩人也不客氣,抄起筷子用袖子一擦,坐下吃了起來。


    “大哥,我已經聯係好了買家”,陳二狗嘴裏嚼著紅燒肉,正色道:


    “知道我急著出手,租界那幫鬼佬都在壓價。”


    津門各國租界林立,租界有法外治權,


    富人嗅到味道,開始爭相購買租界寓所房租,一本萬利,買房投資升值。


    房價一路攀升!


    丁桂兒、馬奎也不例外,兩人相加手裏擁有租界房產八處,按市場價,價值近20萬大洋。


    “壓價就讓他們壓”,王梟停下筷子,冷聲道: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打下青瀾社,這次兄弟們流血流汗,不重賞不足以激勵!”


    “盡快出手房產,明天中午包下登贏樓,


    我答應過兄弟們,從明天起大宴三天!我要現場發下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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