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寧忍冬不理燕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將心思用在刺探南理秘辛上,真的能幹出一番成績。


    「南理史書浩瀚,茱萸衡丟的一冊也隻是他們家公子拿迴去看的。並不是摘月齋突破了茱萸衡的祭塔布防,應該是那日串新郎人太多,被摘月齋探子混進來了,又加上婚禮人手不足,茱萸衡才丟了一冊史書。」


    「南理城嚴防死守消息走漏,是有原因的,是因為各大世家想將蠱術禁錮在南理,一旦蠱走出南理,整個中原武林都要遭殃。盡管今天丟的是一冊史書,上麵的文字可能摘月齋人讀不懂,但這意味的東西太多了。人心浮動,摘月齋的消息網一旦搭起來,西南郡首當其衝,東南郡逃不掉,中原、西原、東濱、北境都會受到蠱術衝擊。」


    燕山景越聽眉毛擰得越緊,不久後,她向姬無虞求證這則消息。


    「是啊。祖母先前在世家間遊走,說服大家聯合追殺姬無憂。其他家族還在猶豫,可這次姬無憂來勢洶洶,他和摘月齋勾結在一起,而摘月齋又一直想刺探南理秘辛,勢必會拿東西和姬無憂換。但目前的當務之急,是找迴丟失的那冊史書。孤本一卷,茱萸衡急了。」


    此後的日子,燕山景便配合雪廊一同布下防禦之陣。南理城各城門都嚴防死守,並無東西再丟失。但失去之物,卻難找迴。


    南理城固若金湯,眾人都相當緊張,而燕白是所有人裏了解寧忍冬的人:「她其實很聽話。」


    這種評價讓人側目。不過燕白則堂而皇之地說了下去,他漸漸證明,他那句評價不是荒唐言。


    「小忍武功一流,所以能當齋主。因為會聽探子們想漲津貼的心聲,所以放下了俠義之道,造謠詐騙手段層出不窮。因為她會聽我和燕玄打開丁憫人墓葬,爭取聽風樓主重視的意見,所以走了一些彎路……也因為她會聽步樓主的話,所以她拿走了一冊史書。」


    「那冊史書的意義,就在於證明她的聽話。」


    「所以她之後的動向,完全要看聽風樓主的,而聽風樓主也會看武林盟的臉色。如果他不需要看武林盟的臉色,他就根本不會捨近求遠去北境和南理開拓地盤,而忽略武林盟所在的中原。而我的建議,則是南理不應該守成,而是往武林盟派人商談此事。」


    茶劍道人在燕白的分析後,啟程前往中原。他出身丹楓山莊,和當任盟主同宗同源,他是最有資格去武林盟說話的人。


    而燕山景在燕白說出那番話後,第一次告知了他,偃人燕蹀躞的事。


    除夕到來,南理最重要的節日不是新年,當地習俗亦和西南郡差異甚大,加上守防辛苦,年味稀薄。姬無虞尋來了煙花給淨山門弟子們慶祝新年,此時姐弟倆坐在竹樓的階梯上,煙花棒自顧自燃燒著,兩個人都沒什麽話說。


    燕白仰脖:「我願意去守陵。」他畫了很多修偃人的圖譜,他已躍躍欲試。


    「那觀棋呢?」


    「未必餘生我都要在陵寢中度過。不是還有你嗎?」


    「又在打我的主意啊。不過丁憫人之墓,開了會被有心人利用,不開一直沉寂,真的很可惜……」


    「住蕪鳶城就不錯。我們可以背靠丁憫人的墓葬,發展自己的門派,隱秘地招兵買馬。不需要發展得多大,但選徒弟都選最貼心最信任的。觀棋在淨山門,世子在雪廊,蕪鳶城不是剛好在中間?」


    燕山景含笑:「等等,我跟不上你了。大雁還沒打下來,你就想好清蒸紅燒滿漢全席了。別雁子飛了,癡人說夢。」


    燕白認真搖頭:「雪廊的夏天太長了……長得沒有盡頭,人很容易就不考慮往後的事……不過出了雪廊,處處都是冬天。那時,人生就不止眼前了。」


    燕山景拎著一壇酒,搖搖晃晃去找姬無虞慶祝新年。姬無虞獨居竹樓,竹樓一樓依然是不住人,但和別的竹樓下擺了幾隻大甕不同,他的一樓空空蕩蕩,隻有紅花怒放,頗具姬無虞的品格。


    而他的屋子陳設更簡單。曾經第一次來的燕山景,乍眼一看,找不到床在哪裏。姬無虞朝正中央的褥子努努嘴:「喏,我睡那裏。」


    燕山景意外,堂堂雪廊世子,連張床都沒有的啊。


    「我也不總睡這邊,我也住祭塔,還住馬場,還有蠱廠那邊也有我的床鋪,所以這裏全從簡了。」那時他這麽說,但為了燕山景的習慣,他還是置了一張床榻。


    燕山景提著酒四下張望,屋子的主人已從背後抱住她:「找什麽?」


    「找你恨我咬牙切齒時掛著的畫像。」燕山景故意逗他。


    「早收起來了。見過真人,還要什麽畫像。」姬無虞不禁逗。


    燕山景在銅鏡中看到她和姬無虞,她的眼角眉梢都和從前不同,她捏住他的手:「收起了畫像,就想我真人來恨?」


    姬無虞的手橫到她胸口下,他輕聲道:「盯著畫像,容易想到不好的事,想得睡不著。」


    「睡不著才恨,還是恨了才睡不著?」


    「不是想著恨你,是想別的。」姬無虞拆了她的腰帶,「不過,現在,我想要的,我都能得到。」


    燕山景迴頭,她忽然一把按倒姬無虞,騎坐在他腰上,姬無虞扯開她的辮子,把玩她微微捲曲的長髮,他赤裸的胸口起伏著,燕山景低頭吻吻他臉上的疤,川紅指甲劃出來的痕跡,還沒全消散,遠看不明顯,近看就有印子了,她的唇舌濕熱,姬無虞不自然地別開臉:「癢。還是我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逍遙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老石芭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老石芭蕉並收藏逍遙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