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府。


    得知魏玠大病痊癒,魏老夫人久懸著的心穩穩落下,再也不用每天擔驚受怕了。


    最近出了太多事,老夫人特意請大師來府上念經驅邪。


    如此做法,隻求一個心裏的安慰。


    不經意間,她又和魏玠提起成親之事,卻發現他心不在焉,似乎有所想。


    從昌平迴來已有三四日,魏玠卻還沒有見過昭華。


    他們之間,隻要他不主動去見她,她也不會來找他,誰讓她現在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估摸著,她關注東宮太子,都比想著他魏玠要多。


    而今她是身份尊貴的嫡公主,再也不是他能隨意安排的了。


    莫說將她弄出宮開府,就連她那寶定宮,未經通報,他都不能再私自進出。


    從前對她的那些無禮做派,現在全都得收斂、改變。


    否則會叫她厭惡。


    因而魏玠現在十分苦惱。


    既不能沒規矩的纏著她,又無法忍受不去見她。


    陸從都瞧出主子的愁了。


    他真是不懂公主。


    明明在昌平城那會兒,公主還整日和主子待在一起,雖說那時是為了給主子解毒,可她也有真情流露的纏纏綿綿。


    現在迴到皇城,怎麽就忽然冷下來了?


    難怪人家說,打鐵要趁熱。


    「主子,公主該不會把您給忘了吧?」陸從甫一說出口,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這話怎能隨便說呢!


    主子可不得更難過了啊!


    魏玠幽幽地轉頭,瞥了陸從一眼,「滾出去。」


    陸從悻悻然退出去,恰好白九朝進來,他不放心,來給魏玠複診。


    白九朝並非隻會醫治身體,還會觀心。


    他曉得公子的心事,狀若無意地提醒道。


    「公子,之前為了您的安危著想,我擅自將您體內的子蠱給除了。


    「但那母蠱依舊在公主身體裏,您看,是否得處理一下?」


    擺到麵前來的見麵理由,魏玠欣然接下。


    當天,他就讓人送信給昭華,要約她相見。


    昭華這幾日正忙著處理寶庫的事,讓父皇放棄追尋剩下的寶物。


    魏玠的信,她暫且放在一邊,先吩咐阿萊。


    「東西都備好了,按照計劃燒了,再將那些調查此事的官兵引過去。


    「記住,一定要確保燒得差不多。


    「否則就露出馬腳來了。」


    阿萊頷首應下。


    「是!公主!屬下這就去辦,親自盯著!」


    安排好此事後,昭華才有空看魏玠那封信。


    好在信上沒說什麽重要的事,隻提了蠱蟲一事。


    他體內的子蠱死了,想培育出新的子蠱,需要引母蠱一用。


    昭華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那母蠱至今還在休眠,沒什麽動靜。


    幸而子母蠱共生死隻是個傳聞,否則她先前計劃假死,必然會被魏玠識破。


    現在留著這子母蠱,也無妨。


    若是將來她或者魏玠遇險,他們還有一線希望找到彼此。


    但這事兒並不著急。


    昭華想等寶庫一事塵埃落定、父皇死心不再追查後,再去處理蠱蟲。


    魏府。


    看著迴信上那寥寥幾個字,魏玠心裏很空。


    他苦笑著搖了下頭,抬頭看,天上的月亮也缺了一半。


    翌日。


    天剛亮,侍衛急切地來見宣仁帝。


    「皇上,卑職等已經發現餘剩寶物的蹤跡!」


    「在哪兒,拿迴來了沒有!」宣仁帝躺在床上沒法動彈,等不及發問。


    侍衛麵露難色。


    「皇上容稟,找是找到了,但是……」


    「但是什麽!」


    第五百四十四章楊 國 舅 被 流 放


    侍衛如同赴死一般,低著頭,直言。


    「啟稟皇上,等我們趕過去時,一場大火,將那些紙製古籍都燒光了,卑職冒險才救下一些殘頁,特呈給皇上。」


    他走到床榻邊,跪在地上,雙手捧著那燒得隻剩下幾片碎紙的書籍,高舉過頭頂,給宣仁帝過目。


    宣仁帝臉色烏青。


    心口更像是積壓著一股火焰。


    從這些殘剩的來看,確實是他要的那批寶物。


    可是,大火從何而起!


    侍衛暗暗查看皇上的臉色,適時向其說明。


    「皇上,楊國舅不止有一處藏寶閣,這些都是在他的另一見藏寶閣找著的。可卑職等去的晚了。」


    「咳咳!」宣仁帝一口濁氣嗆出,眼珠因用力而突出。


    他怒極。


    「楊國舅……好個楊國舅!


    「朕還當冤枉了他,沒想到啊!竟真是他幹的!」


    如今證據確鑿,還有什麽可狡辯!


    聖祖皇帝的寶庫,就這麽毀了。


    素來施行仁政的宣仁帝,此刻仿佛變了個人,滿腔報復地下令。


    「朕不想再看到他,傳朕指令,拔了他的舌頭,將其流放到南蠻邊境!!」


    即便是這樣,都無法泄憤。


    宣仁帝瞧著那些殘頁,痛心疾首。


    ……


    曾經的貴妃,如今的楊貴人,現在隻能住在清冷荒涼的素居宮。


    「兄長要被流放!?」楊貴人驚坐起來,還未洗漱的臉上覆著濃濃倦態。


    經過諸多變故,她身上少了幾分往日的貴氣從容,多的是未知的慌張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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