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對象眨了眨眼,像是不明白自己分明更高更大為什麽在向時齊口中卻變成了小。


    原也歪理頗多,勢要捍衛他小對象的合法權利:「本來就是,他最近又生病,都已經可憐了,好不容易過了生日你還這樣,真可惡。」


    向時齊還要再說,卻一下被孟思嘉捂住了嘴,宋其鬆也跟著拉來過原也,貼著耳朵告訴他等下不要說話。


    向時齊裝模裝樣掙紮個幾秒就放棄。


    孟思嘉拍拍他臉:「乖,接受現實。」


    當然得接受。


    向時齊冷哼,不就接受自己朋友和自己弟弟原來都是gay然後有一天他們在一起了的事實嗎,這有什麽大不了,隻不過讓他食不下咽就寢難安而已。


    還是那種半夜睡一半想起這事突然睜大眼怒喊一句老天爺而已。


    孟思嘉適時出來維持大局:「好,現在雙方都冷靜了,請問各自還有什麽話要說?」


    向時齊率先開口,他陰陽怪氣卻又摻雜著那麽點真心:「祝你們百年好合。」


    宋其鬆沒忍住笑。


    向時齊幽幽看他一眼:「怎麽了不樂意嗎?」


    「沒有不樂意。」宋其鬆說,「我也非常期待。」


    得,白菜自己都成精會講話了。


    原也立馬接上:「我也是。」


    看起來公寓選的風水不錯,另一顆白菜也水靈靈成了精。


    全是白菜,向時齊看著他們簡直都要無語凝噎,原來到頭來自己才是那頭豬。


    向時齊都懶得理他們,但他作為兄長,作為都了解雙方情況的中間人,卻有著一些不得不做的責任。


    他起身走向陽台:「鬆子你過來下。」


    宋其鬆走前原也還特地拉著他的手囑託:「如果他罵你一定不要忍著好嗎?」


    鬆子點點頭:「你不要擔心。」


    原也嗯嗯了兩聲,瞳孔又黑又亮,他盯住宋其鬆:「不要害怕,我永遠都在。」


    鬆子的心又變成酒心巧克力,表殼被他燙得融化,夾心溫溫著流淌。


    「好了。」孟思嘉打斷他們,「問題不大,速戰速決。」


    -


    向時齊正在陽台嗑瓜子。


    心情好寂寥,尤其是剛剛迴頭看那倆還在那裏唧唧歪歪的時候尤甚,他也不怎麽吸菸,便從口袋裏掏出最近喝喜酒時順的瓜子。


    當時順走是想著自己朋友能薅一點是一點,哪想這瓜子在放進他兜裏的那一刻就已經完成了它的象徵。


    見宋其鬆來了,向時齊還分他一把:「要嗎?」


    鬆子搖搖頭。


    接著向時齊又說:「喝喜酒時候順的,寓意挺好,你不要?」


    宋其鬆頓了頓:「但是我們是男的。」


    什麽男的女的,向時齊一開始還沒想到,再一看手中的瓜子才想起瓜子在婚宴裏往往代表的是多子多福。


    「我不是這個意思,」向時齊瞪他,「這不是想著這是沾著喜事的瓜子嗎,給你也帶個運,哪裏要你什麽多子多福,鬆子,哥是無厘頭了一點,但也不是生物白癡好嗎?」


    宋其鬆這才伸出手抓了一把放進手心:「謝謝哥。」


    「收到。」向時齊從鼻腔哼聲。


    「現在我們來談談正事。」向時齊收了瓜子道。


    宋其鬆也跟著嚴肅,他板著臉,像是難得要遭受老師批評的好好學生,向時齊一看他模樣就破功。


    「幹嘛,別這麽嚴肅好嗎?」


    宋其鬆眨了眨眼,也跟著翹了嘴角:「就是有一點心虛。」


    向時齊說:「你還會心虛?」


    宋其鬆點頭:「當然。」


    向時齊終於咂摸點出來味道:「因為你覺得是你拱了白菜?」


    「可以這麽說。」


    但更準確一點,宋其鬆是心虛於當時幾次他故意把他哥支走就是為了讓自己和原也單獨相處。


    「得了,」向時齊道,「你倆都是白菜,隻有我是那頭笨豬看著白菜互拱了好嗎。」


    宋其鬆很真誠:「哥你不要這麽說自己。」


    向時齊這才稍微滿意:「哎呀哥隻是打個比喻,也沒想說自己真是……」


    「應該說你是農民。」


    向時齊:。


    「不對,農場主。」


    宋其鬆又換了個詞,現在這身份看起來就稍顯尊貴,至少怎麽說都是個人。


    向時齊:。


    向時齊:「謝謝你啊。」


    宋其鬆欣然接受:「不用謝。」


    這味怎麽看都怎麽熟悉,向時齊又想起原也那德行,算是明白這也不是水靈靈白菜互拱,分明是一顆邪惡大白菜朝著純潔大白菜伸出了黑暗之手。


    向時齊猛嘆氣。


    他把話題又拉迴來:「好,真的要說正事了。」


    宋其鬆點頭。


    「第一件事,」向時齊頓了頓,「你爸媽知道嗎?」


    宋其鬆迴:「媽媽知道了,但是我爸不知道。」


    向時齊沉默一瞬:「那你想要你爸知道嗎?」


    宋其鬆搖頭。


    他當然不想,宋汀對他雖然視若無物,但也有一套專屬於他的規則底線所在,暴露戀情絕對不是什麽好事,但宋其鬆想也並非是萬萬不可。


    向時齊嘆氣,他也發愁,當時震驚之餘就是擔憂,對於向蕙他十分有信心,她是個好媽媽,就算知道了也隻會支持,但對於宋汀他卻把握不定。


    他對宋其鬆家裏的事其實並不是特別清楚,隻知道宋汀脾性喜怒無常難以捉摸,說壞也不是壞,就是太歪,像踐行著自有的一套完全不同於世俗框架的規則體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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