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卡的事確實是誤會。


    聞總,從不強迫人。(畫重點。)


    第16章 淪陷的開始


    盛星河感到很煩躁,他很少有這種情況。明明誤會解開了,所有事都說清了,他也道歉了,聞亦也不計較了。


    可他還是很煩躁,因為他覺得聞亦開始刻意地躲著他。


    他倒是沒擔心聞亦會給他穿小鞋,直覺,就是直覺地認為聞亦不會為難他。


    其實說白了,他敢對聞亦動手,還是兩次,難道不是因為潛意識裏就覺得聞亦好脾氣,好欺負嗎


    要說都沒有這個原因,盛星河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


    真的怪得很,按說聞亦這種身家和地位的人,就算不刻意高高在上,也會給人不好接近或者社會地位帶來的天然施壓。


    可這些在聞亦身上幾乎看不到,他總讓人忍不住想在他麵前登鼻上臉。


    整整一天,聞亦都沒主動跟他說話,看到他也當沒看到,有種很明顯的躲著的感覺。


    盛星河努力不讓心情影響自己的狀態,還留下加了會兒班。暮色漸起時,才從辦公室出來,乘電梯下一樓。


    眼看電梯快合上了。


    「等等。」


    外麵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喊,盛星河聽見後猛地抬起頭,連忙摁下開門鍵。


    電梯門重新打開,聞亦看到盛星河,正在講電話的聲音微微一頓,原本要邁進電梯裏的腳步也停住了。


    他站在電梯外一邊講電話,一邊抬手示意盛星河關門,他乘另一台電梯。


    盛星河看著他,一動不動,手指固執地戳著開門鍵,大有聞亦不進來他就不鬆手的意思。


    聞亦就等著他關門,電梯運行下去後,自己才能去摁另一台電梯,見狀,用眼神問他怎麽了?


    盛星河抿唇看著他,不說話。


    聞亦蹙眉看了他兩秒,無奈地嘆了口氣,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晚點我打給你。」


    盛星河聽見他嘆氣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心酸。


    掛了電話,聞亦低頭翻著手機,頭也不抬地問:「怎麽了?」


    盛星河:「為什麽不進來?」


    聞亦手指微微一頓,沉默片刻後,還是低著頭說:「我覺得你不會想和一個變態單獨乘一台電梯。」


    這話簡直像是一個小人兒拿著針,在盛星河的愧疚心上戳著玩兒。


    兩人一裏一外地站著,聞亦不進去,盛星河也不關門。


    最後還是盛星河忍不住了,突然踏出電梯門,一把拽住了聞亦的胳膊把他拉了進來,然後又一言不發地摁了關門鍵。


    賭氣似的,戳了好幾下。


    聞亦詫異地看著他,默默地移動到靠門的一角,盡可能地狹小的電梯裏和盛星河拉開最遠的距離。


    聞亦這樣不遺餘力地避嫌,讓盛星河心裏很不是滋味。


    電梯勻速下降,盛星河看著慢慢變小的數字,輕輕吐了口氣。


    也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對於聞亦這種並不缺性資源的人來說,一個盛星河算什麽。


    他又想到聞亦說過的幸福者退讓論。


    聞亦現在對自己的這種不計較和避嫌,似乎都是在遵循幸福者退讓論的原則。


    其實幸福者退讓論,說到底就是怕惹上低級的麻煩。


    意識到自己現在對聞亦來說就是個低級的麻煩,盛星河突然覺得更煩躁了。


    叮——


    電梯終於到了一樓,盛星河張了張嘴想說話。


    這時聞亦的手機也響了,他接起電話,對盛星河擺了擺手,就不迴頭往外走。


    一輛車停在門口等他,聞亦拉開車門坐進去,關上車門絕塵而去。


    盛星河站在門口看著聞亦的車開走,眉頭緊蹙。


    心情很複雜,很焦躁。


    第二天上午開完會,聞亦說犒勞大家這一個月的辛苦,中午在他們入住的酒店餐廳定了包廂,小組聚餐。


    到了吃飯的包廂,聞亦當然是坐主位,佘處作為小組組長,坐在聞亦的右手邊。


    因為之前在金銀島的那件事,佘處好心想讓盛星河和聞亦修復關係,便摁著盛星河讓他坐在了聞亦的左手位。


    聞亦看了一眼,沒說什麽。


    飯吃到一半,服務員站在一旁給他們分湯,裝了一碗遞到盛星河和聞亦中間,兩人都伸手去接。指尖在碗底不小心碰到,聞亦迅速收迴手,那碗湯就翻了,直接潑到了聞亦的腿上。


    聞亦猛地站起來,被燙得不停抽氣,腿上還在冒著熱氣。


    盛星河率先反應過來,連忙抽了紙巾,彎腰幫他擦。


    聞亦則退後兩步,和他拉開距離:「我自己來。」他自己另外抽了紙巾,低著頭一點點擦拭。


    盛星河拿紙巾的手就僵在半空。


    擦了幾下後,聞亦拎著褲腿晃著散熱,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對在坐的幾人說:「看樣子我得先走了,你們慢慢吃,帳單已經記在我那了。」


    佘處不放心地問:「聞總,真的沒事嗎?」


    聞亦笑了笑:「沒事兒,我就是得趕緊上樓換個衣服,你們繼續。」


    聞亦離開後,盛星河也坐不住了,他跟佘處說了一聲也走了。


    拿著在樓下買的燙傷膏和飯糰,盛星河來到酒店的頂層,站在聞亦的房間門口,發現門是虛掩著的,沒關。


    他敲了敲門,聞亦在裏麵說:「請進。」


    盛星河走了進去,看到聞亦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應該是剛洗完澡,還沒來得及換衣服,身上隻裹了一件浴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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