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心中有許多念頭,但都百思不得其解。


    宗祠裏,不管寧棲梧如何辯解,族人們都不相信。


    因為,已經從她房中搜出了毒藥。


    她的婢女也受不住嚴刑,招認了——少夫人確實找過那些殺手。


    這麽多鐵證之下,寧棲梧百口莫辯。


    她被族人們按著,跪在祖宗牌位前,要她這個謀害親夫的毒婦償命。


    寧棲梧寧死不屈,高唿。


    「你們放肆!我姓寧,我的娘家,是安城寧家!


    「你們如此構陷我,如何向我的娘家交代?


    「我沒有害我夫君,沒有!


    「你們說我害他,我有什麽理由害死他!」


    她盯著那個指認她的兇手。


    明知道,這兇手是魏玠找來的替身,並非真兇,可她不曉得如何證明自己。


    總不能犯蠢地暴露自己。


    沒錯,她確實……害死了自己的夫君。


    第七百四十三章局勢逆轉,魏璽失去資格


    魏家族人們都在喊著要她償命。


    寧棲梧想到枉死的夫君,熱淚盈眶。


    她不是有意的。


    真的不是!


    寧棲梧下意識看向魏璽。


    都是他!


    如果不是他在暗中使詐,和夫君爭家主之位,而夫君又心軟不肯出手,她又何必冒險,雇兇除掉魏璽這個對手。


    那晚,死的人應該是魏璽!而不是她的夫君!


    盡管寧棲梧真的有罪,她也要打死不認。


    看在寧家的麵子上,魏家人不敢隨意處置她。


    至少要等到寧家的長輩來了,一同商議。


    她還有機會……


    寧棲梧不屈服,飽含深意地望著魏玠。


    「兄長,您可真是我們的好兄長啊!


    「夫君若是知道,你這般對他的未亡人,叫他在九泉之下如何安心?」


    她雇兇殺人不錯,但魏玠也確實用假證誣陷她了。


    他怎能狠毒至此!


    魏璽聽著寧棲梧的撕心裂肺聲,臉色一片死寂。


    他迴想起,那晚,大哥死在他懷裏時,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幫我……照看好棲梧。」


    他答應了大哥的遺願。


    可如果真是這個女人害死大哥,他一定親手殺了她!


    魏璽倏然拔劍,直指寧棲梧。


    那劍風一過,寧棲梧耳畔的髮絲拂起,連帶著瞳孔猝然放大。


    她看著離自己不過一寸的劍尖,短暫的驚慌過後,立即恢復從容鎮定。


    「三弟,是急著滅口嗎?」


    她無視魏璽憤怒的臉色,很快為自己想好一套說辭。


    「你們兄弟二人,為了家主之位爭執不斷。唯獨我的夫君,他不爭不搶,卻落得那樣的下場。


    「三弟,你敢不敢跟他們說,當初,你是怎麽害死我腹中孩子的!


    「還有,兄長……」


    她移開視線,望著魏玠,「兄長,你明明知道,我夫君之死,三弟的嫌疑最大,如今你卻為了幫他脫罪,反來誣陷我。你們兄弟的感情到底如何,我還真是看不透了。或許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終歸是一家人,所以就要讓我死。」


    寧棲梧柔弱、委屈,叫人不禁心生憐憫。


    老族長懷疑的目光落在魏玠身上。


    難道,真是他為了保住自己的弟弟,安排的這一切?


    魏璽握緊了劍柄。眼神冷冽邪氣。


    「你這個女人,真是能說會道。


    「那晚,你真正想殺的人是我吧?


    「可你沒想到,兄長甘願為我擋下那些毒箭……」


    寧棲梧被揭穿秘密,麵上卻沒有絲毫心虛。


    她淒楚地苦笑一聲。


    「事到如今,你們如何說,都是對的了。


    「都是我害了夫君,是我沒能好好保護我們的孩子……」


    她自說自話,不反駁,也不承認。


    魏玠始終對她的話無動於衷。


    因為他確信,寧棲梧並不無辜。


    之所以找不到那晚放箭的兇手,恐怕是因為,那些人都被滅口了。


    兵不厭詐,他便隨意找了個人。


    寧棲梧沒有被激出什麽來,魏璽倒是說了不少。


    魏玠也就此想通了寧棲梧的動機。


    原來她真正想殺的,是魏璽。


    魏玠冷聲道。


    「魏璽殘害兄嫂腹中子一事,他已經親筆交代了。」


    他拿出一封信給老族長。


    那正是當初魏璽給他的。


    這信,他一直沒丟。


    魏璽臉色愕然,沒想到,魏玠真會這樣對自己這個弟弟。


    以前,即便他鬧出再大的事,魏玠頂多打他一頓,絕不會拆穿他。


    他的兄長,從小就不會告狀。


    可今日……兄長竟然……


    老族長看完信,臉色劇變。


    他對魏璽失望透頂。


    不是失望魏璽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而是失望,魏璽做了還不掩飾,堂而皇之地告訴別人。


    真是愚蠢!


    事實上,魏璽並非愚蠢,他隻是被魏玠有意「慣」的,對自己毫無防備。


    所以魏玠才說,在他眼中,魏璽就是個沒長大的孩童。


    魏璽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他感受到了深深的背叛。


    他以為,兄長至少是念及手足之情的。


    魏玠遊刃有餘地說道:「此外,魏璽為了爭奪家主之位,還迫害過好幾人,皆有證據。如此惡行,豈能參與家主擇選?家主之位該是誰的,想來毫無疑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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