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等我」。


    父親死後,他們以為母親會消沉,十分擔心。


    可是母親沒有,甚至一度養起了麵首,還和好些官員私交甚多。


    那些麵首都是諂媚小人所送,每個都和父親的容貌相似。


    而那些官員,都是些貪官汙吏,想要母親當他們的靠山。


    慕顏不理解母親。


    她覺得,母親應該為父親守身,甚至,如果母親真的深愛父親,會痛不欲生。


    因為父親是那麽的好。


    再後來,一個平靜的一天,母親將那些麵首都砍了,還斬殺了十多位貪官。


    她這才清楚,母親沒有老糊塗,反而一直很清醒。


    原來母親養麵首是假的,而是將計就計,抓住那些官員的把柄,將他們一舉殲滅。


    母親所做的,都是為了還藩地一個安寧。


    母親這一生就是這樣,不在意自己在他人眼裏是什麽樣的人,麵對他人的誤解,也不多做解釋。這一點固執的毛病,在父親死後就更加明顯了。


    自此,藩地被治理得猶如世外桃源,成為遠近聞名的一方聖土。


    這是爹爹在世時的願望,母親接過這重任,幫他也幫自己完成了。


    那之後,母親繼續遊歷山水,仿佛父親還在她身邊。


    聽說路過安城時,母親去了寧家。


    現任寧家家主,是父親曾經的摯友——寧無絕,雖然這摯友的稱號,隻有寧無絕叔叔一人在強調,父親始終不承認。


    寧叔叔添了孫子,母親為孩子慶祝,備上厚禮。


    既到了安城,母親還見了大伯母。


    他們從未見過這位大伯母,隻知道她名寧棲梧,是魏家的棄婦,被送迴娘家後,一生未嫁,辦起了私塾,專收女子,教授女子課業。


    母親和大伯母年輕時不對付,年老了,反而成了金蘭姐妹。


    寧家在寧叔叔的帶領下愈發強大。


    因此,魏褚做了幾年官,還是決定辭官迴到藩地,迴到魏家。


    他姓魏,是母親給魏家的希望。


    父親去世後,興旺魏家的擔子,他來擔。


    也正是迴到藩地後,他才知道,母親一直把父親放在心裏。


    園子裏種著父親生前最愛的花。


    書房裏都是父親的筆墨,從不讓人碰。


    父親留下的書,都被她一一修攥。


    母親活了很久,久到升輩分做了姑婆。


    久到皇帝舅舅駕崩,新皇登基。


    她拖著孱弱的身體進入皇城,抱了抱剛出生的小公主。


    「就取名慕辭吧。」


    公主的生母皺了皺眉,低語,「慕辭?會不會太悲情了?」


    時值天啟腹背受敵,節節敗退,連失三座城池。


    母親緩緩道。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願我天啟好兒郎,個個都有辭家決心,保衛疆土。我們阿辭,是個小福星呢,定能為我天啟帶來戰勝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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