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之中,江湖中人之間的爭鬥可不像普通百姓那般簡單直接地就開始廝打。


    所謂生死往往隻在一線之間,那些頂尖高手之間的過招,常常就在須臾之間便能決出勝負。


    高手對決,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經驗極為豐富的高手,能夠通過與對手的“氣機”相互連接,從而極其敏銳地及時察覺到對手的行動軌跡以及所露出的破綻,進而將敵人擊敗。


    他們也能夠依據“氣機”的變化,迅速做出後撤的動作,以此避免被對手的攻擊傷到自己。


    赤尊信此時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穀神通,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怪異之感。


    穀神通的“氣機”竟然是處於不斷運動變化的狀態,讓他根本無法與之成功勾連。


    要知道,就連那浪翻雲的“氣機”也是能夠被感應到的啊。


    這也就意味著,所有針對穀神通的攻擊幾乎都不可能擊中他,他已然處在了一種幾乎立於不敗之地的境地。


    想要打敗此人,要麽自身的實力遠遠超過他,以絕對的力量強行壓製,也就是所謂的一力降十會;要麽就隻能與他慢慢消磨,心中思忖著不信他能夠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


    然而,赤尊信有那麽多時間去消耗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尊信門此次本來就是突襲而來,時間拖延得越久,對他們而言就越發不利。


    所以,此時也隻能強行開始戰鬥了,就看自己是否有能力擊敗穀神通。


    但就在這時,赤尊信感覺自己的“靈覺”仿佛被一根尖銳的針紮了一般,他這種處於頂級高手行列的“靈覺”,基本上就等同於最為敏銳的直覺。


    而這種針紮般的感覺分明是在警示他,眼前的這個人極其危險。


    然而,即便他心中有萬般不願,他也不得不上。


    因為尊信門的眾人都在緊緊地注視著他,他要是在這種時候什麽都不做就選擇退走,那人心必然會渙散,以後這隊伍可就不好帶了啊。


    此刻,赤尊信的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掙紮,既有對穀神通的忌憚,又有對局勢的無奈,種種複雜的情緒在他心中交織翻湧。


    “把盾牌和短矛拿來。”赤尊信吩咐道。


    通過剛才幾個煞神的戰鬥,這穀神通的進攻防不勝防,所以赤尊信要穩得一手,以盾牌防守,再以短矛伺機而動。


    赤尊信左手持盾,右手持矛,活脫脫一個戰場煞神的模樣,他對穀神通道:“閣下不用武器嗎?”


    穀神通抬起雙手,淡淡道:“君子不器,君子是不需要用武器的,我的雙手就是武器。”


    “那就得罪了。”赤尊信說完就持盾在前,向穀神通衝上來,沒法“氣機”勾連,那他隻能相信眼睛了。


    等赤尊信進入穀神通一丈之內時,他感覺到自己仿佛進入水中,每個動作都要消耗更多的力氣,“靈覺”更是發了瘋的示警。


    盡管如此,赤尊信還是把所有的精力投入戰鬥。


    隻見他將那厚重的盾牌緊緊護在身前,整個人宛如一輛威猛無匹的坦克一般,裹挾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向著穀神通如疾風般衝撞而去。


    穀神通卻淡定從容,他輕輕伸出左手,搭在了那急速撞來的盾牌之上。


    赤尊信在這一瞬間,隻感覺自己仿佛是撞到了一團柔軟的草堆裏,完全是虛不受力的狀態,而剛與柔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幾乎同時在他持盾的手上產生反應,手臂發麻。


    然而,赤尊信並未理會這些,他右手那柄短矛瞬間如一條潛伏已久、亟待出擊的毒蛇般,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向著穀神通激射而去。


    穀神通神色不變,他的左手看似輕巧地將盾牌朝著短矛的方向挪移過去,那盾牌竟像是極為聽話的小狗一般,乖乖地朝著短矛撞去。


    “叮”的一聲清脆之響迴蕩開來,盾牌與短矛狠狠撞擊在了一起,赤尊信隻覺自己的虎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心中不由大驚,當下以最快的速度向後急速退走。


    可誰知穀神通猶如鬼魅一般如影隨形,緊緊跟在赤尊信僅有一步之遙的地方。


    赤尊信驚得臉色大變,猛地將盾牌橫向一掃。


    穀神通的左手穩穩地按在盾牌之上,一股洶湧澎湃的大力瞬間將盾牌狠狠地壓向地麵。


    赤尊信死死地握住盾牌把手,竭盡全力才沒有讓盾牌脫手而去。


    緊接著,他右手的短矛再次迅猛出擊,如同一顆飛逝的流星般快捷無比。


    穀神通不慌不忙,右手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夾,便輕而易舉地將那短矛夾住。


    隨後,他的左手猛地一個巴掌向前推送而去。


    赤尊信的眼中仿佛就隻剩下了這一個在天地之間無比碩大的巴掌,他心裏清楚這隻是一種錯覺,趕忙用力一咬自己的舌頭,那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清醒過來,急忙把盾牌橫亙在身前。


    隻聽得“砰”的一聲沉悶巨響傳來,赤尊信隻覺一座山撞到盾牌上,沛然不可擋,連人帶盾牌直接飛出了好幾米遠,狼狽地摔倒在地上,嘴裏噴出一口濃稠的老血。


    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著,心中明白,赤尊信敗了,這位堂堂的黑榜高手竟然在僅僅幾招之間就敗給了這個此前名不見經傳的穀神通之手。


    看向穀神通,他還是那樣淡定從容,仿佛隻是隨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嘴角上揚,看來心情不錯。


    “老浪,讓你上,你能這麽輕鬆打敗赤尊信嗎?”淩戰天悄悄問浪翻雲。


    “也許可以,也許不行,得打過才知道。”浪翻雲老實道。


    淩戰天翻了個白眼,最不爽這種裝逼的人了。


    那邊,赤尊信被手下扶起來,對穀神通道:“我敗了,還請閣下畫下個道來。”


    “你們退走,一年內不許主動攻擊怒蛟幫。”穀神通道。


    “好,就如閣下所言。”赤尊信說完就帶尊信門的人走了。


    等尊信門的人離開,上官鷹等高層上前與穀神通行禮。


    “多謝閣下援手。”上官鷹道。


    “我不過是為了還你父親的人情罷了,有浪翻雲在,沒有我,你們也不會有事。”穀神通道。


    “哈哈哈哈,閣下真是看得起浪某。”浪翻雲笑道。


    “唯有極於情,方能極於劍。浪首座悟道了,這世上又多了一個大宗師。”穀神通道。


    “什麽?老浪,你是大宗師了?”淩戰天激動道。


    “僥幸僥幸,不值一提。”浪翻雲道。


    “去你的吧,那可是大宗師。”淩戰天道。


    “剛剛入門,還有很多路要走。”浪翻雲謙虛道。


    “……”


    不裝逼會死嗎,眾人心裏想到。


    “多謝閣下援手,不然還不知道鹿死誰手。”浪翻雲道。


    “浪首座客氣了。”穀神通拱手道,與對上官鷹的態度截然不同,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閣下用的是什麽武功啊,都沒見過。”浪翻雲自然而然的問,他這種境界的人,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天子望氣術。”穀神通道。


    “天子望氣,談笑殺人,好一個天子望氣術,沒想到天下還有這等奇功。”浪翻雲道。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誰能知道天下有多少奇妙的功法呢。”穀神通道。


    “上官大哥幫了你什麽啊,你為了還人情,連尊信門都敢對上。”浪翻雲道。


    “小時候被人追殺,上官幫主幫了一把。”穀神通道。


    “我看閣下武藝超群,想必追殺你的人很厲害吧。”浪翻雲道。


    “昆侖帝之下都,城主梁思禽。”穀神通道。


    “沒聽說過啊,是隱世門派吧?”浪翻雲道。


    “我們的恩怨已有幾百年了,你們不知道也好,免得自尋煩惱。”穀神通道。


    “連我也不行?”浪翻雲道。


    “你想知道啊,我隻能告訴你一點點,多的不能多了。”穀神通道。


    “我洗耳恭聽。”浪翻雲道。


    “西城之主,東島之王,金剛怒目,黑天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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