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打自己巴掌,一下又一下,聽著慘烈。


    燕妃氣得坐在那兒,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她才發問。


    「皇後那邊的事,是不是你幹的!」


    主僕十幾年,燕妃也了解秋桃的個性。


    在此之前,秋桃就時常在她麵前杞人憂天,認為皇後若是生下皇子,長公主勢必就不會再扶持九皇子了。


    這幾日,秋桃做事心不在焉。


    她早就覺得不對勁了。


    到這個地步,秋桃不敢隱瞞。


    她連連磕頭:「娘娘,都是奴婢的錯……可奴婢都是為了您啊!」


    燕妃氣得指著她,「為了本宮?你現在是要害死本宮了!方才長公主找來,她怕是猜到七八分了!秋桃啊秋桃,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秋桃哭著搖頭。


    「不會的娘娘,奴婢安排得很仔細,膳房那宮女已經畏罪自盡,怎麽都查不到您頭上。」


    燕妃冷笑一聲。


    「真的查不到嗎!


    「好,本宮問你,闔宮上下,誰能隨意更改私換未央宮膳房的食譜!」


    妃嬪懷有身孕,都不能隨心所欲的決定自己吃什麽、喝什麽。就怕在膳食上有個閃失。


    如今後宮之事都是燕妃在管,出了事,燕妃多少有連帶責任。


    何況像皇後膳房這類地方,普通妃嬪的手根本伸不進去。


    秋桃護主心切,沒有想那麽多。


    這會兒她反應過來,追悔莫及。


    「娘娘,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第七百七十一章棄車保帥


    燕妃沒有迴應秋桃,麵無表情地叫來一個侍衛。


    「將秋桃先帶下去,關押起來。」


    秋桃那被打紅的臉,浮現驚慌之色。


    「娘娘!奴婢都是為了您啊!娘娘——」


    她不會知道,燕妃早就知道她的小動作。


    沒有早點製止,也是一種默許。


    若是秋桃真能做得完美,不留任何破綻,燕妃還能保住她。


    可現在……必須得棄車保帥了。


    短短兩天後,燕妃就將昭華請到自己宮中,將真相告知與她。


    「本宮也是萬萬沒想到,事兒竟是秋桃犯下的!


    「她自以為是,擅作主張,連本宮都被她蒙在鼓裏。


    「若不是想到,並非誰都能在未央宮的食譜上動手腳,本宮還不曉得,謀害皇後的人,就藏在本宮身邊。


    「秋桃犯下這等大錯,本宮絕不會包庇於她。


    「這是她的供狀,待會兒本宮就去向皇上陳明,處置了她!」


    燕妃處理得十分坦誠。


    她命人將秋桃帶上來。


    秋桃滿身是傷,爬到昭華腿邊,向她認錯。


    「公主……公主,奴婢知錯,求您饒了奴婢……奴婢一時鬼迷心竅,奴婢怕您不幫九皇子,不幫我家娘娘了……奴婢真的錯了!」


    昭華臉色冷淡,大致看過那供狀後,低頭看著腳邊趴著的秋桃。


    「你確實罪大惡極。


    「不過,也算得上忠心耿耿。」


    她轉而看向燕妃。


    燕妃心領神會,坦率地否認。


    「錯就錯在太過忠心。」


    昭華上揚的唇角含笑,眼神卻是那麽得冷漠。


    「那就請娘娘按照宮規處置吧。」


    秋桃萬念俱灰,緊攥著昭華的裙裾。


    「不要啊公主!求您給奴婢一條生路……」


    「把她帶下去!」燕妃皺著眉下令。


    就這樣,秋桃被人拖走了。


    昭華看了眼裙擺上的血手印,眼眸微冷。


    燕妃怕她多想,又替自己辯駁了幾句。


    「昭華,你還是不信本宮,覺得是本宮推出秋桃這個替罪羊嗎?


    「本宮可以發誓,絕對沒有謀害過皇後娘娘。


    「若真要找人替罪,本宮無論如何也不會找秋桃。


    「你要相信本宮。」


    昭華的臉色溫柔似水。「娘娘多慮了。我並不覺得,秋桃是在替您頂罪。隻是想提醒娘娘,往後再用人,多留點心。」


    燕妃微笑應下,「這是自然。」


    她多少還是心虛的。


    自己雖然沒有謀害皇後,卻縱容了下麵的人。


    她不確定,昭華是否真的相信自己。


    未央宮。


    昭華陪著皇後用膳,並將秋桃的事告訴了母後。


    皇後握著昭華的手,大有感觸地喟嘆。


    「華兒,你竟然還是去查了嗎?


    「其實連母後自己都覺得,或許是我想多了,沒有那麽多人想著害我。


    「如今查到真相,母後這心才真的安定下來了。」


    她很欣慰,女兒相信她,不覺得她是胡思亂想——明明是自己走路不小心,還疑神疑鬼地覺得是別人害她。


    這事兒算處理完了,但昭華仍然要提醒她。


    「母後若覺得有任何不適,定要告訴兒臣。千萬不要自己扛著,否則就叫人有機可乘了,」


    皇後嘆了口氣。


    「你操心這麽多,卻和駙馬鬧到和離……華兒,母後一直想問你,在上堯發生什麽了,你為何要和離?可是那駙馬欺負你,讓你受委屈了?」


    她不認為女兒是無理取鬧的人,定是那張懷安犯了錯。


    後宮不能參政,也不能隨意打探前朝的事。


    是以到現在,皇後都不曉得二人和離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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