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山不知想起什麽,麵色大變,忙起身往主屋去。


    第111章


    霍霆山匆匆趕迴主院, 入了屋,還未等他繞過屏風,就聽裏麵有人在低聲說話。


    是她和她那個貼身女婢。


    「夫人, 此事非同小可, 不可大意。」


    「不打緊, 以前也有過。」


    「如何會不打緊呢?今時不同往日……」


    霍霆山快步繞過雕花木屏風, 一眼就看到裴鶯麵色蒼白的躺在榻上。


    往日她向來是臉頰紅潤,肌膚白裏透粉的, 但如今少了幾分血氣, 宛若芍藥離了水土許久, 瞧著仿佛要枯萎一般。


    「夫人感覺如何, 怎的不遣人和我說?」霍霆山握著她搭在被子外的素手,這一碰驚覺她的手冰得厲害,他當即對辛錦說, 「速速讓馮醫官來一迴。」


    「不必了, 方才馮醫官已來過。」裴鶯止住他。


    霍霆山忙問, 「馮文丞他如何說?往後有何要注意的事項?還有夫人的平時膳食該如何……」


    他問得很急, 仿佛還有許多想問, 又怕一次性說多了她答不上來。


    裴鶯抿了抿唇,心裏有股說不明的怪異感,但如實道:「馮醫官開了幾副藥,往後注意些就行。」


    「是藥三分毒, 這藥得喝多久, 對往後有影響否?」霍霆山眉間擰出一道摺痕。


    裴鶯看著他,愈發覺得這人今日古怪。


    馮醫官是他麾下的人, 對方的醫術他該有信心才是,怎的是這種怪異語氣。再說了, 不過區區幾副藥,能對她往後產生什麽影響?


    前日之事竟能改變這人如此?這影響比她想像中的大太多了。


    她的沉默令霍霆山一顆心徑直往下沉,他看著她蒼白的臉,和與平日相比要略幹燥的唇,他向來帶著不羈的眼底蒙上了暗淡之色,「裴鶯,是我對不住你。」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不知是否她的錯覺,裴鶯覺得他的手在微微發著顫。


    裴鶯稍怔,「不至於吧,這也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夫人還想關何人的事?」霍霆山目光忽然變得陰沉。


    裴鶯被他的反覆無常弄得有些懵。


    她昨晚蹬被子不慎著涼,導致今早頭暈目眩,還因此吐了兩迴。著涼是她自己不小心,確實不關他的事啊,難不成他覺得是因為他睡了書房,沒幫她壓被角,所以自責?


    但是她認識的霍霆山不至於此才對。


    裴鶯麵上透出幾許鬱悶,連菱唇也不由抿起。


    霍霆山長唿出一口氣,緩和了神情,「我方才不是故意嗬斥你,但夫人那般說話著實很不妥,你我是夫妻,密不可分,如何能不關我的事?」


    裴鶯雖然心裏覺得他誇張,但這人這會兒說話輕和,聽著還算舒服,她也不和他爭論了。


    霍霆山感覺到掌中的素手總算暖和起來,掀開錦被將之放進被窩,「夫人小憩片刻吧,等下藥熬好了我喊你起。」


    「不想睡,也睡不著。」裴鶯舔了舔幹燥的唇,「我想喝水。」


    辛錦已去熬藥了,房中就隻有霍霆山。


    霍霆山聞言放下「稍等」二字,疾步去倒水,等拿著杯盞迴來,看見本來躺著的裴鶯坐了起來,眉間不由一緊,「夫人怎的自己起來了?」


    裴鶯稍頓。不自己起來,難不成還要別人攙扶嗎?


    這人該不會是誤會了些什麽?


    但是下一刻她聽他說,「萬一見了風,豈不是更難受。」


    裴鶯自動將這話翻譯成著涼加重,於是懷疑頓消,「不礙事,我注意些就不會了。」


    霍霆山先將茶盞遞給她,又去衣匣那處將白狐裘大氅取來,揚開披在裴鶯身上,而後坐在榻旁,「既然夫人不想再歇息,那我和你說一些旁的事如何?」


    「你不忙嗎?」裴鶯裹著白狐裘坐在榻上,他給她披狐裘時披得緊,如今隻露出一張白生生的臉兒來。


    裴鶯疑惑得很。如今是巳時,按尋常的巳時,他定然待在書房。


    「不忙。」霍霆山而後逕自說起,「另一支南巡隊伍剛歸,他們不負所托帶迴了棉花。」


    裴鶯不住透出幾分喜色,「帶迴來了?那真是喜事一件,棉花的生長周期和甘蔗相去不遠,都是七個月左右。剛好春日出苗,待明年的十一月份就能吐絮。」


    霍霆山目光柔和,「棉花之事我會尋人好生料理,此事不必夫人操心,這段時日夫人該好好珍重身體才是。」


    裴鶯對這話無什感覺。


    著涼而已,喝兩副藥就好了,用不著大驚小怪。


    趙天子駕崩之事已暴露,霍霆山幹脆和裴鶯說起朝中,「趙天子存活下來的男嗣有三,分別是繼後所出的太子,已及冠的五皇子,和麗貴妃所出的、如今年僅八歲的十皇子。夫人猜新帝是哪一位?」


    裴鶯:「五皇子和十皇子都有可能,反正不會是太子。」


    男人揚起長眉,「為何不會是太子?」


    「『麗貴妃』的名頭我聽過幾迴,她既能寵冠後宮,想來其子必定能得盛寵的,五皇子情況如何我不知,暫且不做評論。至於太子,太子為儲君,在君王出遊、重病或有要事之時擁有監國權。」裴鶯緩緩道。


    她喝了一口茶,茶是溫熱的,溫水入喉後五髒廟舒服了不少。


    「聽聞當時趙天子沉迷修道,按理說那時該由太子監國。我不知他監國與否,但大楚的亂像日漸加重是事實,由此可見這個太子也不如何。」裴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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