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將士們也無心開戰。眼下算不得好戰機。不如先做好萬全準備。」


    「這……」使臣們互相觀望。


    宣仁帝又發話了。


    「為表我天啟同盟西伐的決心,朕決定將嘉禾公主許給大漠王子,定下婚期,年後嫁女,如何?」


    北涼已經將烏蘭婭公主嫁到天啟,公平起見,隻需再和大漠結親。


    使臣們自然沒意見,但,蒙敖不願。


    他冷著臉,隨時都要發作的樣子。


    嘉禾同樣不願。


    雖說她渴望高位,為了西祁的皇後之位而接近金彥雲,但她是真心喜歡他。


    嫁給蒙敖,也有機會做大漠的王後,可大漠的風俗那樣野蠻,還聽聞,那裏的人一年才沐浴一迴,體味很重,她甚是嫌棄。


    宴會場內一片死寂。


    就在無人吭聲時,蒙珠珠發笑地調侃。


    「啟皇陛下,您若真有誠意,應該將嫡公主嫁給我王兄啊!


    「隨便挑個公主,這算什麽呢?


    「不過,也隻有您將嫡公主當個寶貝,就算白白送給王兄,我們也是不要的。」


    天啟眾人臉色驟變。


    「王女這是什麽話!」


    蒙珠珠冷笑著看向昭華。


    後者正低頭飲茶,叫人看不出什麽異常。


    蒙珠珠指向她,「昌平公主,哦,不對,應該叫你,李夫人?」


    昭華目光冷凝著抬頭,對上蒙珠珠滿含報復的視線。


    第五百八十二章 她早已許配人家


    大殿裏的所有人,幾乎都看向了昭華。


    他們不明白,為什麽蒙珠珠說——她是李夫人。


    蒙敖臉色怪異地望著蒙珠珠。


    「閉嘴!」


    蒙珠珠臉上的笑意更加強烈。


    「王兄,你看上的這個女人,她的過去精彩得很吶!」


    說話間,她又意味深長地看著魏玠。


    「魏相,你也不知道吧?」


    魏玠從容不迫,沒有接這話。


    其他人麵麵相覷,不清楚這是怎麽迴事。


    蒙珠珠起身越過那食案,走到大殿中央。


    她步履生花,搖曳多姿。


    恭敬對著宣仁帝行禮後,嘴上不饒人。


    「啟皇,我無意針對貴國。


    「隻是聽聞,天啟最是注重禮義廉恥、忠義信。


    「既然是這樣,皇室公主更應該以身作則。」


    「王女到底在說些什麽!」昭華手下的官員出聲斥責。


    宣仁帝也鐵青著臉,製止蒙珠珠往下說。


    「朕今日設宴,是為了……」


    「啟皇,我說的可是真的。您的女兒,貴國的嫡公主,她早就許配人家了。」


    「什麽!」大臣們驚訝不已。


    魏玠則是隔著人群,望向昭華。


    卻見她從容不驚,既沒有看他,更不會向他求助。


    風吹起她的髮絲,也不顯一絲淩亂。


    仿佛她就該是那樣——高高在上,不畏人言。


    嘉禾表麵關切著,握住昭華的手,安慰她。


    「皇姐,沒事的,清者自清。」


    事實上,身為始作俑者,嘉禾對昭華的過去再了解不過了。


    昭華也不辯駁,就這麽輕抿著唇,聽蒙珠珠在那兒滔滔不絕地說。


    「昌平公主流落在外,被杜其山收養,之後嫁給我們大漠的李老將軍。她不守婦道,與李府的下人勾搭,逃離李府。


    「這才是她的真麵目……」


    「夠了!」蒙敖怒聲嗬斥,對蒙珠珠說的這些統統不信。


    蒙珠珠本著毀掉昭華的目的,不會因為蒙敖而停止。


    她轉頭看著昭華,與其對峙。


    「昌平公主,你還不承認嗎?


    「你以為,杜府滿門抄斬,就沒人知道你的過去了?


    「別忘了,還有李府的人呢!


    「李老將軍尚在,他還不至於老眼昏花、認不出自己的妻子吧!


    「你為什麽不迴答,是不敢了,心虛了嗎!


    「你怕讓人知道,你拋棄夫君,沒有婦德嗎!」


    魏玠始終看著昭華,下頜緊繃,心緒格外複雜。


    但是,她始終沒有任何表示。


    就在這時,褚思鴻忍不住了。


    他是昭華的親舅舅,不能容忍外甥女繼續被刁難。


    「王女,我不知道你編造這些,意欲何為。


    「但事實是,公主從未去過大漠,她遇到一對好心的夫妻,他們將她養得很好。」


    「騙人!」蒙珠珠冷嗬了聲,「你們不信我的話,隻要去查昭華這個名字,就知道……」


    昭華毫不動怒的、微笑著反問。


    「王女的證據,隻有這個名字嗎?」


    蒙珠珠兩眼一眯,「這還不夠嗎?如今時間緊迫,若是充足,我便能夠帶李府的人來,認一認你這位夫人!」


    時間不充裕,也是嘉禾的顧慮所在。


    前世,母妃做足準備,特意從大漠帶來證人。


    這次隻能靠蒙珠珠一張嘴說了。


    但這並不影響結果。


    真真假假,皆在人心。


    隻要昭華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就會遭人詬病。


    流言蜚語,足以殺死一個人。


    宣仁帝的臉色甚是難看。


    他拿不準,這大漠王女說的是真是假。


    可現在想來,昭華流落在外,定是難免受到那些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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