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思忖片刻,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提筆寫了封迴信。


    她要讓舅舅派人盯緊嘉禾的動向。


    次日。


    烏蘭婭公主登門拜訪。


    她很孤單,在府中過得不開心,隻能來找昭華。


    「昌平,你是我在天啟的第一個好朋友!


    「我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早就後悔嫁給七皇子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迴北涼。


    「我給父王寫了好幾封信,他都沒迴。


    「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收到信……」


    烏蘭婭公主想念故國和親人,是人之常情。


    她隻是沒人傾訴,才會越來越痛苦。


    昭華簡單安慰幾句,她就又開心起來,拉著昭華說了許久的話。


    「昌平,雖然我也出身王宮,可我一點不習慣你們這皇室的規矩。


    「明日我還得入宮給七皇子的母妃請安,少不得聽她嘮叨,要我生孩子。


    「還是我們北涼好……」


    昭華下意識問,「北涼就不用生孩子嗎?」


    烏蘭婭笑嘻嘻地說。


    「也要生。但即便生了個女兒,也能接手家業,不用非得生兒子。從前戰亂的時候,死了好多男人,北涼女子還能行軍打仗呢!」


    說著,她又犯愁了,「哪像天啟,非得生個兒子才罷休。」


    「昌平,我聽說你的處境也很艱難。你這胎若不是個兒子,家產都要被那些叔伯搶去了,是真的嗎?」


    昭華很意外,此事竟人盡皆知了嗎?


    而後,烏蘭婭又小聲道。


    「昌平,你知道嗎?有人說,你這腹中的孩子不是金伯侯的。」


    聞此言,昭華眸色微涼。


    第四百六十二章 他是短命人


    若非烏蘭婭告知,昭華還真不知道,外麵有人在散播謠言。


    烏蘭婭走後,昭華就讓阿萊去調查此事。


    與她料想的一樣,始作俑者正是金家的人。


    「金家五公子用錢財收買了一批人,這幾日在外大肆造謠。公主,我們該如何應對?」


    昭華望著麵前那碗安胎藥。


    與往常一樣,她並不想喝。


    「又能如何呢。若我真懷上侯爺的孩子,倒是能據理力爭。但事實如何,你我都很清楚。


    「無需理會那些傳言。


    「現在最重要的是防守。守住這侯府即可。」


    阿萊明白公主的顧慮,心領神會。


    魏府。


    魏玠處理完一摞公文,操勞過度,眼前有些模糊。


    陸從端來藥,「主子,該喝藥了。」


    「西祁那邊可有消息。」


    「迴主子的話,暫時還沒有。」


    陸從又看向那藥。


    「主子,您還是先喝藥吧。」


    魏玠抬手捏了捏額角,「備馬車,我入宮一趟。」


    這段日子,魏玠忙於公務,無法精心休養。


    白九朝急在心裏。


    這天,他忍不住勸說。


    「公子,您這傷勢還未痊癒,應當好好調理,可如今您越發繁忙……」


    魏玠淡然打斷這話,反駁道。


    「這傷早晚都會好。但那些公務等不及改日再處理。孰輕孰重,我自有分寸。」


    白九朝就是怕他沒分寸。


    盡職盡責是好事,但怎能不顧自己的身體呢?


    陸從也是這樣想。


    可不管誰去勸,主子都不當迴事兒。


    幾天後,魏老夫人也察覺到孫子的不對勁。


    她試探著提起和寧家的婚事,他卻像丟了魂兒似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就那麽直愣愣地望著茶盞。


    「玠兒?」魏老夫人出聲喚他。


    魏玠反應甚微小。


    「祖母,何事?」


    「我方才說的,你怎麽想?」


    老夫人很擔心他。


    他還是他,卻有不小的變化。


    從前他意氣風發,自信從容。


    而今他時常像一具空殼,聽不進別人說的話。


    魏玠抬眼看向老夫人,毫無波瀾地問。


    「祖母說的什麽?」


    魏老夫人實在頭疼。


    她不得不嚴厲些。


    「我說的,你都沒在意聽嗎?還是說你故意裝作不知?


    「玠兒,隴右那邊昨日來信,他們已經有諸多不滿。你一拖再拖,又能如何呢?


    「聽祖母一句勸,別再固執了。


    「往事不可追,昌平嫁了人,你也該……」


    「祖母。」魏玠麵色憔悴,「我命短,莫耽誤他人了。」


    老夫人瞳仁一震。


    「你!你怎能如此想!」


    他哪裏就短命了!


    有白九朝在,總能給他治好。


    再說了,那心口的傷不是正在癒合嗎?


    「你推脫不願成親,也不該找這種藉口!還有,你真當這婚能推拒得了嗎?即便你是魏家的家主,婚事也由不得你啊!」老夫人又急又氣。


    魏玠就像聽不到她說話似的,起身告退了。


    他離開祖母的院子,本想迴墨韻軒。


    但,走著走著,就來到那後湖邊。


    湖麵平靜,卻令他感到窒息。


    其實,這麽多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場空。


    如今不過是添上一筆。


    他又何必悵惘。


    遲早要離開的,不是嗎?


    之後幾天,魏玠沒再喝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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