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秦皇宮。


    華夏的迷人老祖宗,千古第一大帝,祖龍,華夏統一的奠基人,政治製度的開創者,經濟改革的先驅者,文化統一的推動者,萬裏長城的締造者,我們永遠的政哥,秦始皇嬴政正在捧著趙高剛送上來的情報觀看,趙高則是跪拜在下方,頭也不敢抬起來。


    窗外雨聲滴滴答答,連綿不休,三日三夜仍未停歇,恰似趙高此刻之心,涼颼颼的。


    畢竟那份情報他曾閱過,許久未曾有人這般明目張膽地拂始皇帝之麵了。


    趙高那細長的眸子裏滿是忐忑與惶懼,心中猶如揣著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他趙高縱在外是個威風八麵、可隨意決斷他人命運的羅網之主,然在秦始皇嬴政跟前,生死不過其一言而已。


    畢竟當下他尚非後來那個權傾朝野、指鹿為馬的趙高。


    此刻的他,於這巍峨宮殿中,於這至高無上的帝王麵前,渺小得仿若螻蟻。


    嬴政放下足有數千字的情報,得益於與其他大陸的往來,這方大陸亦提前習得了造紙術,告別了笨重的竹簡。


    否則,如此詳盡的記載情報還真不知該以何承載。


    “起來吧。”


    政哥的聲音悠悠傳來,聽不出喜怒,然那股不容置疑之意卻如泰山壓頂般沉重。


    “謝陛下。”


    趙高趕忙誠惶誠恐地起身,他的雙腿因長時間跪地,早已麻木不堪。再不起來,他覺著腿都要廢了。


    然而,他斷不敢運使真氣護其雙腿,哪怕一絲一毫的僭越之舉,於這帝王麵前皆可能是滅頂之災。


    不過他雖站起,卻也隻能於旁低垂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那微微顫抖的身軀,顯露出他內心極度的驚懼與敬畏。


    “這個柳白自稱劍聖是吧?”


    政哥麵無表情,無憂無喜問道。


    “啟稟陛下,依情報所示他確是自稱劍聖,應是從其他大陸而來,往昔這方大陸從未有過他的訊息,臣已安排相關人手赴其他大陸收集相關信息了。”


    趙高連忙躬身應答,聲音中帶著諂媚與謹小慎微,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卻不敢抬手擦拭。


    趙高趕忙躬身迴答,與此同時還舉一反三,將相關情形與應對之策一並闡述。


    此乃他能於秦始皇麵前混跡許久的緣由之一,懂得為陛下分憂,而非僅待陛下問詢方予迴應。


    “以一敵三千,毫發無損,此乃吾等這塊大陸第一人否?”


    政哥語氣平緩,依舊不悲不喜,然那平淡話語中卻仿若隱匿著無盡威嚴。


    “啟稟陛下,於這塊大陸確是這般,其他大陸倒是有幾位,至於吾等這塊大陸有無隱藏如此高手,尚不得而知,畢竟有些宗派甚是古老,底蘊深藏,羅網實難探查。”


    趙高恭恭敬敬言道,其話語看似僅是據實而言,然其措辭卻巧妙得能令人感受到仿佛有一股無形之力在挑戰著帝王威嚴,尤其對於秦始皇這般身居高位、掌控天下之人。


    諸子百家有些底蘊確是極為深厚,羅網未能將其全然探清,此無疑亦是秦始皇的一塊心病。


    趙高隻覺周遭空氣驟然一寒,那寒冷仿若能將人的骨髓凍住,而後迅速又恢複如常。


    他無需抬頭便知秦始皇有那麽一瞬發怒了,然又以令人驚歎的自製力迅疾控製了自身情緒,恢複成那古井無波之態。


    “令陰陽家之人去對付此所謂的劍聖,大軍則去對付墨家那群叛賊,羅網從旁協助即可。”


    政哥麵無表情地下令道,那語氣不容置疑。


    “陛下,僅陰陽家恐對付不了那劍聖柳白,那可是三千精兵皆無法拿下的絕世高手。”


    趙高硬著頭皮說道,他的額頭冒出細密汗珠,心中忐忑難安。


    他與陰陽家有些勾連,自然不願見陰陽家白白送命。


    “那柳白既然如此難敵,朕豈會讓朕的兒郎白白送命,陰陽家已與帝國合作許久,從帝國身上獲了諸多利益,現今便是他們迴報帝國之時,就如此罷。”


    嬴政目光如電,掃向趙高。


    若不是看在趙高乃寵臣的份上,怕是連一句多餘解釋都不會有。


    趙高自是明白其中利害,故而他未再追問,趕忙躬身而退,匆匆去傳達命令。


    待大殿內僅餘嬴政一人,他緩緩轉頭望向窗外,那大雨仍在肆意潑灑,毫無止息之意。


    水汽彌漫開來,將天地籠罩得迷蒙一片,令人難以瞧得真切。


    於那朦朧之後,仿若潛藏著無盡未知,不知是難得之機緣,還是致命之危險。


    “變數已生,不知可有朕所望之仙緣,項少龍,朕絕不會如你所言那般英年早逝。”


    嬴政喃喃自語,其眼神堅定而執著,透著一股與天相爭的決然。


    “哢嚓”


    一個驚雷驀地自天邊猛然閃過,那耀眼光芒瞬間將昏暗大殿照亮,緊接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似乎正在警告某人莫要妄圖泄露天機。


    “哼,何談天命,朕偏偏就要逆天改命!”


    嬴政怒哼一聲,他雙手緊緊握拳,聲音中滿是不可一世之霸氣。


    窗外的雷聲愈發激烈了,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仿佛在迴應著嬴政的挑戰,又好似在為即將到來的驚世變革奏響序曲。


    ……


    墨家機關城。


    “可惜如此高手未拉攏至吾等陣營,也是,吾等無黃金巢,招不得鳳凰落。”


    一位頭戴鬥笠,將自身遮掩得嚴嚴實實,絲毫不願透露名姓的太子燕丹重重地歎了口氣,感慨而言。


    “正所謂敵人之敵乃為友,他們與秦狗亦為敵,雖當下未與吾等同行,但亦可先為友,處好關係,日後或能拉攏至吾等陣營。”


    僅有一隻真手的班大師緩緩開口道,他那飽經滄桑的臉上滿是深思之態。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班大師看問題著實深遠。”


    盜拓一臉慨歎道,他那平素裏總是透著幾分狡黠的臉上此刻滿是欽佩,隻是這般表情現於他身顯得有些滑稽。


    “端木姑娘與他們相處數日,感覺他們如何?”


    不願透露名姓的燕丹轉頭看向端木蓉,目光中帶著問詢之意。


    “蓋聶為人溫和,隻要汝真心待他,他亦會真心待汝,倒是無甚問題,便是那柳白,除了首日見過一麵,其後便未再見,不曉其究竟是何樣之人,若僅憑那唯一一麵之印象,感覺他與蓋聶應是同類型之人。”


    端木蓉微微蹙著眉頭,略作思索後道出了自己的印象。


    “端木姑娘畢竟與他們見過,亦算是有一良好印象,那往後便得靠端木姑娘與他們拉關係了,能將那神秘高手拉攏至吾墨家最佳,如此吾等反秦大業之成功率將大大提升,就拜托端木姑娘了。”


    燕丹的語氣誠懇至極,目光中滿是期待與信任。


    “義不容辭。”


    端木蓉誠懇道,心中卻不禁泛起一絲苦澀,她知曉自己終將活成自己曾經厭棄之人,學會了耍心計,可這一切皆是為了心中的那份信念與理想。


    ………


    小聖賢莊。


    “亂了亂了,徹底亂了。”


    荀子望著地上碎了一地的占卜工具,失神地喃喃自語。


    他那向來沉穩的麵容此刻滿是驚惶與迷茫之色。


    “師叔,何亂矣。”


    小聖賢莊的掌門伏念聞得聲響趕來,臉上略露緊張。


    他亦是首次見自家向來鎮定自若的師叔如此大失方寸,心中不禁湧起一陣不安。


    “命運亂矣,先前尚可得窺一鱗半爪,現今整個生命線仿若一團亂麻,全然看不清了。”


    荀子雙手顫抖著,聲音中滿是惶恐與無助,仿佛失了主心骨。


    “師叔,命運之說本就虛無縹緲,從未有一成不變者,人不可盡信命,當不斷打破極限,超越自身,昔日孔夫子自小小的魯國而出,周遊天下,從而創建儒家,便是此理。”


    伏念昂首挺胸,一臉正氣凜然地道,他的目光堅定而熾熱,試圖驅散荀子心中的陰霾。


    “汝言甚是,吾儒家向來靠自身雙手打造,非靠所謂命運恩賜,即便前途未卜又如何?吾儒家照樣能打造出吾等想要之世界。”


    荀子深吸一口氣,迅疾調整好自身情緒,不再情緒低落,眼神重新恢複往日之睿智與堅定。


    “不過吾倒是欲知是誰攪動命運的。近日可有發生何事?”


    荀子眉頭微皺,向伏念問道。


    伏念取出一份情報,恭敬地遞至荀夫子麵前:“此乃最大之事。”


    荀子接過,仔細觀瞧,良久之後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期待之光:“劍聖柳白,真乃期待一見啊。”


    ………


    陰陽家總部。


    一個藏頭遮尾的東皇太一正獨自佇立在高台之上,夜觀天象。


    “命運全然亂矣,是汝乎?劍聖柳白。”


    他低聲呢喃,聲音於寂靜夜中顯得分外陰森。


    “攪亂棋盤之外來者,是終成其中一枚棋子,還是徹底掀翻棋盤?”


    他的眼神深邃且迷茫,似在思索這難以捉摸之變數。


    “掀翻棋盤最佳矣,吾早欲歸家矣,亦不知北京申奧成功否。”


    他忽地喃喃自語,然話剛出口,他便覺有人靠近,遂即刻恢複成一副神秘莫測之態。


    “鹹陽城那位令吾等去對付那位劍聖柳白,不知東皇有何指示?”


    來人乃月神,她的身影於月色中緩緩浮現,恭敬地向東皇太一請示。


    “哦,既如此,那便去吧,汝攜大司命、少司命以及星魂去接觸接觸那位劍聖柳白,稱量稱量其是否名副其實。”


    東皇太一以那一如既往之神秘音調說道,聲音仿若從無盡黑暗中傳來。


    “謹遵東皇指示。”


    月神躬身行禮,隨後轉身隱入黑暗之中。


    ……


    道家。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緩緩而言,其目光深邃而悠遠,仿佛能洞悉世間一切奧秘。


    “曉夢,遁去的一已現,汝下山去尋。”


    老者轉頭看向身旁一位氣質出塵的女子,神色嚴肅莊重。


    “是,師父。”


    曉夢微微躬身行禮,其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然,轉身便欲下山。


    與此同時,其他諸子百家亦是大同小異之反應。


    一個劍聖柳白的出現,如同投入平靜湖麵之巨石,激起千層浪,使這原本沉寂的大陸上的諸子百家再度活躍起來。整個大陸,因柳白之現,風雲再起。


    吾等之主人公在何為呢?其正目不轉睛地觀蜘蛛網。


    那是一張巨大之蜘蛛網,宛如一張神秘大網,將一個幽深山洞嚴嚴實實籠罩起來。


    於那張蜘蛛網上,密密麻麻掛著數不清的蚊子空殼。


    那些蚊子內裏的血肉早已被蜘蛛吸食殆盡,僅空留一個輕飄飄的空殼,在微風中無助地隨風搖曳。


    “此乃吾等組建劍聖聯盟之更深層緣由。”


    柳白緩緩說道,其眼神深邃而凝重。


    “吾仍有些不明。”


    蓋聶眉頭緊皺,確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實不明白,這位柳道友緣何見著蜘蛛網便停下,且一看便是整整一個時辰。


    “那些蚊子生於洞之中。”


    柳白伸手指向深洞,語氣平靜,而後又指了指周遭,“此外麵於它們而言便是仙界,它們以為至外麵便可任其為所欲為。”


    柳白的目光再度落於蜘蛛網上,“當蚊子拚命欲飛升,卻不知洞口早有蜘蛛結網以待,最終它們成了蜘蛛的食物,然後麵的蚊子不知,依舊爭先恐後欲飛出來。”


    蓋聶非愚笨之人,對於柳白話中之意,他很快便領悟了。


    然而,此殘酷之現實卻令他寧願自己未曾領悟,內心不禁湧起一陣悲涼。


    “所有之努力許是僅成他人口中之美食。”


    柳白的臉上浮現一抹自嘲之笑,那笑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苦澀。


    “從古至今不知有多少人飛升而去,卻無一能傳迴信息,也許上麵便有一張蜘蛛網罷。”


    柳白的聲音於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然吾等不信命運,一個不夠便十個,十個不夠便一百個,蚊子足夠多時,蜘蛛網亦會被衝破!”


    柳白突然提高音量,其眼神中燃起堅定之火,語氣中充滿決然與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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