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哥!!!」


    助理冷汗都下來了。


    孫則正似乎也意識到失言,忙閉了嘴,又生怕在淩嶼麵前丟了麵子,忙幹咳兩聲,色厲內荏地哼道:「跟他說他也不懂。他恐怕連淩少的麵都沒見過。」


    「...淩少、太子爺、小淩總。淩奇牧的頭銜是越來越多了。」


    「你認識我們太子爺?」孫則正狐疑地瞥他皺皺巴巴的姓名膠貼,恍然大悟,「呦,你也姓淩。」


    淩嶼無奈:「是啊,真不巧。」


    「又是一個想跟淩董攀親的窮親戚。」


    孫則正見怪不怪地攤了攤手。


    「姓淩又怎麽樣?我對你們觀星沒有一點興趣。」


    淩嶼表情冷淡。


    而聽到了這種狂妄發言的孫則正捧腹大笑,其他圍觀旁聽的藝人也附和地轟然而笑,均是認為淩嶼是在死鴨子嘴硬。


    哪有藝人不想要跟『觀星』攀上關係?尤其是這種不入流的小藝人。


    「別不好意思了,來,我帶你去找小淩總。」


    孫則正單手推著淩嶼的背,一路將他『送』到了長廊另一頭,那間最大、最舒適的休息室。


    門牌上明晃晃地寫著『淩奇牧』的姓名,描金加框,華麗不凡。淩嶼就這樣被推到了名牌前,被孫則正拽著胳膊,擺出了一副虔誠供奉的姿勢。


    「來,我幫你跟名牌一起拍一張,這樣,以後你也能拿出去賣弄賣弄。」


    孫則正完全把淩嶼當成了樂子,而對方則表情毫無波動,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一樣,這副從容淡定的樣子讓以欺負新人為樂的孫則正很是不爽。


    「我剛才說,你給我笑一笑,聽不懂嗎?」


    孫則正單手揪著淩嶼的襯衫,揉皺了他廉價的膠貼姓名牌,另一隻手則十分粗魯地按著淩嶼的嘴角,迫使他嘴角上揚。


    淩嶼淡淡地垂眸,黑睫落下的陰影襯得他的眼神格外冷冽。


    「第二次。」


    「什麽?」


    孫則正狐疑地湊近,手指很不禮貌地戳著淩嶼的耳廓眼角。終於,青年抬了眼,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第三次。」


    「什...」


    孫則正還沒來得及品味淩嶼話中的意思,左眼就被狠狠甩了一拳。


    「我答應過他不再打人的。你讓我破例了。更該死。」


    淩嶼冷如刀刃的話割過耳際,又是一拳疊加在柔軟的眼窩處。孫則正眼冒金星、天旋地轉之際,手臂又被大力扭轉到身後,手腕骨像是要脫節一樣。孫則正發狠地轉過頭去,嘴裏還要謾罵,一隻大手從側麵伸了過來,捂住了他的髒話。


    「保密守則沒簽嗎?這一層休息室禁止喧譁。疼忍著就是了,別叫。」


    王明霽笑吟吟地,話說得卻像是魔鬼。


    孫則正『嗚嗚嗚嗚』地還想要說什麽,卻又被淩嶼踹了膝蓋窩一腳。


    「都說了,保持安靜。」


    走廊上的異響還是驚動了臨近幾個休息間的小明星們。他們紛紛探出頭來,旁觀著淩奇牧休息室前的一幕鬧劇。


    「被打的是誰?」


    「那狗東西叫孫則正。我一個同門師妹被觀星簽了,結果第二天就被這狗東西帶出去喝酒陪唱歌,仗著是前輩,動手動腳的。」


    「謔,這打得,大快人心啊。不過,這動手的小子是誰?我怎麽沒聽說過?」


    見圍觀的人逐漸多了起來,王明霽給了淩嶼一個眼神,示意他見好就收。被釋放的孫則正齜牙咧嘴地捂著手臂抽氣,仿佛每塊骨頭都被淩嶼捏碎又重組了一樣,又麻又燙又疼。


    「淩嶼%¥#…你#@的#&*就是個....等我迴去找淩少,肯定把你...」


    「你找他?」淩嶼睨了他一眼,故意揚聲道,「王叔,我剛才是不是聽見他說淩奇牧的壞話來著?什麽黑到退賽...」


    「淩先生!!!」


    助理驚心動魄地打斷了淩嶼的話,他雙手合十,淚眼汪汪地懇求他放自家藝人一條生路。


    「你讓他說!!你看他敢說什麽?!」孫則正捂著左眼窩的淤青,齜牙咧嘴地獰笑道,「你簽了保密守則,你敢把我的事往外說,我的公司明天就會拉你陪葬!」


    「我知道啊。」淩嶼居高臨下地俯身,在他耳邊地獄低語,「我就是拿這個噁心你。看你不爽,我就高興。」


    「你!!!」


    自從簽了觀星、又發了幾張不慍不火的專輯以後,孫則正早就以大前輩自居,許久都沒人敢這樣當眾打他的臉。他忍著一肚子火,脖子都憋得隱隱發紫。


    此時,有騷動從電梯口傳來,三四個保鏢分列左右,撥開人群,而被眾星捧月走在中心的,則是戴著墨鏡的淩奇牧。他剛錄完自己的部分,此刻正低頭摘下胸牌,沒有留意場間的劍拔弩張。


    孫則正像是看到了救星,腳底點了火,『噌』地躥到了淩家少爺麵前,捂著被打腫了的臉,做小伏低地笑了笑。


    「小淩總。」


    「你好。」


    淩奇牧單手摘下眼鏡,甜甜地笑了笑,酒窩若隱若現。他暗示性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對方立刻會意地擋在兩人之間,將孫則正不著痕跡地推向一邊,又在淩奇牧耳邊低語。


    「孫則正,觀星三年前簽下的藝人。很糊,現在在混網劇男五號。」


    淩奇牧暗自撣了撣袖口被蹭上的灰,隱去嫌惡的皺眉,再抬頭時,笑容依舊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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