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天的路程過去了,慕泊舟沒有說動女子同行的事情,也沒有想到要去的地方。


    好在,千求萬求之下,女子於心不忍,同意讓他多坐幾站,在到達她要到的地方之前離開就好。


    “孟娘子,你說這大懿朝哪裏最好玩?”少年興致勃勃地看著她。


    “不知道。”


    對方冷淡簡短的話並不能熄滅少年的熱情。


    “那你之前都呆在盛京嗎?”慕泊舟見她是從盛京出發的,想了想,又問道。


    “不是。”


    “那你之前是在哪裏?”


    “祁山鎮,小地方。”女子抿了抿唇,出於禮貌還是迴答了他的問題。


    她實在沒見過比他還聒噪的人,一路上幾乎沒停過。


    見他還是沒有停下去的意思,女子有些無奈給他倒了杯茶,潤潤嗓子。


    慕泊舟見狀,道了聲謝,動作優雅地端起杯中的茶,喝了一口。


    “祁山鎮?是在哪裏?好玩嗎?”少年渾然不覺少女的冷淡,繼續問道。


    “小地方,不及盛京繁華之地熱鬧。”


    “哎,話可不能這麽說,再熱鬧的地方也架不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生活,早就沒有什麽新花樣了,鄉野之地也別有一番滋味嘛。”


    盛京那些地方他都逛遍了,實在沒什麽意思,一出門就是那麽人跟著,沒勁透了。


    孟卿禾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有句話說的好,何不食肉糜,說的大概就是這種人吧……


    盛京那樣好的地方,繁華勝地,多少平民擠破腦袋想要在此掙一番立足之地,立一番事業,偏偏眼前的人不屑一顧,說沒勁兒。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真要讓他天天拿個鋤頭下地幹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也不知道他這樣嬌貴的人能撐幾天。


    是的,幾天的相處下來,她算是看出來了。


    這位小少爺無疑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金貴著呢。


    衣服要穿最柔軟的,要不然身上不舒服,容易起紅疹,飯菜要可口精細的,要不然吃不習慣,房子要住上房,要不然太吵,睡不著……


    孟卿禾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出來受罪……


    以他這樣的家世就算要嫁人,對方也該是門當戶對的人家,談吐舉止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的,未必不能培養出感情來?


    見到女子又不說話,慕泊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孟娘子,孟娘子……”


    女子迴過神來,示意他繼續說。


    少年絲毫不在意女子偶爾地走神,他又將問題重複一遍:“你說,井蘇這個地方如何?我聽說那裏風景宜人,雖然不比盛京繁華,但論景致卻排得上名的。”


    “不知道,沒去過。”孟卿禾對於沒有見識過的事物,並不做任何評價。


    見他如此感興趣,便問了一句:“你想去井蘇嗎?”


    “眼下隻想到這個地方,並不十分確定,不過我倒是想去看看那裏是不是聽說中那樣的好風景。”


    少年神色中有糾結,也有對於井蘇的向往。


    “如果你實在不知道去哪裏,從井蘇出發一路走走看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孟卿看出來他似乎對於這個地方有憧憬之色,便開口建議道。


    “這是個不錯的提議,隻是我……”


    興致更高的少年忽然停了下來,有些難為情地看著她。


    一直嘰嘰喳喳的聲音忽然停下來,讓孟卿禾有些不習慣,不禁問道:“怎麽了?”


    “我沒有銀子。”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她,小聲說道。


    這幾天跟著一行人,他的吃住自然都算在孟卿禾頭上,如今都在外麵,比不上在家裏,吃喝無憂。


    他也知道沒錢寸步難行,離開了她,他渾身上下一分錢都掏不出來,就是想去,也沒有盤纏。


    得了,這天真燦爛的小少爺終於也知道沒有銀子就會被餓死的道理了。


    見到女子看著他不說話,以為她是不願意給,連忙說道:“我是向你借的,我會還的,可以嗎?”


    少年的神情近乎懇求地看著她。


    俊俏的少年眼巴巴地看著你,巴巴地求著你答應,很難不讓人鬆動。


    可孟卿禾並沒有因此頭腦一熱地答應下來。


    先不說這少年到底要多少銀子,她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對於萍水相逢的少年,這幾天好吃好喝地招待,已經是她最大的善心了,多的再也沒有了。


    “你知道的,承諾這種東西如果隻是嘴上說說,那太虛無縹緲了,口說無憑,我們……。”


    孟卿禾的下一句本是想讓他寫個借條之類的。


    就是寫個借條,她都擔心這少年到時候有沒有錢還自己。


    正想著心事,卻沒想到少年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


    令牌上麵寫著一個“舟”字,周邊刻著孔雀的圖案,雕工十分高超,栩栩如生也不為過,整個令牌在空氣中閃閃發光。


    孟卿禾定睛一看,這令牌像是黃金做的。


    “我拿這個跟你換可以嗎?”


    孟卿禾接過令牌,沉甸甸的手感,確實是黃金做的。


    她狐疑地打量著少年:“你把這令牌放在哪裏了?她們居然沒有發現?”


    慕泊舟自然知道女子口中的“她們”指的是誰,他有些尷尬地說道:“我藏腳底了。”


    女子聞言,點點頭,不疑有他。


    難怪,這麽大的黃金令牌她們居然沒拿走,感情是藏在腳底了,這誰能想到?


    女子不動聲色地將令牌放下,取出手帕擦了擦觸碰過令牌的手。


    見到女子若有所思地將令牌放在桌子上,少年像是明白女子心中所想,急忙又解釋道:“你放心,我拿出來的時候洗過了洗了好幾遍,很幹淨的。”


    “這令牌本身就是一筆銀子。”


    慕泊舟知道她話中的意思,確實,黃金可不就是銀子嗎?


    就是絞下一角,省著些用,也能夠吃喝好多年了,就是揮霍無度,也能支撐一段時間。


    孟卿禾有些不明白拿黃金換銀子的意義在哪裏?


    與其拿黃金令牌換錢,還不如直接拿去用,兩人分開,南北不同路,大懿朝這麽大,再重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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