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旁邊病床上的周文,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父親,已經熟睡,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小心的做起身來,不敢驚醒自己的父親,下了床穿上拖鞋,還是發出了響動,張興從熟睡之中醒來,看到張羽已經醒了,非常開心。


    “小羽”,你可算是醒了,看到父親的喜笑顏開,張羽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知父親等了多久,臉上的滄桑感又深了幾分。


    張羽心一疼,又讓父親擔心了。


    昨天周文讓黃誌良發出求信號之後,剛好被東陽市這邊的指揮中心收到,火急火燎的就前來救援了。


    張興就一直住在指揮中心的旁邊,聽到動靜之後出來一看,發現部隊正在集合,肯定是出什麽事了,拉住一個士兵問了一下,說是有人發求救信號。


    本來也沒放在心上,可是迴來時張興看到車上周文被攙扶著下車,心想那不是自己兒子的同班同學麽,感覺不對勁。


    又問了一下發現裏麵果然有自己的兒子,索性沒什麽大礙,不過是體力透支昏倒了而已。


    也就放心了,不過老人家始終是放心不下,非要守在病床前麵,等待著張羽醒了,如今醒來後當然是大喜過望。


    “孩子”,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啊!


    張羽微笑的對著自己的父親說到:“爸”,我沒什麽事,你扶我起來,我想去見一個人。


    張興有些不開心:你看你這孩子,都這樣了,還想去見誰?給我好好躺著。


    張羽溫柔的對父親說到:我沒什麽事,我想去見一位華都英雄!


    張興了解自己的孩子,歎了口氣,“走吧”,就這樣張羽被父親給攙扶著出了帳篷。


    實際上張羽確實也沒什麽大礙,他也知道周文沒什麽大礙,所以醒來沒有第一時間去看周文。


    說到底兩個人受的傷本來就不是很嚴重,不過是體力透支,身體裏麵的氣用完了而已。


    出了帳篷拉住一個站崗的士兵,張羽問到:“你好”,我想問一下,於隊在哪裏?


    那個士兵打量了一下張羽:“您就是那個年輕隊長張隊吧”,突然敬禮說到:報告張隊長,於隊正在重傷搶救,現在不方便見人。


    張羽虛弱的笑了起來:那可以告訴我他在哪裏麽,我離遠一點看看。


    那個士兵似乎有些傷感,歎了口氣對張羽說到:左手邊拐個彎就到,時間不多了,抓緊去吧。


    張羽疑惑:不是說他正在搶救麽?怎麽突然之間又說他時間不多了?


    那個士兵又歎了口氣:隊長不讓我告訴你,但是我心裏過不去。


    張羽點頭:“謝謝你”!!


    士兵微笑:“快去吧”。


    按照士兵的指示,父親扶著張羽來到了於震飛的帳篷處,離得遠遠的就能感覺到裏麵沉重的默哀感。


    張羽想進去,但是害怕打擾手術,剛好碰見出來的醫生,張羽虛弱的叫住了他。


    醫生聽到有人叫他停下了腳步:有什麽事麽?


    張羽急切的問到:於隊長怎麽樣?


    醫生搖了搖頭:本來隻是斷掉四肢,但是由於時間過長,失血過多,現在命懸一線,能救活的幾率幾乎渺茫,目前沒有符合的血包,就算有也不一定能救下來,他的身機能已經停止很久了。


    戰場上就是這樣,大部分士兵打仗時其實並不致命,基本都是失血過多而死。


    這就是戰爭,很多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戰友死去。


    張羽點頭說到:知道了!現在逼迫醫生也沒用,他自己心裏明白,隻是可惜可惜了這位華都英雄。


    醫生轉身走了,留下一句:節哀順變。作為醫生的他也很無奈,身為醫者,他又何嚐不想救人。


    站在外麵的張羽沒有說話,父親站在旁邊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後麵傳來聲音,是周文,他醒了,叫了門口的士兵扶著過來的:我都聽到了。


    張羽看著他,意味深長:“你醒了”?


    周文點頭:可惜了,我們兩個都沒事,雖然隻和於隊長合作過一次,但是看的出來他是一位合格的人民軍人。


    張羽惆悵的迴到:“是啊”!戰爭真的很殘酷,可能昨天的好朋友,明天就見不到了。


    周文歎息,突然想到了什麽說到:我上次給你那盒東西還在麽?


    張羽疑惑:怎麽突然提起這個,我放在家裏了。


    周文大喜:“太好了”,快拿過來,興許能救於隊長的命。


    張羽驚訝的迴到:“你說什麽”?


    周文有些著急:“哎呀”,快去拿過來,我等會再跟你解釋。


    張興問到:是你上迴帶迴來那個小匣子麽?


    張羽點頭:“是的”!


    張興說到:那太好了,我知道在哪,上次收拾房間被我收起來了。


    說完張興飛速跑迴自己的軍用帳篷,人命觀天,何況能救這種英雄的命。


    張羽剛想問那個東西是什麽,他看到遠方來了一個人,眼神中漏出兇狠之色,把想問的問題拋之腦後。


    周文看到張羽異樣的眼神,跟隨目光看去,遠方有兩個人帶著一位少年正向著這邊走來。


    那人是梁溪,周文認得,他的眼神也怪異了起來,張羽直接就衝了過去。


    正在走著的梁溪突然看到張羽向著自己衝過來正有些疑惑,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張羽憤怒的拳頭已經砸在臉上。


    他沒有任何防備,所以這一拳挨的結結實實,旁邊兩人立馬攔住張羽將他製服。


    張羽瘋狂掙紮,想要上去在給梁溪兩拳,他已經氣的失去了理智。


    挨了拳頭的梁溪疑惑,他趔趄的退了兩步停住身子大吼的對張羽說到:你神經病啊!


    張羽非常憤怒,對著梁溪怒吼:你他媽的還有臉來?


    梁溪似乎明白了什麽,沒有說話,他沒有理,也沒辦法給張羽一個解釋,事情他都有了解過,所以他明白是為什麽。


    你們都給我放開他,兩個士兵看著梁溪,並沒有放開抓住張羽的手。“我說”,“放開他”!!


    梁溪又說了一次,兩個士兵才慢慢的鬆開抓住張羽的手。


    梁溪繼續說到:“張羽”,有些事情我無法解釋,也沒辦法告訴你。如果你有氣,跟我撒,隨便撒,我梁溪今天絕對不動一下,不吭一聲。


    這時,張羽的父親從屋子裏麵把那個匣子取過來了,看到眼前的一幕大吼:“小羽”,你幹什麽呢?


    張羽看到父親來了,還在那擔心的眼神,他心中的氣硬生生的憋了迴去。


    惡狠狠的對著梁溪說到:本來那些人可以不用死,他們是英雄,他們是鐵錚錚的華都軍人,別人家的兒子,別人家的丈夫,別人家的父親。


    就因為你的一個理由,全部都犧牲了,你知道麽?你不內疚麽?


    梁溪低下頭沒有說話,他知道確實是自己錯了,可是他有不得不完成的東西。


    張羽又問:你幹什麽去了?


    梁溪繼續不說話,張羽大吼:你別以為不說話就能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急促的聲音打斷了張羽的講話。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挺不住了……


    張羽忘記了憤怒轉頭問醫生,“什麽”?隨後又馬上對周文說到:你快帶我爸進去救人。


    周文收到後立馬說到:伯父,“走”!


    周文和張羽的父親拿著匣子進了帳篷。


    外麵留下張羽和梁溪,兩個士兵也識趣的走開了,這種事情他們見多了,戰友隻見悲痛過度需要發泄。


    張羽抬頭望著天空,微風吹過臉頰,輕聲的對梁溪說到:我張羽從今日起,和梁溪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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