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後麵的江湖人士雖然不多,但也有幾十位。


    他們站在不遠處,神色各異,目光緊緊地盯著場中的兩人。


    他們今天見證了最簡單的交朋友方式,簡單到隻有一壺濁酒。


    似乎這兩人天生就是兄弟一般(其實是本體和分身)。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英雄惜英雄?


    “嗚——”


    沉重的軍號聲陡然傳來,那聲音低沉而雄渾,仿佛來自遠古的戰鼓,震人心魄。


    江淮軍的大營緩緩打開,沉重的營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首先出現的是一隊手持盾牌的士兵,他們步伐整齊,盾牌相互連接,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線。


    其後,一排排長槍兵緊跟而出,鋒利的槍尖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再往後,是弓箭手,他們身背箭囊,手持強弓,目光冷峻而堅定。


    源源不斷的江淮軍將士正魚貫而出,他們身著統一的鎧甲,步伐有力,每一步都踏出沉悶的聲響,仿佛大地都在為之顫抖。


    迅速組成軍陣,先是一排排一列列的小方陣,而後小方陣不斷組合,形成一個巨大的軍陣。


    那軍陣猶如一座移動的鋼鐵堡壘,正徐徐向這邊推進。


    軍旗在風中烈烈作響,士兵們的喊殺聲此起彼伏,整個場麵氣勢恢宏,令人膽寒。


    一股如山般沉重的壓力正緩緩壓來,那壓力仿佛實質一般,沉沉地籠罩在這片天地之間。


    後麵跟著的那些武林人士雖然相隔較遠,但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沉重。


    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無比,原本好奇與興奮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和恐懼。


    心裏紛紛暗自打算,一旦場麵不對,就立刻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這就是一般情況下武林人士麵對成建製大軍不敢動手的原因。


    光是這磅礴的氣勢,就能夠壓倒普通的武林人士。


    真要打起來,人家軍隊可以憑借優良的裝備、嫻熟的戰鬥技能以及龐大的人數,生生地把你拖垮、耗死。


    江淮軍先行的弓箭手時不時射出弓箭,那箭矢如同飛蝗一般,唿嘯著劃過天空。


    直到弓箭射到離他們不遠處,便戛然而止,後麵的江淮軍進入這個距離也停下了腳步,迅速組陣。


    這就是兩軍交戰約定俗成的一箭之地,留出這片區域,讓雙方都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做好戰鬥前的準備。


    雙方都心知肚明,這短暫的平靜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接下來即將展開的,必將是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


    “看來我們沒時間聊天了,有人比我們還急。”劍晨嘴角上揚,輕笑一聲說道。


    “他們趕著要去投胎,那就成全他們。”無缺雙手抱胸,一臉無所謂地應道。


    劍晨伸手朝馬車一招,一個三四尺長、一尺來寬的盒子便飛掠而來,他伸手穩穩抓住,將盒子一頭杵在地上。


    “你們兩個把我車趕到一邊去。”劍晨轉頭對兩女說道,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此時,江淮軍軍陣緩緩分開一條道路。


    幾個首領模樣的人穿著鋥亮的盔甲騎著高頭大馬出來,其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就是王雄誕,其他幾人未曾見過,為首是一個威嚴的中年人。


    “在下江淮軍大總管杜伏威,見過兩位公子。”中年人拱了拱手,很有禮貌地說道,聲音沉穩而有力。


    “久聞杜總管大名,今日得見,果不是凡人。”劍晨微微欠身,禮貌迴禮,神色從容淡定。


    “昨日聽聞兩位公子要相約我江淮軍大營,杜某不勝榮幸,不如兩位跟隨我去大營喝酒怎樣?”杜伏威麵帶微笑,看似親切地提議道。


    “不怎樣,我們會進去的,不過,是打進去。”無缺眉頭一挑,神色張狂,一點也沒給麵子。


    “小子你別狂,那天要不是有人救場,你早死了。”王雄誕雙目圓睜,怒喝道。他迴來和其他人複盤那天的大戰,總覺得再加一把力就能夠把這狂妄的小子給拿下,隻可惜被商秀珣的騎兵給攪和了。


    這也是杜伏威他們今天敢排兵布陣的原因,要是這無缺公子跟北飲狂刀聶人王那樣厲害,他們早就投降了,哪裏還敢在此停留。


    杜伏威心裏也清楚,今天就算他們取勝但損失也一定極為慘重,但是這仗不得不打,不然的話,天下人隻會把江淮軍當成軟柿子捏,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那時候江淮軍就會淪為笑柄,徹底喪失爭霸天下的資格。


    當然能不打是最好的,所以他才會對劍晨他們說出那樣的話,隻可惜他們根本就沒想和平解決。


    “兩位一定要打?”杜伏威問道。


    “來都來了,不打怎麽好意思呢?”無缺道。


    “刀劍無眼,怕傷了二位,二位的師門長輩會傷心啊。”杜伏威道。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踏入江湖的那一刻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了。”劍晨道。


    “好,好,好,那杜某就要看看你們的本事了。”杜伏威怒極而笑,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杜伏威他們騎馬迴陣,軍陣迅速合攏,士兵們嚴陣以待,做好了最後的攻擊準備。


    “要開始了,聽聞劍晨少俠的師父拿手絕學是萬劍歸宗,不知道劍晨少俠可會?”無缺微微仰頭,饒有興致地問道。


    “那招絕學需要的條件極為苛刻,我並未習得,這個世上也就隻有師父他老人家一個人會了。”劍晨微微搖頭,神色間帶著一絲遺憾說道。


    “哦,可惜了,今天看不到了。”無缺咂咂嘴,一臉可惜之色。


    “你不必可惜,雖然萬劍歸宗我不會,但是它的簡化版,我還是會的。”劍晨目光堅定,透著自信。


    “那快快有請劍晨少俠讓我開開眼界。”無缺雙手抱胸,嘴角上揚,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換做現代話,那就是:請開始你的表演。


    劍晨伸手一按盒子,隻聽“哢”的一聲,盒子瞬間向兩邊像折扇一般打開,露出了幾把形態各異的長劍,寒光閃爍,原來這是一個精心打造的劍匣。


    劍晨神色肅穆,腳步沉穩地退後幾步,兩指並攏捏成一個劍指,仿若仙人指路,透著無盡的神秘與威嚴。


    劍指輕輕一指劍匣,口中輕喝:“起!”那聲音不大,卻仿佛蘊含著天地之威,震人心魄。


    隻見手指向上一抬,刹那間,幾把長劍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從劍匣中唿嘯而出,其勢如蛟龍出海,迅猛無比。


    劍晨將劍指緩緩收至眼睛前,與眉毛同高,那幾把長劍便如有靈智一般,迅速迴到他的身邊。


    按照八卦之位,井然有序地圍成一圈,不停旋轉。


    且看那位於乾位之劍,劍身通體湛藍,宛如晴空之色,劍意剛猛無儔,似有開天辟地之能,劍刃之上寒芒閃爍,仿佛能斬斷世間一切阻礙。


    坤位之劍,劍身墨黑,厚重深沉,劍意沉穩如山,蘊含著大地的雄渾之力,給人一種堅不可摧之感。


    震位之劍,劍身雷光纏繞,劍意淩厲如電,每一次顫動都似能引動天地驚雷。


    巽位之劍,劍身碧綠,宛如清風拂柳,劍意靈動飄忽,讓人難以捉摸其軌跡。


    坎位之劍,劍身猶如水波流轉,劍意陰柔綿密,似那無盡的水流,能悄然滲透一切。


    離位之劍,劍身火紅,熾熱如焰,劍意暴烈如火,所過之處皆為焦土。


    艮位之劍,劍身灰白,凝重如山嶽,劍意厚實凝重,仿若能阻擋千軍萬馬。


    兌位之劍,劍身金黃,璀璨奪目,劍意鋒銳無匹,恰似能撕裂虛空。


    這八把形態各異的長劍,其上劍意各不相同,散發的劍氣相互交織,連接起來劍氣宏大壯觀,直令風雲變色,天地失色。


    “這就是萬劍歸宗的簡化版,八劍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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