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


    “願為連理枝。”


    “在天……”


    “願為比翼鳥!”


    一間豪華甚至是奢華的臥房中,兩名青年男女並排坐在榻上,執手相互凝望,含情脈脈間誓言一生相守,女的倩麗中帶著頑皮,男的英俊卻略顯文弱,二者並坐一起,顯得格外的相配與和諧,無論是誰見了,都隻能由衷地感歎一聲“金童玉女”,這等恩愛之場景幾可為經典之畫麵,隻可惜美好的往往難以雋永,畫麵一抖間,場景已徹底轉換,那是一副怎樣的淒慘——臥房還是那間臥房,人也還是這兩個人,手依舊緊緊地握在一起,隻是彼此的眼中早已不見了脈脈的深愛,有的隻是生死離別的哀傷與怨咎,話語?沒有話語,有的隻是那女子淒婉的淚水,而後,畫麵再次一抖,赫然已是那女子飲盡了鴆酒緩緩倒下之剪影


    “不,不要,瓊兒,不要啊,不要……”


    眼瞅著愛人倒下,男子傷痛欲絕地哭嚎了起來,哆嗦的雙手狂亂地揮舞著,如癲如魔一般,淚眼裏滿是絕望的淒涼與無助……


    “殿下醒醒,快醒醒!”


    臥榻上,嫣紅與翠柳兩名大丫鬟拚盡全力地要壓製住發狂一般嘶吼著的李顯,可憐兩女雖生得豐滿,論及體力,也不過僅僅隻是弱女子罷了,哪能按得住李顯這等強悍之人,直急得嫣紅淚如雨下,不管不顧地哭嚷了起來。


    “嫣紅姐?”


    或許是兩女的搖晃與壓製有了效果,也或許是嫣紅的哭嚷聲起了作用,正狂亂著的李顯漸漸地沉靜了下來,沒有再接著掙紮,任由兩女將自個兒壓實在榻上,雙眼茫然地看了看二女,迷迷糊糊地輕聲問了一句道。


    “殿下,您,您可算是醒了,奴婢,嚇死奴婢了,您,您……”


    這一見李顯似乎已轉醒了過來,嫣紅猛然大鬆了口氣,隻是這一口氣一鬆之下,整個人立馬酸軟無力了起來,氣喘籲籲地趴在李顯厚實的胸膛上,帶著哭腔地述說著,淚水順著白玉般的臉龐肆意地流淌著,很快便將李顯的睡衣打濕了老大的一塊。


    “沒事了,孤沒事了。”


    感受到嫣紅那不加掩飾的後怕與擔憂,李顯內疚之心大起,左手一攬,柔柔地抱住了嫣紅的腰,右手則輕輕地拍著嫣紅的後背,柔聲地安慰著。


    “殿下,奴婢給您打水去。”


    翠柳眼饞地看了看被李顯摟進了懷中的嫣紅,自憐地歎了口氣,咬著唇,低聲叨咕了一句之後,帶著絲不甘地退出了臥房。


    “孤真的沒事,不哭了,不哭了啊。”


    李顯活了三世,這一世自是不消說了,完完全全就是個初哥,至於前兩世麽,雖說女人緣不少,可認真說起來,都是被倒追的多,說起來在哄女孩子上,實在是手段缺缺,麵對著哭泣不已的嫣紅,竟就此大感手足無措了起來,除了拍著其背以為安撫之外,就隻剩下幹巴巴的解說了的,渾然不見了往日裏揮灑自如的瀟灑與機靈。


    “啊,殿下恕罪,奴婢,奴婢該死,奴婢這就給您換衣裳,奴婢……”


    嫣紅哭了好一陣子之後,突然醒過了神來,忙不迭地一挺身子,慌亂地從李顯的懷抱裏掙脫了出來,紅著臉,低著頭,呢喃地述說著,隻是聲音越說越小聲,臉色越說越是通紅,到了末了,聲如蚊呐,耳根卻紅得發紫了起來,雙眼低垂著,不敢去看李顯的臉龐。


    “真是個傻丫頭!”


    望著嫣紅那羞答答的小樣子,李顯不由地便是一陣好笑,再一想起前世嫣紅生死相伴的情分,李顯的心不由地便是一暖,笑罵了一聲,不管不顧地一抬手,重重一拽,生生將嫣紅摟進了懷中,緊緊地抱在了胸前。


    “啊,殿下,奴婢,奴婢……”


    嫣紅沒想到李顯會如此之孟浪,不由地便驚唿了起來,可還沒等其反應過來,李顯已微一仰頭,一口便堵住了嫣紅的櫻桃小口,舌頭一挑,頂開了紅唇,隻一吸,一條小香舌已卷進了口中。


    二十出頭的嫣紅宛若剛綻放的鮮花,無疑是美的,雖說不算絕色美人,可至少是中上之姿,即便是拿到皇宮中那等姹紫嫣紅之所在,也不見得遜人多少,可就是因著年歲比李顯要長了四歲之故,身為通房大丫頭的嫣紅,上一世時,一直到死都沒能得到李顯的垂青,可其對李顯的愛意卻始終不變,哪怕是在李顯最落魄的時候,嫣紅也始終不離不棄,這份情意活過三世的李顯自然是心中有數的,前一世,李顯辜負了這份情意,這一世李顯自然不會再錯過!


    頂,卷,吸,挑!別看李顯對哄女孩子開心的口才缺缺,可行動起來卻是花叢中的老手,可憐嫣紅未經人事之下,哪經得起如此這般的挑逗,隻幾下便已迷醉在李顯的擁吻之中,整個人癱軟如泥一般,任由李顯隨意地擺布著。


    算起來李顯重生已有五年開外,這些年來,因著家夥不給力,可謂是不知“肉”味久矣,如今犯罪的“武器”已是長成,此際麵對著予舍予求的嫣紅,自是放開了手腳,一邊貪婪地吮吸著嫣紅的香舍,一邊爬雪山過草地地遊走了起來,三下五除二地解除了嫣紅的武裝,隻聽“嚶嚀”一聲,落紅片片紛飛,喘息聲大作間,滿室春色無邊……


    “殿下,奴婢……”


    良久之後,雲消雨歇,如同一隻小貓一般卷縮在李顯懷中的嫣紅滿麵羞愧地抬起了頭來,呢喃地想要說些甚子,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是癡癡地看著李顯那張英挺的臉龐。


    “嫣紅姐,以後莫要再自稱奴婢了,孤向來就不曾將嫣紅姐看作外人。”李顯愛憐地伸手撫摸了一下嫣紅的臉龐,柔聲說了一句道。


    “啊,奴婢,奴婢不敢。”


    嫣紅驚慌地低下了頭,這一低,臉龐便貼到了李顯厚實的胸膛上,突地又覺得不妥,可再要起身,卻猛然發現自己正光著身子,大羞之下,趕忙又將身子卷縮了起來,結果麽,就成了個彎弓的誘惑姿態,直急得額頭上的汗珠子全都沁了出來。


    “傻丫頭,從今日起,你便是本王的女人了,來,叫聲相公與孤聽聽!”


    眼瞅著嫣紅那手足無措的樣子,李顯不由地放聲大笑了起來,也不管嫣紅如何掙紮,一把將嫣紅緊緊地抱在懷中,嘴湊到嫣紅的耳朵旁,調笑地說了一句道。


    一聽李顯此言,原本就羞澀無比的嫣紅立馬更羞了幾分,紅著臉,拚命地埋著頭,哪敢真叫甚子相公的,直逗得李顯哈哈大笑不已,不過麽,笑歸笑,李顯可沒打算就此放嫣紅一碼,賊兮兮地一伸手,一把捂住了嫣紅那洶湧澎拜的柔軟,輕輕一捏,語帶“威脅”地說道:“嫣紅姐,再不叫,孤可是又要開始嘍。”


    “啊,別,別,奴婢叫就是了,相……相公。”


    被李顯握住了要害,嫣紅的身子不由地便是一震,再一聽李顯還要,登時便有些慌了,忙不迭地哀求了起來,可見李顯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不得不斯斯艾艾地叫了一聲。


    “哈哈哈……”


    李顯得意地哈哈大笑著,可手上卻沒半點的放鬆,輕輕地揉著掌中的柔軟,不過麽,考慮到嫣紅初經人事的不易,倒是沒有再進一步的舉動。


    “殿下,奴婢先前聽您在喊‘瓊兒’,不知那……”嫣紅被李顯的搓揉撩撥的心慌意亂,可又不敢掙脫,沒奈何,隻好隨便找了個話題,試圖以此分李顯的心,隻是話一出口,立馬便見李顯臉色大變,頓時嚇得趕緊停住了口,驚慌失措地看著李顯,一時間竟不知說啥才好了的。


    “殿下,奴婢錯了,奴婢不問了,奴婢……”


    嫣紅呆愣了好一陣子,見李顯的臉色陰暗得嚇人,心瞬間便狂跳了起來,緊趕著便認了錯。


    “嫣紅姐,沒事的,孤隻是想起了一個故事罷了,沒事了,沒事了。”李顯心雖痛,可卻哪舍得讓嫣紅平白受了委屈,這便強自笑了笑,安慰了一句道。


    “殿下,您,您若是有心事,能說給奴婢聽聽麽,縱使奴婢不能幫您的忙,可分擔一下也總是好的。”嫣紅跟隨李顯已久,自是不相信李顯這明顯假到了極點的托辭,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壯著膽子追問道。


    說?這故事能說麽?顯然不成,哪怕是麵對著嫣紅這等最最心腹之人,李顯也無法將三世的經曆說將出來,姑且不論嫣紅信是不信,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情一旦有所泄露,那可就是要掉腦袋的事兒,掉的還不是一個人的腦袋,而是無數顆頭顱要就此落地,這個險李顯不敢冒,也不能冒,麵對著嫣紅那期盼的目光,李顯也隻能硬著心腸開口道:“孤說過了,那隻是孤做的一個噩夢罷了,而今夢既醒,事情自也就此過去了,不提也罷,來,讓孤香一個先。”


    “啊,不要。”


    嫣紅這迴是真怕李顯再次使壞了,驚叫一聲,人便如觸電一般地跳了起來,卻不料牽扯到傷處,登時便疼得“哎喲”一聲再次跌迴了李顯的懷中。


    “哈哈哈……”


    盡管心思重重,可一見到嫣紅那等狼狽的樣子,李顯還是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隻是內心裏卻有著一個聲音在嘶吼著——上輩子錯過的愛,這輩子不容再有失,是到了收迴舊賬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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