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怡已經好幾天沒出現了,獄警還是了冷酷無情的踱來踱去,有時心情好將牢飯盛的多一些,少見的多片肉,有時心情不好就是如水的米粥配上一顆水靈靈的白菜。


    半夜的牢飯,幾隻老鼠十分調皮的吱來吱去,歡悅的步子打擾了一個不幸人的好夢。監獄還是陰深深的,並沒有因為張遠怡的探訪改變分毫,一切仿佛又重新迴到了原點,陸子吟仿佛又陷入了黑暗。


    不過事情正在緩緩的轉機,也許現在是最黑暗的黎明,熬過去就是璀璨的光明,但熬不過去誰也說不定。


    雖然依舊彷徨,但最起碼陸子吟的心中不再是枯寂,心中有些盼望。


    張遠怡的探獄,猶如一顆晨星,點燃了光明。又像一杯烈酒溫暖寒冷的身軀,將熱血重新燃起。


    陸子吟眼神中劃過一抹光,將黑暗重監獄中驅逐而去,是啊眼前的一切都是暫時,黑暗總會被光明驅逐,往事一切猶如過往雲煙。不值一提。


    現在屈服是為了更好的站起。


    陸子想通了,躺在破舊的席子上,翹著二郎腿,搖搖晃晃,雙手抱頭,笑得囂張,頓時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他不知道為和想起了一首詩,海子寫的。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喂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蔬菜。


    我有一個房子,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將一首優美的詩在心裏通過一遍,血液流的更通暢了,狹小的監獄囚不住一個向往自由的心靈。


    也許就在的不就的將來,會有一個異常美麗的仙女,踩踏著七彩浮雲,飄渺而來,飄渺而去,然後伸出一雙潔白的雙手將我帶出這無邊的煉獄,陰暗的囚牢,我精彩人生的絕望之地。


    離開監獄之後,就舉辦一場盛大浪漫的婚禮,將認識的人不認識的全部邀請來,無論身份高低,無論是否結仇,來者是客,便相逢一笑泯恩仇。


    在洋溢著的粉紅泡沫的新娘前,重重的一吻,當著全世界的麵前,鄭重的宣布浪漫的誓言,等到婚禮結束,便從此隱跡世間,遠離紅塵,做一逍遙快活的人,縱情山水,玩樂人間。


    帶著年邁的父母旅行,讓他們在往後短暫的生命中見識到世界的別樣精彩,然後和仙女生一堆小孩子,孩子的哭鬧聲,玩耍的聲音,無疑是一個父親能聽見的天籟之音。生活本就如此簡單,何必要搞得如此複雜的整日的爭名奪利。


    到那時生活處處充滿了玫瑰,小鳥飛上高高枝頭唱著婉轉動聽的歌曲,生活中是自然風景泉水咚咚雪花飄落,有時在一個浪漫的下午和親愛的有共讀一本浪漫的小說,在床上做些浪漫的事情,生活是如此的美妙。


    和心愛的人,攜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樣的生活是多麽的安逸。這是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可憐啊,現在深陷牢獄中,黑暗不斷的告誡著,那隻是一個卑微的人不切實際的幻想。


    陸子吟將美夢做完了,在心中一遍遍的謾罵自己,為什麽以前那樣像蠢豬一樣,追尋所謂飄渺的虛幻的名利。身邊有一個豐富的寶礦卻不知道珍惜。


    讓自己陷入欲望的陷阱裏,成為失去自由的奴隸,在深陷陰暗的囚牢中,是個無法得救的可憐人。


    想通了一切,陸子吟頓時對生活充滿了希望,哪怕現在仍然處於肮髒的監獄,但他也常常會時常在夢中清醒,笑醒,說著一些胡言亂語。


    而陸子吟說的夢話,又常常打斷了冷酷獄警剛剛做的美夢。所以獄警的咆哮聲也愈來愈頻繁,將手中的棍子重重的揮舞著,打在泛著冷光鐵門上,哐當一聲,轟隆作響,隨即還是粗獷的喉嚨大聲的扯著:‘’37927,你tm的能不能把的嘴閉上?


    陸思吟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隆重的道歉,“不好意思啊,的打擾了獄警大哥的好夢,您早點休息了,就不用管我了。”獄警將眉頭狠狠皺下去,見陸子吟如此誠懇的態度也沒多說什麽,將鐵棍收了起來。迴去了,可是沒過一會,夢話又照常響起,“37927,你……”又是重重的敲鐵門的聲音,又是陸子吟誠懇的道歉聲。


    陸子吟現在心情不錯,有時放風時也會和同病相憐的牢犯門,幹著一些髒活累活,大汗淋漓。一旁的小喇叭還喋喋不休,平靜的語調一如既往:‘’苦海無涯,迴頭是岸。積極改造,早日迴家。”


    可陸子吟一邊幹活一邊哼哼道’’,抗拒從嚴迴家過年,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這時往往引來一邊獄警的詫異,重重的警告聲:“37927,別tm廢話,快點幹活。”


    監獄裏充滿希望的日子,過得飛快,陸子吟依舊欣喜的等待,但張遠怡的消息遲遲沒有傳來,陸子吟慢慢的有些焦急,氣餒。


    很快,一天兩天一個星期,兩個星期過去了,已經快要一個月了。


    為什麽我的仙女為什麽還沒有踏著七彩祥雲來拯救我。


    陸子吟咬了咬牙,抱著頭蜷縮在黑暗的囚牢的一角,那裏有一些微弱的光芒。


    他心中的信念開始動搖了,彷徨迷惘掙紮,心中不停的猜測,也許背負的案子,畢竟事關人命,有些太過沉重了,哪怕是張遠怡也無法輕易的搞定,還是她拋下了,把我扔在了陰冷的監獄中。


    陸子吟拚命的搖頭,將這種念頭狠狠甩出腦外,不肯相信。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陸子吟仿佛感到,希望越來越渺茫,不知前方是幾許,她會來嗎?


    陸子吟難免不會產生懷疑,她拋棄了我嗎,原來被拋棄是這種感覺嗎?此時陸子吟仿佛感受到了陳雨佳的孤寂,那種求而不得的,奇怪心理。


    陸子吟無法承受住了,內心快要崩潰了,最後一絲神經斷裂開,他將雙拳緊握,用盡全力站了起來,扯開喉嚨將心中的不快發泄出去,而在陰暗的囚牢不停的迴蕩餘音: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張遠怡,我等你一輩子,你……


    獄警皺了皺眉頭,他的美夢又破滅了,迅速將鐵棍抓起,冷酷的轉過頭去,厚實的皮靴踏在地上,塵土飛揚充滿氣勢,又是對著鐵門狠狠一棍,咆哮的聲音壓倒了一切,空間都坍塌了一般,:“37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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