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扯開他的手,「那就好好活下去。」


    ……


    當天晚上,老婦人的兒子住在家中。


    房間剛好就在昭華他們二人的隔壁。


    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擔心他的趙姑娘睡在地上,身子會受涼。


    這樣冷的天,他一個大男人睡地上都受不住,更別說她那麽柔弱的女子。


    不過,他也隻能幹著急。


    總不能半夜溜進人家夫妻房裏,給趙姑娘添被子吧。


    那這事兒成什麽了?


    殊不知,不止他一人擔心昭華。


    魏玠睡前就勸她上床睡,她不肯。


    於是,等她睡著了,他便將她連人帶被子抱上了床。


    那床不大,勉強夠兩個人睡。


    但現在放著兩床被褥,就有些擁擠了。


    昭華睡在裏麵,好幾次差點將魏玠擠下床。


    這一晚,他幾乎沒睡著。


    天亮後。


    昭華一睜眼,愣了。


    她不是睡在地上的嗎?怎麽跑床上來了?


    轉頭一看,魏玠就睡在她身邊。


    他還沒醒。


    或許是因為做過夫妻,此情此景,她反而有種久違的熟悉感。


    曾經,她一睜眼,看到的就是他。


    ……


    從上壩村到鎮上,最近的路線就是坐船過河。


    繼業帶著昭華,謊稱她是自己的表妹,並未受到守渡口的胡楊村人盤問。


    一船有好些人,都是要去鎮上的。


    昭華戴著麵紗,靜靜地坐在角落裏,盡量不引人注意。


    她聽到旁邊幾個村民議論。


    「你是胡楊村的,倒是跟我們說說,真有山匪洗劫你們?」


    「嗐!哪跟哪啊!其實,都是老馬家惹出來的麻煩……」


    眾人聽完那故事,紛紛感嘆起來。


    「真有那麽俊俏的公子,把老馬家的傻姑娘迷成那樣呢!」


    「確實好看,不過傷勢太重,一看就是短命相。另一個也好看,但細胳膊細腰的,一看就沒啥本事。」


    「什麽本事?咋瞧出來的?」


    「哎呀!就……就床上那些本事唄!」


    女人們說起葷話來,不比男人含蓄。


    繼業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格外不自在。


    尤其他心愛的姑娘就在旁邊。


    他尷尬地拿起水囊,咕咚咕咚灌水,假裝不在意,實則緊張得臉色緊繃。


    好不容易下了船,繼業關心地詢問。


    「趙姑娘,昨天夜裏,你睡得好嗎?地上很冷吧?」


    昭華微微一笑。


    「昨晚夫君怕我受涼,非得讓我一起睡床上。所以我睡得很香。」


    她篤定,是魏玠把她抱上去的。


    畢竟她自己半夜爬上床的可能性太低。


    繼業聽到這兒,心裏很苦澀。


    不過人家是正經夫妻,睡一起才是正常的。


    「趙姑娘,前麵就是醫館了!」


    昭華身上沒有可用的銀子,先把隨身的玉佩典當了。


    買了藥,剩下的打算給老婦人一家,總不能白吃白住。


    繼業在醫館外等她。


    閑來無事,四處看了看。


    然後就看到了那張通緝令。


    畫上的男人,分明就是趙姑娘的夫君!


    他血脈僨張,仿佛見到最大的獵物,暗自激動的同時,還得按捺住,免得驚擾了對方。


    第九百零八章摟上她腰


    昭華走出醫館,迎麵看到繼業笑容滿麵。


    「趙姑娘,藥買好了嗎?」


    昭華點了點頭。


    「那我們這就迴家吧,我還得早點趕迴山上打獵。」


    「好。」


    昭華覺察到,繼業這一路有些許不同。


    似乎是有什麽開心的事。


    迴到家,他拿上弓箭和所需的東西就走了。


    老婦人叮囑他。


    「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你爹。實在打不到什麽就早點迴家,家裏的食物已經夠過一個豐收年了。」


    「知道了娘!」


    老婦人目送他走遠,兀自嘆氣。


    「這孩子,走得這麽急。」


    屋內。


    昭華將魏玠的外衣脫下,親自幫他上藥。


    他的傷口恢復得很慢,還沒結痂。


    她揭開那層布的時候,他身體緊繃,額頭沁出細汗來。


    「疼的話,就跟我說。」昭華越發小心,可還是會弄痛他。


    魏玠目視前方,「無妨,我忍得住。」


    她看著那傷口,有些不忍心。


    「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麽盡力。」


    「嗯,我現在也很後悔。」


    他一點不矯情,「早知道,就不救人了,皇位誰都能坐。」


    昭華有些無語。


    「你這個人,心裏這麽想,也不能直接說出來吧。」


    「不說出來,憋在心裏,悶得慌。」


    昭華給他重新纏上紗布,視線虛空。


    「可你也不是什麽話都會說出口的。」


    魏玠笑著問。


    「比如?」


    「青蘭跟我說,城西那宅子,她每日灑掃清理,她還說,你畫了……」


    魏玠臉色驟變,笑容變為嚴肅。


    「她說的,你都信?」


    昭華眉眼含笑,卻笑得勉強。


    「信與不信,又有何意義嗎?


    「根本無法改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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