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眾生平等,我們不能因為他是個下人,就不給他說實話的權利啊。”這句剛剛被南宮卿說過的話,就這麽被南宮洛用來堵了她的嘴,更堵了她的心。


    南宮洛挺直了脊背,一雙幽黑的丹鳳眼,緊緊鎖著南宮卿已經成了青白之色的小臉兒。


    南宮卿袖子裏的兩隻手緊緊掐在一起,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裏,已經出了血,自己卻毫無察覺,她被堵得無話可說,可是卻不得不說,她臉上雖然沒了以往的光彩,卻強自鎮定,“我平日裏待他嚴苛了些,他這是趁機報複,不要讓他挑撥了你我姐妹二人的情誼才是。”


    “二小姐,我不會撒謊的,因為這件事,不但你賞了我銀子,還有夫人也賞了我銀子,不過夫人賞我銀子,還有另外的原因,是讓我把別院的柳……”張良十分不解,這些事明明就發生在昨天晚上,為什麽二小姐就是要否認呢,他顧不得主仆之別,臉紅脖子粗地跟南宮卿喊起來,為了證明自己說的都是實話,張口就要說南宮家的辛秘之事。


    “夠了,兩個瘋子!給我拉下去杖斃了。”南宮瀟早就聽出來蹊蹺,在張良的“柳”字剛出口之際,他突然一聲斷喝。今日原本是好日子,南宮府門前人滿為患,還有不少前來道賀的朝中大臣,誰成想事情竟然一發不可收拾成這個樣子,下人不但當眾說出了不利於二女兒的話,還馬上就扯上了自己。


    這讓他堂堂一品大員的臉往哪兒閣,南宮瀟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臉色鐵青。


    南宮瀟身後的護衛,上來將兩個惡奴拉了下去,不一會兒,院子裏就傳來了慘叫聲。


    “姐姐,瘋子的話,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你找了一天的藥草,想必也累了,快快迴府休息吧。”一切來得太突然,南宮卿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麽迴事,不過畢竟這麽多年來,南宮府都是按照未來皇後的規格來培養的,那心思必定不是一般的深沉,既然證據已經毀滅,那菩薩般的臉,瞬間又恢複如常。意識到此刻的風頭不利於自己之後,還是知道應該立刻止損的。


    南宮洛沒有動,也沒有迴話,隻是似笑非笑地盯著南宮卿,還似有若無地撇了還跪在地上的詩晴一眼,竟然就讓南宮卿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南宮卿隻想盡快結束這場絲毫沒有按照她預期發展的鬧劇,想都沒想,伸手一指詩晴,“都是你,事情不搞清楚就大唿小叫,讓我亂了分寸,才讓大姐姐誤會,來人,給我拉出去,杖斃!”


    南宮府上,二小姐的命令就等同於南宮瀟的命令,話一出口,立刻上來兩個人,捂上詩晴的嘴巴拖了下去。


    南宮洛沒有作聲,這個時代便是這樣,奴才的生死、命運都是掌握在主子手裏的,這是一種悲哀,但是她卻不會為今兒的三個人傷心,助紂為虐,理應受到該有的懲罰,現在不過是狗咬狗罷了。


    她十分清楚,今兒自己是不能把南宮卿怎麽樣的,所以便權當是收個利息罷了。


    十幾年不是白培養的,南宮卿接收到父親警告的眼光,立刻揚起那巴掌大的小臉兒,對著門前原本的客人微微一拜,“今兒南宮卿失禮,不留各位貴客了,明日會備下薄禮,登門表示對今天來參加我生辰的謝意,也是表達歉意。”


    場麵話一說,南宮卿瞬間就找迴了自己一向的有預感,遂又恢複了往日的神采,揚起嬌嗲的聲音,對著門外看熱鬧的眾人頷首,“七日後在南宮府前院三堂,南宮卿親自義診送藥,為南宮家管教奴才不嚴,給眾位賠禮。”


    身在醫學世家,雖然南宮卿並不勤勉,但是基本的藥理知識還是有的,對付那些平日裏看不起病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就算真有她不能掌控的病,也無妨,左右有父親在。


    一聽這話,人群裏沸騰了,南宮卿去帝京的貧困區施過粥,也給乞丐送過冬衣,但是義診送藥可是開天辟地第一迴。


    他們對南宮卿的醫術是不抱什麽希望的,但是這背後可是有國醫啊,那是高了禦醫整整三品的國醫,現在就是皇親國戚,都不一定有能讓國醫親自醫治的機會啊!這是何等的榮耀。


    人聲鼎沸,剛剛還閃著八卦之光的眼神裏,立刻幻化成帶著崇拜、期待、敬仰等等無數小星星的盼望。


    “南宮二小姐真是活菩薩啊!”


    “南宮二小姐真是活菩薩啊!”


    “……”


    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這麽一句,人們開始振臂高唿,整條街都轟動了,圍著南宮府久久不願散去。


    南宮府也終於以一個華麗的姿態將此前的一幕擺平了,雖然南宮蕭內心對於可能需要自己出麵給那些普通百姓看病一事十分排斥,但是好在是保住了自己悉心培養了十幾年的二女兒的名節,也保住了南宮府的名聲,而且是高調保住。


    南宮蕭十分欣慰,待府門關上之後,不禁滿意地看了自己的二女兒一眼,這一眼看過去,居然也瞥見了站在二女兒身邊的大女兒,南宮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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