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鈺嚴格按照製造流程,經過了失敗,重來,失敗,再重來無數次的反複試驗之後,終於在材料快要用完的時候成功製作出了一個玻璃杯子。等待完漫長的退溫過程後。鄭鈺迫不及待的拿在手中仔細觀察,還帶有餘溫的玻璃杯晶瑩剔透,沒有一絲雜色,杯壁薄厚均勻。輕輕一彈發出一個清脆的聲音,令人陶醉。苟先生和鄭泰緊護左右,生怕鄭鈺一個失手給摔了。


    “遠山叔,記下詳細流程和具體材料配比,煆燒時間了麽?”


    “嗯嗯,一個細節都沒落下。”苟先生激動的迴答。


    “這份記錄整理好藏起來,其他的包括原稿在內全部燒掉。鄭泰,這玩意兒代表什麽我想你很清楚,交給你保護了。”鄭鈺把配方交給了鄭泰保管。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


    “放心吧四哥,我會用命保護它的。”鄭泰一臉嚴肅的迴答。


    三人又把剩餘不夠做一個杯子的玻璃液做成了三個玻璃珠子。做完這些,毀掉了所有東西。留下鄭興和苟先生,帶著鄭泰鄭瑩趕在關城門前迴到了家裏。鄭瑩見到玻璃珠子的時候硬生生和鄭鈺搶了一個。哎,女人總是對亮晶晶的東西沒有抵抗力,女孩也不例外。要是告訴她這玩意兒都不值一個銅錢,不知道她會怎麽想。


    玻璃生意鄭鈺不打算和柳家合作,因為現在是大公子柳世仁在掌握著柳家的生意,鄭鈺和他不熟,看柳雲大老婆的德性,估計柳世仁人品也不咋地。這種超級暴利的東西容易讓人利欲熏心,到時候再破壞了兩家的關係,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鄭鈺在乎的不是錢,在乎的是柳雲這個伯父對他的好。再說一個搞鐵器生意的你讓他玩珠寶?他一時也玩不轉啊。


    第二天一早鄭鈺用木盒子裝了玻璃杯,叫上鄭泰,直奔京城最大的珠寶店藏金閣。來到藏金閣,鄭鈺剛進門就有夥計迎了上來。鄭鈺手中的東西,現在在世界上都是獨一無二的,皇宮中那倆玻璃杯子比起這個來就是個殘次品的檔次。所以沒必要玩什麽欲擒故縱的手段,直接開門見山。


    “你們店裏現在有說了算的人在麽?我想出售一樣東西。”


    來典賣家裏珠寶的富家公子哥夥計見得多了,早習慣了,把鄭鈺也當成了其中的一員,說了句“稍等”,便轉身上了樓。片刻以為帶著一位老者下來了。夥計自顧自的去忙了,老者走上前來拱手道。


    “老朽麥甲惑,添為本店大掌櫃,公子是您有寶貝出售?”


    “正是,老先生可否找一安靜的地方詳談?”鄭鈺覺得這店的東主也是個奇葩,整個賣假貨來當大掌櫃,真不知道怎麽做到京師最大的。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麥掌櫃眯著眼,搓了搓山羊胡道:“這位公子可否拿出寶貝讓老朽一觀?再談具體價格?”意思很明顯,想看看鄭鈺的寶貝值不值得他浪費時間。


    聽到這話,鄭鈺便從一個精致的小錦囊中掏出剩下的兩顆玻璃球撿了一顆遞給麥掌櫃。麥掌櫃眼光先是一凝,接過放在陽光下仔細查看,又拿起一個水晶磨製的放大鏡仔細的觀察,越看表情月凝重。片刻之後,花了一個很恭敬的態度對鄭鈺說:“先生,請隨我來,兒子上茶,上等的碧螺春。”


    來到二樓一個雅間內,麥掌櫃正色道:“公子,此物老朽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自海外來的玻璃吧??”


    嗬嗬,這麥掌櫃可以啊,連出處都替我想好了。鄭鈺開口道:“麥掌櫃慧眼啊,這確實是海外來的玻璃製品。”


    麥掌櫃接著道:“據老朽所知,這玻璃極難製造,且成品多為透明帶些青綠色。我觀公子這顆珠子卻晶瑩剔透無一絲雜色,公子可否告知此物是否僅此兩顆?”


    鄭鈺笑道:“珠子僅此兩顆。”說著從鄭泰手中拿過木盒子,打開蓋子推到麥掌櫃麵前繼續說:“還有一個杯子”。


    麥掌櫃看到玻璃杯的瞬間,蹭一下就站了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副皮質的手套,許是防滑用的,輕輕拿起杯子來到窗前舉起,仔細端詳。


    看了一會兒,又走迴座位,將杯子輕輕放進盒子,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公子貴姓?”


    “免貴姓鄭,鄭鈺。”


    麥掌櫃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京師裏有哪家的貴公子姓鄭。便確定這是個外鄉人,來做生意的。既然不是偷拿家裏的東西,那收了以後就不會惹麻煩。


    “鄭公子,你意欲售價幾何?”


    鄭鈺想了下自己查的資料,明末的玻璃雖然挺貴,但是也沒有貴到離譜的地步,皇宮裏那兩隻杯子,按苟先生的描述市價應該在八百兩一個,自己這個成色更好,那就貴個二百兩吧,要價一千兩。於是伸出一根指頭。


    麥掌櫃驚道:“一萬兩??鄭公子,這.....這有點高的誇張了,這個杯子是相當稀有,但也絕對達不到如此高價,鄙店最多給兩千兩,不然的話鄭公子請另尋他處吧。”


    鄭鈺險些閃腰。心道:“老子要的是一千兩,你給兩千兩,我倒像是賣假貨的。”趕緊開口道


    “成交!!麥掌櫃還有一事,這杯子我自一個做海外生意的朋友手中購得,現在僅此一件,如果貴店有銷路的話,我願每月提供十件同等品質的玻璃製品。至於是飾品擺件還是器皿可提前定製。麥掌櫃覺得怎樣?”玻璃製品這玩意成本低,價格奇高,一般人買不起,所以隻能走高端路線,饑餓銷售才能一直保持高額利潤,市場上太多的話就會出現明顯貶值,而且這年月不太平,不定哪天戰爭爆發了,這玩意兒不能吃不能喝的,肯定一文不值。


    每月出售十個,那就是每月兩萬兩的進項,而且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這個收入會很穩定。每月兩萬兩,前期的農莊建設基本足夠了,剩下的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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