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兇手放火,是為了毀屍滅跡。


    「這意味著太上皇的屍體必然會暴露一些線索。」


    昭華順著這點提出。


    「我派阿萊去打探父皇的近況,就是懷疑父皇會遇險。如今聽你這麽一說,很可能父皇早已……」


    她的話戛然而止,隻因還有一些不確定。


    但魏玠篤定地為她補上了。


    「太上皇早已被害。」


    昭華反問:「兇手呢?真正的兇手是誰?」


    「能夠在內宮動手的,隻有可能是太後。」魏玠瞬間鎖定了真兇。


    昭華對此有不同意見。


    「也可能是魏璽。


    「他對父皇的恨意最重,他比太後更迫切地想要父皇的命。」


    魏玠搖了搖頭。


    「若是魏璽,他的動手時間,應該在自己順利登基、迫害完慕姓皇室所有人後。」


    昭華認為有理。


    隨即,她的眼神摻雜些許悲哀。


    「父皇一死,我的心裏越發不平靜。」


    魏玠摟過她的肩膀,安慰道。


    「他是你父皇,你為他傷心是人之常情。


    「再者,正值皇位爭奪的關鍵時候,不管發生什麽,都會擾亂你的心神。


    「早些睡吧,明日我們還要一同入宮。」


    在魏玠的安撫下,昭華慢慢睡下。


    但他反而沒睡。


    確定昭華睡著後,他撩開帳幔,走出了內室。


    隨後他交代一名手下。


    「速速去宮中一趟。」


    「是,大人!」


    第一千零五章 誰謀害了太上皇


    天剛亮,昭華就聽到外麵鬧哄哄的。


    而身邊已經不見魏玠的身影。


    她立刻坐起身,喚婢女入內。


    「駙馬呢?」


    「駙馬很早就起了,好像偷偷出了府。」


    公主府已經被封,他要出去,隻能秘密行動。


    可昭華不知,他有什麽要事,非得這個時候出去。


    昨晚他也沒有同她說過。


    昭華心裏始終記掛著魏玠,一直到他迴來,她才放心。


    「你去哪兒了?」昭華起身朝他迎去。


    魏玠迎麵拉住她的手,「在府裏憋得慌,就去外麵四處走了走,看看如今這外頭是什麽境況。」


    他表現得雲淡風輕,但昭華還是擔心。


    她隱隱覺察到,他有事瞞著她。


    正想再多問幾句,宮裏頭來人了。


    這次和之前幾次不同,來的還有一批官兵。


    他們用紗布遮擋口鼻,氣勢洶洶地直入內院。


    「長公主殿下,太上皇為刺客所害,太後讓您協助調查。」


    昭華的眼神沉沉的。


    「父皇駕崩,我應當服喪,太後何以查我?」


    為首的官員正色道。


    「公主殿下,昨晚抓到的刺客已經招供,說是受您指使,您說該不該查?」


    昭華神色一冷。


    原來,宮裏那位太後想構陷於她。


    繞了這麽一圈,還真是「用心良苦」。


    突然,魏玠往前一站。


    「我與公主同去。」


    官兵看了看他,沒有拒絕他這要求。


    很快,兩人被帶進大理寺。


    由於陳王身患天花,恐公主與駙馬也被傳染上,大理寺內並無旁觀人員,隻有太後和一位主審,後者是太後的爪牙。


    這是「證據確鑿」,想匆忙給昭華定罪。


    昭華站在堂下,目光堅定。


    「刺客不是我所指派。我有何理由謀害自己的父皇。」


    太後一副悲憤模樣。


    「那刺客已經坦白,將你供了出來!昌平,哀家也是想不通,你怎麽如此歹毒,連自己的父皇都要害!


    「而且……而且連個全屍都不給他留啊!」


    主審官補充道。


    「昌平公主罪大惡極,竟讓刺客砍下太上皇的頭顱,還要焚屍!本官從未見過如此不孝之人!」


    昭華這才知曉太上皇的死狀。


    她看向太後的眼神充斥著涼意。


    太後作噁心虛,避開她審視的目光。


    「至於你弒父的理由,想必是為了你弟弟陳王吧!


    「你想推陳王登基,又怕太上皇重新執掌皇權,於是你索性先下手為強。


    「昌平,你太狠了!」


    麵對這指控,昭華扯唇冷笑。


    「太後娘娘,這裏沒有外人,您無需如此惺惺作態。


    「要定我的罪,僅憑一個刺客的供述,隻怕還不夠吧。


    「你們還有什麽證據?」


    太後一個眼神過去,主審官心領神會,厲聲道。


    「來啊,帶人證上來!」


    所謂的人證,是公主府內的婢女。


    那婢女跪在地上,不敢看昭華。


    「啟稟太後娘娘,奴婢是長公主府裏伺候的,那晚奴婢偷聽到,公主命人去皇宮行刺殺之事,當時奴婢嚇壞了……」


    昭華看向那婢女。


    「我瞧你很陌生,你平日在何處伺候?」


    婢女小聲迴:「奴婢,奴婢在柴房燒水……公主不認得奴婢,奴婢卻認得您。」


    太後冷著臉,用力一拍麵前的案桌。


    「昌平!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昭華正要辯駁,一旁始終沒開口的魏玠說話了。


    「公主無需說什麽,因為她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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