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陸嶼洲點點頭,輕咬了一下他的嘴唇:「說以後再也不讓你難過,不讓你一個人麵對,不讓你打不通我的電話,一個人在這裏出來喝酒。」


    季渢終於抬頭,訝異地看了他一眼,眸中開始蔓延一點紅。


    陸嶼洲便吻上了他的唇角,握著季渢的腰,輕聲解釋:「對不起,我睡著了。」


    手指稍稍往上,滾燙的掌心在季渢腹部按了按:「胃疼不疼?」


    他從郝景家裏急匆匆地跑出來,不是郝景以為的因為被忽視而生氣。


    也不是季渢以為的……因為吃醋而憤怒。


    隻是……季渢曾經因為胃出血住過院,他不想讓他喝太多酒。


    陸嶼洲按著那脆弱的器官輕輕地揉了揉:「下次換成氣泡水好不好?」


    下次要是再做了讓他不開心的事情,不用喝酒,坐在這裏喝氣泡水就好了。


    他還是一樣會乖乖過來道歉的。


    季渢眼眸一垂:「誰來酒吧喝氣泡水?」


    「我給你放一點在這裏,讓阮嘉看著你。」


    「不可能,我……」


    陸嶼洲難得強硬,壓根沒等他反駁:「季渢,我見過鬱容了。」


    季渢的聲音戛然而止,靜靜地望著他的眼睛:「我知道。」


    「你不想知道我們說了什麽嗎?」


    眼眶有些發紅,季渢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喜歡你。」


    那雙發紅的眼睛笑了起來:「我知道。」


    於是陸嶼洲便沒有再繼續說了。


    總是反覆猜測退縮猶豫,他們從前在不該有的環節裏浪費了太多時間,於是現在,便什麽都不必說了。


    陸嶼洲凝望著季渢的眼睛,想起他和鬱容坐在包廂裏,那人問:「你不想知道那張單子的結果嗎?」


    陸嶼洲也是這樣搖了搖頭。


    「我想理解錯了,」陸嶼洲站起身來,「我對這個並不感興趣,我隻要知道劉庚和導演曾經試圖欺負過季渢就行了。」


    「對於這一點,那個單子結果影響不了什麽,你憑什麽以為我會在意一個已經對結果產生不了影響的判斷呢?」


    「鬱先生,我跟你這才是第一次正式見麵,」陸嶼洲冷聲道,「你憑什麽會覺得我因為你的三言兩語,來質疑自己的愛人?」


    「娛樂圈的爾虞我詐讓你變得功利又多疑,但請不要這樣揣測我和季渢。」


    陸嶼洲道:「我來找你問唇語,隻是想知道——」


    「他是不是……很多年前就喜歡過我?」


    想到這一點,陸嶼洲便從肺腑感覺到酸楚,胸腔起伏了幾下,眼眶變得和季渢一樣的紅:「我喜歡你,季渢。」


    「我知道,」他一哭,季渢卻又笑了起來,伸手碰了碰他的眼睛,「你剛剛說過了。」


    「那是昨天的,」陸嶼洲說,「這句是今天早上的。」


    「好吧。」季渢無奈地笑了笑。


    「不用你笑,不用你哄我開心,」陸嶼洲的眼眶反而更加紅了些,捧著他的臉深深地吻了上去,「季渢,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季渢想說他知道了,但是很快口腔很快被橫衝直撞的舌頭占領,陸嶼洲吻得很急,連唿吸都被緊緊掠奪,季渢脖頸後仰,除了嗚咽說不出別的話來。


    陸嶼洲並不覺得季渢知道。


    他的愛比鬱容以為的要多得多,比郝景以為的也要多得多,還要比季渢以為的要深一點。


    這樣每天說一遍,等到一百歲,他們就是一樣的了。


    兩個人的都有些情動,一直吻到彼此氣喘籲籲,襯衫開了兩顆紐扣,陸嶼洲這才放開季渢,想了想,又重複道:「以後不許和人在單獨在包廂裏談事情。」


    他不再說問句,不再做一個焦急的旁觀者。


    如果季渢需要用這種方式來確認的話,那就他給他安全感。


    陸嶼洲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捏了一下,又命令:「也不許背著我喝酒。」


    「好。」


    陸嶼洲手指在他的腰窩上滑了一下,用季渢以前的語氣說:「這麽乖啊,季老師?」


    隻可惜季渢壓根沒有陸嶼洲羞澀,不躲不避地抬起眼,光是一個眼神就足夠挑逗:「那怎麽辦,陸老師剛才答應了我那麽多事,禮尚往來?」


    「好,」陸嶼洲點點頭,「那我也禮尚往來一下。」


    「季渢,你要不要跟我迴家?」


    季渢訝異地看了他一眼:「你家?」


    「嗯。」陸嶼洲說,「我在這裏隻有一個家。」


    「密碼是你的生日。」


    陸嶼洲說得如此自然,好像他很久之前就想告訴季渢這件事,季渢在挑逗的時候波瀾不驚,這時候卻微微偏過頭:「這也是禮尚往來?」


    「結婚也是禮尚往來,」季渢試圖消解這件事的意義,陸嶼洲就偏要拔高它,用嘴唇去碰季渢偏過的側臉,是和那天在劇組一模一樣的撒嬌:「跟我迴家吧季老師。」


    「助理說你晚上沒吃東西,我給你煮點湯。」


    「我家也可以煮湯。」


    「你家沒有食材。」


    「可以點外賣。」


    「這麽晚了,麻煩外賣不好吧?」


    「我可以給他打賞。」


    「季渢!」陸嶼洲開始有些急了,一隻手按住季渢的肩膀,他那與年齡相符幼稚隻有在季渢這裏才會顯露,惡狠狠道,「跟我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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