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心湖,平日裏隻是個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小湖罷了,毫無出奇之處,若非本地之人,怕是根本無人知曉其存在。


    然而今日之柳心湖,卻是異樣的熱鬧非凡。


    隻因今日此處迎來了兩位不同凡響的人物。


    那威名赫赫的魔師龐斑,竟在此處與慈航靜齋的當代行走秦夢瑤相會。


    八派聯盟的那些所謂種子高手,自視頗高,自以為能夠有所作為,竟然妄圖在此伏擊魔師,可結果呢,卻被魔師龐斑以雷霆之勢狠狠鎮壓,直讓白道二十年來的努力瞬間化作一場可笑的鬧劇。


    那些所謂的種子高手,不過是如土雞瓦狗般的存在,簡直是不堪一擊。


    平日裏一個個自命不凡,到頭來卻這般不中用。身為白道領軍人物的秦夢瑤,想必是氣得胸脯都要炸裂開來了吧。


    原本還對他們寄予厚望,沒曾想竟是如此的不堪,與這些如蟲豸般的家夥為伍,著實是大失身份啊。


    看來,如今真的唯有依靠浪翻雲了,否則又有誰能夠製衡那龐斑呢?


    那已然失控的龐斑,與慈航靜齋的利益全然相悖,必須得有一人站出來製衡於他才行啊。


    正當龐斑大獲全勝,準備離去之,事情發生了變化。


    隻見從柳心湖另一頭,緩緩過來一艘烏篷船。


    且看那艘船的船頭之上,琴瑟並列。


    一男子端坐於琴前,雙手輕拂,那琴弦如有靈般顫動起來,發出錚錚之音,宛如高山流水之聲,清越而悠揚。


    另一女子手持長簫,湊近唇邊,緩緩吹出一縷縷清音,與那琴音相互交織、纏繞。


    起初,琴音似潺潺溪流,緩緩流淌,簫聲則如悠悠清風,輕盈相隨。


    漸漸地,琴音漸趨激昂,如飛瀑直下,氣勢磅礴,簫聲亦隨之高亢,似穿雲裂帛,直衝九霄。


    二者相輔相成,時而婉轉低迴,時而慷慨激昂,時而如泣如訴,時而豪放不羈。


    隨著旋律的推進,整個空間仿佛都被這奇妙的樂音所籠罩,眾人皆沉浸其中,如癡如醉。


    那琴與簫仿若化作了兩位絕世高手,在這音樂的江湖中盡情馳騁、較量,一招一式皆充滿了神韻與魅力。


    直至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餘音嫋嫋,繞梁不絕,讓人久久難以忘懷這如仙樂般的笑傲江湖曲之演奏。


    良久,眾人才漸漸迴過神來,也這才將那來人瞧得真切。


    “霜兒,你怎的來此了,此地甚是危險啊。”西寧派掌門“九指飄香”莊節眉頭緊蹙,滿心糾結地說道。


    “哈哈哈哈,她能吹出那般美妙的曲子,我豈會拿她怎樣。”龐斑仰頭大笑道。


    莊節聞此,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他深知龐斑這等人物向來是言出必行,絕不會自食其言、自打其臉的。


    “龐先生果真是大氣非凡,可惜我並非是前來吹曲兒的,而是前來挑戰於你的。”莊青霜麵若寒霜,冷冷地說道。


    “哦?如今的後輩都這般勇敢無畏了麽?就不怕被我失手打死?”龐斑麵帶饒有興致之色,緩緩說道。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龐先生莫要太過自信了。”莊青霜輕輕放下手中樂器,而後毅然拿起了武器。


    “胡鬧!霜兒,速速迴來,莫要在此瞎胡鬧了!”莊節滿臉焦急,大聲喝道。


    “霜丫頭,快迴來,快到爺爺這兒來!”“老叟”沙放天亦是急切地出聲喊道。


    “莊師妹還是去到令尊那裏吧,魔師可不會輕易指點晚輩。”秦夢瑤暗中提醒道,語中帶著一絲擔憂。


    “不必!我今日就是來挑戰龐先生的!”莊青霜神色堅定,執拗地堅持道。


    “哈哈哈哈,小丫頭,究竟是誰給了你這般勇氣啊,是你身後的那位兄台嗎?”龐斑仰頭大笑,而後說道。


    “龐兄好眼力,小徒學了幾日刀法,心癢難耐,我特地帶她來見識一番,還望龐兄不吝賜教。剛才那一首‘笑傲江湖’曲便當作報酬了。”那黑衣男子沉聲道。


    “閣下倒是毫不客氣,不知閣下究竟何人?”龐斑微微皺眉,問道。


    “在下圓月山莊莊主丁鵬。”黑衣男子語氣平淡地說道。


    在場眾人在腦海中翻遍了所有情報,皆未曾有這號人物,莫非是那隱世高人?


    “我可沒工夫陪你玩這等遊戲,向我出手之人,要有被我打死的覺悟。”龐斑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


    “那是自然,就看龐兄能否打死了。”丁鵬神色淡然地迴應道。


    龐斑眼神微微一眯,眼前此人看似平平無奇,所說之話,似乎也平平無奇,可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丁莊主,還是速速帶著莊師妹離去吧,莫要在此趟這渾水了。”秦夢瑤輕聲勸道,其神色間滿是擔憂。


    受那功法所影響,秦夢瑤的言行舉止皆向著憂國憂民之態發展,這實乃典型的被外物所控,若不能走出這樊籬,其最終所能達到的高度也就不過如此罷了。故而慈航劍典雖名氣極大,可這麽多年來,卻無一人能破碎虛空,當真是成也劍典,敗也劍典。


    平心而論,慈航靜齋之理念於古代社會而言,倒也未必就是錯的,就古代那文化發展之水平,有個領頭羊引領,總好過盲目亂尋。隻是於現代人而言,最為厭惡的便是這種被他人所代表之感,況且慈航靜齋之目的並不純粹,越是細想便越覺有諸多問題,也正因如此,才會有越來越多之人對慈航靜齋心生反感。


    “多謝秦仙子好意,不過這徒弟要出師,總得曆經一番考驗不是?”丁鵬淡然而道。


    “丁兄這是要拿我當作踏腳石麽?”龐斑嘴角微微上揚,笑道。


    “龐兄之年紀,都可做我父親了,想來應不會與我計較吧。”丁鵬亦是微微一笑,說道。


    “嗬嗬,那便讓我來瞧瞧你這徒弟究竟有幾分幾兩吧。”龐斑摸了摸下巴說道。


    莊青霜玉手輕抬,左手高高舉起一把仿若圓月般的奇異武器,此乃一把連鞘之刀,那刀鞘潔白如雪,彎彎的刀柄亦是透著一股別樣的韻味。


    隻見她右手緩緩地向著彎刀伸去,繼而一點點地往外抽出。


    就在這一刹那,那刀身與刀鞘摩擦所發出的細微之聲,竟好似被放大了千百倍一般,清晰地傳入在場眾人的耳中,一時間,眾人的耳中仿佛唯有這一道聲音在迴蕩。


    那刀身呈現出純淨的雪白色,在出鞘的那一瞬間,仿若將那燦爛的陽光都盡數吸納了進去,眾人不由自主地皆被其深深吸引過去,眼前的其他事物都在漸漸消失,恍惚間,這天地之間便僅剩下了這孤零零的一把刀。


    知道彎刀完全出鞘,莊青霜揮刀向前越過數丈湖麵,極速來到龐班麵前,當頭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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