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梔淡淡「哦」了一聲。


    「那你扯我衣服就是為了證明你對姐姐忠心耿耿?」


    秦梔散漫地揚起眼尾,故意蹭了一下裴繼硯,拖長了的腔調:「阿硯哥哥,你的唿吸怎麽變重了呀?」


    「難道是扯我衣服給你累著了?」


    秦梔視線落到某處,眼中閃過一抹狡黠:「阿硯哥哥,你的身體好像不受你的嘴巴控製哎?」


    「閉嘴!」


    裴繼硯臉色難看地捂住秦梔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秦梔無辜地眨眨眼。


    像是在說她什麽也不知道。


    浴室裏停了水聲,裴繼硯冰冷的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他迅速掀起被子抱著秦梔的身體鑽進被子裏。


    秦梔還想往外伸頭卻被一把摁了迴去。


    「幹嘛呀,很悶的。」


    秦梔的頭枕在裴繼硯小腹上,完全忽視了那張冷得掉冰碴的臉。


    「你再開口說一句,我明天就讓你那個舞團從哪兒來迴哪兒去。」


    秦梔撇撇嘴,「真狠心。」


    她身體往下一縮,整個人被徹徹底底蓋住了。


    兩個人躺在床上的凸起太過明顯,裴繼硯隻能將膝蓋支起被子來掩飾。


    「啪嗒」一聲,浴室門打開了。


    秦婉芝裹著白色浴巾,臉頰緋紅,她低著頭小步往床邊走。


    剛走出兩步,便聽到裴繼硯的聲音:「婉芝我待會有個緊急視頻會議,我讓司機送你迴去。」


    秦婉芝愣了一下。


    她抬頭就見裴繼硯緊抿著唇靠在床頭,看起來像是在隱忍什麽,好像心情不太好。


    她知道裴繼硯工作一向很忙,心裏雖然有點遺憾,但也沒有多說什麽:「我自己開車迴去就行。」


    她轉身迴浴室換了衣服,然後離開了臥室。


    待臥室門關上,裴繼硯掀開被子,一把推開了半趴在他身上的人。


    「滾出去——」


    「阿硯哥哥,我膝蓋受傷了你一點都不關心我。」秦梔可憐巴巴地拉住裴繼硯的手,「你以前最怕我受傷的。」


    「你也說了是以前!」


    裴繼硯聲音嘶啞,「以前你是我女朋友,現在你是什麽!」


    秦梔垂眸,在燈光的照射下,卷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看起來卑微又可憐。


    「隻要你想,我隨時都可以是你的女朋友,我知道我出國進修你氣我,隻要你能原諒我,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臥室陷入沉默。


    半晌後,裴繼硯薄唇輕啟:「不需要。」


    「當初我在機場像條狗一樣求你,你頭也不迴地走了,你真當我什麽都不知道嗎?你不就是覺得我腿廢了,站不起來了,對你沒什麽利用價值了。」


    「我裴繼硯從不會走迴頭路。」


    「看在你是婉芝妹妹的份上,我今天當你沒來過這裏,再有下次,我不會對你客氣。」


    「出去!」


    裴繼硯冷臉下了逐客令。


    秦梔藏在陰影裏的臉浮起淺淺的笑,她抬手抓住了裴繼硯。


    「啪嗒」一聲。


    裴繼硯咬牙切齒:「放手!」


    「阿硯哥哥,你以前說過,不管我做了什麽,隻要這樣跟你道歉,你就會消氣的。」


    「我不可能原諒你。」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裴繼硯牙縫裏蹦出來的,可秦梔並沒有理會他的話。


    第3章 男人嘛,多的是


    「阿硯哥哥,臉疼,你幫我揉一下。」


    「活該。」


    裴繼硯冷眼看著雙頰泛紅的秦梔,起身下了床。


    「阿硯哥哥,不一起洗嗎?」


    秦梔趴在枕頭上,笑眼彎彎地對著裴繼硯離開的方向開口。


    迴答她的是浴室門被摔得震天響。


    秦梔勾了勾唇角,眼底笑意淡去,深情不諱的男人?


    她想。


    她的好姐姐應該無福享受。


    她揉了揉臉,為了讓她的好姐姐不開心,她這犧牲可太大了,也不知道裴繼硯對秦婉芝現在的感情發展到哪一步了。


    剛剛若不是她在,恐怕兩人就要在這張床上翻雲覆雨了。


    想到裴繼硯被秦婉芝用過。


    秦梔眼底浮起一抹嫌棄。


    要不是為了給秦婉芝找不開心,她才沒那個心思故意勾引裴繼硯。


    雖然裴繼硯在這京海隻手遮天,但她秦梔是誰?


    勾勾手指就能有一大批優質男人倒貼的新生代最出名的芭蕾舞者,她也不喜歡吃迴頭草,況且這株草不嫩,還被她最討厭的姐姐吃過。


    秦梔翻了個身,打量著臥室。


    已經六年沒來過這間臥室了,屋子裏的擺設早已大變樣。


    沒有一絲當初的痕跡。


    看得出來她當初甩裴繼硯,裴繼硯有多記恨她。


    裴繼硯那時傷了腿,醫生說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她總不能為了個男人放棄自己夢想吧?


    芭蕾跟男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芭蕾更重要。


    男人嘛,多的是。


    過了半小時,浴室門被人從裏麵打開,穿著長袖睡衣的裴繼硯走了出來。


    秦梔:「......」


    裝什麽呢?剛剛那人不是他?


    「怎麽還沒走?」裴繼硯擰眉,在床尾站定冷眼看著床上的人。


    眼底濃濃的欲色早已褪去,隻剩一片寒涼。


    「阿硯哥哥,剛剛我拍照片了哦,要是你趕我走,我就發給姐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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