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你怎麽瘦了這麽多?”


    沈修遠將人輕拉到自己身邊,皺著眉,撫上少女的臉頰,輕而又輕地摩挲著,心疼不已。


    “雖然瘦了,但是你看,我最近長高了不少,不好嗎?”


    見到少年神色難受,孟卿禾隻能試著轉移注意力。


    她在少年麵前轉了一圈,伸手比劃著自己的個子,向他展示了最近的變化。


    “確實高了不少。”沈修遠仔細看了看,緊皺的眉頭略微舒展開來,點點頭。


    少女似乎確實高了不少,身姿曼妙,笑起來格外明媚動人,讓人移不開眼。


    桑鈺不是沒有見過她的笑容,隻是很少見,隻是沒有那麽甜,不過淺淺一笑而已。


    這麽笑意晏晏,就連眉梢都帶著溫柔之色,倒是頭一次見,他不禁有些怔愣了。


    呆愣住的又何止桑鈺一人,就連洛景也看呆了。


    可一想到這樣美麗的笑容不是對著自己,隻覺得內心嫉妒之意漸濃。


    女子不僅身子長開了,就連原本精致的容貌也少了幾分稚嫩,變得更加出塵絕俗。


    今日來之前,桑鈺就已經聽說祁山村出了一位神醫,救了一村子的人。


    就在大家都在打聽神醫是何人時,又傳來新上任的縣主為濟世堂題了一幅字。


    毋庸置疑,這神醫必定是來自濟世堂,所以新縣主才如此器重這醫館。


    若說原先濟世堂得上一任縣主賞賜牌匾是意外。


    那麽這次因著救了一個村子的人而讓新縣主高看一眼,那絕對說明這濟世堂得醫術確實了得。


    接連兩位縣主都為濟世堂撐著門麵,這無疑是一塊響當當的招牌。


    桑鈺對於濟世堂的醫術如何並沒有多大興趣,隻是聽到如今守在祁山村門口的衙役全部撤走。


    祁山村內的村民們全部都能出行的時候,稍稍鬆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那就說明她沒有事。


    祁山村的神醫是誰,他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誰。


    除了她,沒有人有這麽大的本事,能憑借一己之力,救了那麽多人的性命。


    就在幾人聚在一起聊著近況的時候,一道聲音打破了此刻融洽的氛圍。


    “卿禾,見你無事,我就放心了。”


    屋內的眾人齊齊扭頭望向院子中款款而來的桑鈺。


    這些日子光忙著村子的那些事情,真是把少年的病忘得一幹二淨了。


    念及於此,孟卿禾不禁有些愧疚,她鬆開沈修遠的手,上前幾步,輕聲說道。


    “抱歉,之前被困在祁山村,沒來得及告知你,這些日子你的身子可有不適?”


    桑鈺本想說不礙事,話到嘴邊,卻停下了。


    少年溫和一笑:“這段時間,身子確實有些不適,隻是卿禾也知道,我早就習慣了。”


    這話成功地讓孟卿禾的愧疚之意更重了,看著少年身子確實孱弱了不少。


    這件事確實是因為自己的失誤才害得他忍受病痛。


    阿冷在心裏輕歎了一聲,他跟在郎君身邊這麽久,怎麽會不知道郎君此話的用意。


    “孟大夫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們家郎君這些日子受病痛折磨,時常吃不下、睡不好的,身子都瘦了,孟大夫一定要救救我家郎君。”


    阿冷神色擔憂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郎君,隨後對著少女懇求道。


    “你放心,我會給你家郎君好好醫治的。”少女望著桑鈺正色道。


    沈修遠恨得牙癢癢,他可不覺得這個男子病的有那麽重,三天兩頭地來此尋人。


    一點也不知道未婚男子該守的禮節,偏偏過來尋不到人,也不多留,也不多說什麽,害得他一點也尋不到機會。


    “對了,卿。”桑鈺還未說完,似乎意識到什麽,慌張地看了看女子身邊的男子,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忙改口道。


    “孟大夫,這是你的帕子,之前落在我屋子裏,如今也算物歸原主了。”


    少年從懷裏拿出一塊帕子,遞了過去。


    “我的帕子?”少女蹙眉,懷疑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將目光落在少年手上的帕子。


    看這樣式,確實是她的。


    “我的帕子怎麽會在你那裏?”孟卿禾實在不記得是什麽時候落下的,完全想不起來。


    “我也不知,那日我睡醒之後,便在床上看到這個帕子。”


    話音剛落,少年神色羞澀地看了她一眼,頓了頓,繼續說道。


    “既然物歸原主,那我就不打擾卿,孟大夫與自家夫郎團聚了。”


    少年轉身就走,隻是剛走兩步,卻又迴頭朝著女子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緊接著便離開了。


    那姿態模樣當真是讓人浮想聯翩,想不誤會都難。


    少年扔下一句輕飄飄的話,就不見身影了,徒留下一堆男人和孤軍奮戰的孟卿禾。


    洛景沒想到那個厲害的男子會下這麽一步棋,意外至極。


    雖然他知道以女子的性子是不可能發生過什麽,但心裏還是吃味了一下。


    “床上?妻主,我沒有聽錯吧?”


    沈修遠擰緊眉頭,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女子,陰惻惻地說道,一雙豔麗的桃花眼像是要噴火一般。


    孟卿禾沒想到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是洛景,而是桑鈺。


    對於帕子為什麽會落在人家床上這件事,她實在是想不起一點。


    若是沒有這個手帕,孟卿禾隻當是桑鈺那廝扯謊騙人,可人家偏偏真就能拿出證據。


    這下好了,她今天是非死不可了!


    少女訕訕一笑,試圖狡辯:“可能就是你聽錯了?”


    “妻主,在場的可不止我一個人,要不,我問問大哥他們?””


    孟卿禾偏頭望向其他人,隻見沈奕宸一臉的沉思和懷疑,沈斯年的疑惑,沈君陌的失落哀怨,就連沈老五也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我是真的不記得了,許是治病時候落下的。”孟卿禾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治病的時候,手帕落在人家床上?妻主是在床上給人治病的?妻主告訴我,什麽樣的病需要到床上治呢?”


    少年氣極了,一聲聲質問脫口而出。


    都到床上了,那豈不是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一想到這,沈修遠隻覺得嫉妒得快要喪失理智了。


    在場的男人們沉默不語,都等著女子給個交代,不得不說這幾句都問到他們心坎裏去了。


    他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此刻的孟卿禾真是有苦難言啊,她每次給人治病從來沒有越矩,她和桑鈺可是清清白白的。


    “我發誓,我們之間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我如果撒謊的話,就讓我天打雷劈。”


    少女的言辭懇切,且又發了誓,沈修遠臉上的怒氣終於稍稍降了些。


    沈君陌雖然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但終歸是有些難受的。


    他很清楚女子並不是那樣的人,所以他不相信她說的所有的話。


    可就是看到有這麽多男子傾心於她,且個個不俗,才覺得更難受,心裏像是憋著一股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原來妻主的出眾樣貌、她的才能不是隻有他一個人發現,或許在更早之前,就有男子覬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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